“你真的以爲我就是那種無恥的女人?要是那樣的話,你不但看輕了你自己,也看輕了我!”薩鈉爾盯着李長生,說道。說完,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隔着被子穿上。下了牀,腦袋一擺,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
李長生的懷疑,讓她覺得心涼。然而自己身上的疼痛卻清晰的傳來,提醒着她她們剛纔發生了最親密的事情。而且,她的頭髮也是剛纔弄亂的。她心中嘆息,即使這個男人再薄情寡義,一些事情成爲永久的烙印。
李長生默然,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她的詭道。她聰明彪悍,這種事情正是她的風格,然而看她剛纔的神情,又不像是在說假話。
“李長生,你別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值得我們首領爲你這麼做。”這時候,房門被一人推開了,拉爾罕走了進來冷聲對李長生說道:“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首領毫不知情。”
“是你!”李長生心中一震。
“不錯,我這麼做只不過是不想讓我們的首領被別人嘲笑而已。”拉爾罕說道:“我已經把這件事情稟報了武帝陛下,大漢的文武百官都知道了。如果你膽敢不負責人,我們整個蠻族都不會放過你,你們大漢的子民也會把你視作薄情寡義之徒!”
“你,很好!不愧是對自己的首領忠心耿耿。”李長生冷聲說道。
“可是你這麼做,置我於何地?而且這種偷來的感情,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薩鈉爾神情淒涼。拉爾罕是她忠實的部下,可是今天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罰他。而且這種靠手段讓李長生爲自己負責,她覺得彆扭。
“我知道這樣做冒犯了首領,我會爲我做出的事情負責!”說完,他刷的一聲拔出了彎刀,直接一刀,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你……這又是何苦?”李長生不由得爲之動容。
“拉爾罕!”薩鈉爾一聲驚呼。蹲下身來,檢查他的傷口。
“你先別動,我幫你治療傷口!”李長生略微沉吟了一下,蹲下身來。對他說道。
“你別再這裡假惺惺的了,我不需要你的救治。”拉爾罕嘴角一口鮮血噴出,咬牙說道:“我的刀上已經塗了赤血木的毒液,就連長生天也救不了……你滾吧,我現在一刻也不想見到你!”
唉!李長生心中一陣嘆息。轉身而去。看來拉爾罕是死志甚堅,預先在刀刃上塗上了毒汁,薩鈉爾本來就可以救人,他這麼做就是不想讓別人能夠救他。他要以死明志,證明薩鈉爾的清白。李長生心亂如麻。
“你這又是何必呢?”薩鈉爾摟着拉爾罕的身體,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本來她想用自己的力量救治他的,但他在刀刃上塗上了赤血木的汁液。赤血木是蠻族最毒的樹木,蠻族中流傳着一句話,中了赤血木的毒,就連長生天也救不了。
“公主。你是神鹿的化身,只有蠻族最強大的勇士才配的上你……”拉爾罕氣息開始虛弱,說話聲音也慢慢的小了起來:“李長生雖然不是……蠻族最強大的勇士……但他是大漢國士,也勉強配的上首領……而且他重情重義……他不會辜負你……”
原來拉爾罕並不討厭李長生,反而對他十分的敬重。他之前對李長生言語不敬,都是裝出來的,在蠻族王庭的時候,李長生並未殺戮薩鈉爾帶領的前來抵抗的五千侍衛,反而給他們指明道路讓他們逃過了無病公子的追殺。他和無病公子雖然都是出征王庭的將領,然而兩人有天壤之別。李長生所寫的《敕勒川》。在蠻族中廣爲傳唱,所有的蠻族人都不會真正的討厭他。
李長生在大殿之上拒絕了薩鈉爾,說他已經心有所屬,這說明他不濫情。對自己所有的感情十分的尊重。雖然大漢和蠻族的男人都可以娶不止一個女人,但,人不是草原上的種馬,碰到一個就要一個。如果他的感情很輕浮,很隨意,反而讓人瞧不起。
而且他聽說李長生重承諾。一旦願意接受,就會生死不棄。而且李長生是大漢國士,學究天人,如果能夠幫助蠻族,他們的部落也會得到振興。
雖然在這件事情上他用了陰謀,但用陰謀的是他,與薩鈉爾沒有半點關係。他已經用生命,爲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了代價……
說完,拉爾罕全身變得漆黑,一滴滴鮮血從他的皮膚上面涌出,赤血木的毒實在是太可怕了。薩鈉爾呆呆的看着拉爾罕,心中也無比的混亂。拉爾罕爲自己付出了生命,實在讓她感動。同時,她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李長生。
這段感情就好像是偷來的,讓她心有芥蒂。本來她是想慢慢的讓李長生感受到自己的情意,這樣得到的感情也會純淨。但拉爾罕這麼做,讓他們之間的感情有了陰謀的味道。雖然讓她迅速的得到了李長生的無法漠視,但總讓她心中覺得不舒服。
……
李長生回到昌平候府,發現無病公子並不在府中。在這個心亂的時候,李長生本來想找自己的兄弟大醉一場,但無病公子卻不在。
“他去哪裡了?”李長生向家丁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冠軍侯一大早就騎着一匹快馬,離開了皇城。”家丁說道。
去找我無悔吧,李長生心裡想道。不過這傢伙在整飭赤焰軍,估計也沒有時間。
幷州。
一家歌舞坊裡。
寬敞的大廳裡面,中間的空間非常大,地面上鋪着鮮紅的地毯。。旁邊一羣人有的手持笙簫,有的懷抱琵琶,彈奏出動人的樂曲伴奏。一羣衣袂飄飄的女子,正在中間翩翩起舞。四周則是擺滿了矮小的酒桌,一羣貴族公子正在一邊欣賞歌舞,一邊飲酒作樂。
“世子,你看中間的那個女子怎麼樣?”一張酒桌上,一名少年眼中略含醉意的對一旁的青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