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這麼優秀的男人,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包括我自己。”丁紫低頭笑了。
“但你不適合他。”丁紫再擡起頭來,目光鋒銳,讓霍清妍閃躲不及:“他是蒼鷹,需要的是能跟他一起捕食翱翔的同伴。而你,只是一隻百靈。”丁紫的譏誚很明顯。
她並不害怕得罪霍清妍。
比起能給隋氏帶來巨大利益的她,霍清妍只是個賠錢貨罷了,一旦把她們放在天平上,隋朝宗會偏重於誰,一目瞭然。
丁紫只是怨恨,自己偏重於在隋朝宗面前展露自己幹練的一面,沒有讓隋朝宗意識到,她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這是嚴重失策,導致隋朝宗妻子的位置被別人佔據。
但是無所謂,她會很快把這個位子贏回來的。
霍清妍的臉一紅。
雖然平時不說,但是沒有學歷,是霍清妍最自卑的地方。
尤其是坐在這個高學歷的精英女對面,看着她譏誚的眼光,霍清妍連手腳都沒處放。
但一想這女人想要從她手裡奪走隋朝宗,霍清妍就咬着牙硬着頭皮坐在那裡跟她對視:“很可惜,我丈夫偏愛百靈,放着你這隻蒼鷹在身邊這麼久,他就是不動心。”
說完,霍清妍的臉先紅了。
其實自己完全知道,丁紫有多優秀。
可沒有辦法,她真的習慣了在隋朝宗身邊,不願意放棄他啊。
在她的男友劈腿,想要傷害她時,是他出現,救了她。
在她的親人傷她傷得比男友還狠時,是他在身邊,帶走了她。
在她爲了自己丟失的夢想暗自神傷時,又是他把它撿回來。
他吃她豆腐、毒舌她、發神經折騰她,簡直像個神經病。
可是,霍清妍直到丁紫示威才發現,她現在已經離不開他了。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而陪伴隋朝宗,似乎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丁紫的臉色難看起來,盯着霍清妍一時不知說什麼。
沒想到霍清妍說話還真不留情面,妻子是隋朝宗自己選的,他沒選自己,只能說明自己沒有讓他足夠喜歡。
可這事實由霍清妍說出來,讓丁紫羞憤交加,狠狠咬着下脣,不知該怎麼還擊。
“就目前來說,我想要的男人,還沒有最終拒絕我的。我想隋總也不例外,畢竟咱倆站在一起,誰更美、誰更優秀、誰能幫助他一目瞭然。”丁紫不自覺地揚起下巴,睨着霍清妍說道。
被霍清妍剛纔狠狠打的臉,她一定要再打回來。
而霍清妍,面對丁紫高傲的眼神,沒有絲毫退卻:“我拭目以待,順便告訴你一聲,我不是百靈鳥,我是......”
在丁紫略顯傲慢的笑容中,霍清妍正要把下句說完,隋朝宗卻進來了。
“你們在說什麼?”隋朝宗敏銳地感覺到氣場有些不對勁,摟着霍清妍,探究地看着丁紫說。
丁紫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最終止住自己的妒火,看了看霍清妍,低聲說句“沒什麼。”
這是兩個女人的較量,她們有志一同地選擇了不通知男人上場。
霍清妍這是第一次不排斥隋朝宗過緊的摟抱。
隋朝宗喜歡抱霍清妍,衆所周知。
可他總是將霍清妍抱得過緊,彷彿下一秒霍清妍就會丟。
每次他一抱,霍清妍就想辦法掙脫出來。
可今天,在丁紫對面,霍清妍突然不想掙扎。她想要堂而皇之地賴在隋朝宗的懷裡,來宣告自己的擁有。
之前說的什麼協約婚姻,霍清妍已經把它拋之腦後。
她只知道,這麼向着她、幫着她的男人,世界上只有隋朝宗。
而能夠讓自己又親切又熟悉,又心疼的男人,也只有隋朝宗。
她已經不願意再離開隋朝宗的懷抱。
隋朝宗對霍清妍的乖順很詫異,可此刻他和丁紫談到了關鍵的幾個投資計劃,沒有時間細問霍清妍的變化。
他輕輕拍拍霍清妍的肩膀,繼續跟丁紫爭執着投資方案的比重問題。
霍清妍依在隋朝宗懷裡,輕輕擡頭,看着認真起來的隋朝宗。
那雙鳳眼略顯凌厲,高高的鼻樑下,薄脣時不時抿起。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與他在自己面前表現的深井冰絲毫不同。
但卻更加吸引人,現在丁紫看着他的眼神裡,全是火熱,連霍清妍都能看出來,也就隋朝宗這個遲鈍貨沒感覺到。
隋朝宗有心事。
莫城來電話,說在停車場看到秦雅青的車,司機載着秦雅青母女和霍氏一家三口,也在這裡吃飯。
這讓隋朝宗有些措手不及。
秦雅青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要是純粹見親家的話,她一定會帶上隋樂餘和隋朝宗自己的。
再不濟,也要叫上霍清妍。
秦雅青在禮節上的周到,非常人所及。
而她另一大特點,是深到骨子裡的勢力。
霍家根本沒有讓秦雅青上門的資本,而秦雅青也沒打算認這門親戚。
能讓秦雅青登霍家門的,絕對不會是隋朝宗和霍清妍的婚姻。
那到底是爲什麼呢?隋朝宗的心裡隱隱開始覺得不安。
秦雅青的每一個行爲,都不會是興致所至,這幾年,隋朝宗尤其清楚。
她針對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暗藏心機。
隋朝宗不由低頭看了看霍清妍,將她摟得更緊些。
所幸明天霍清妍就去學校了。
不用在家裡呆着,和秦雅青離得遠些,隋朝宗也好放心在隋氏佈網。
霍清妍坐正身子,伸手爲隋朝宗揉着太陽穴。
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連丁紫都看出來,主動停止了關於投資的話題。
隋朝宗輕摟霍清妍的腰,向對面的丁紫舉杯:“成敗就看此一舉,你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步棋。你下好了,我就下好了。”
“放心,我這一步,無論如何錯不了。”丁紫也舉杯,透過玻璃杯,揚起下巴睨了霍清妍一眼,一飲而盡。
要論對隋朝宗的意義,沒有人能比她丁紫強。
她是他最重要的一步棋,而面前這個隋氏少夫人,則毫無用處,棄之不惜。
她會作爲最配得上隋朝宗的女人,站在他身邊,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