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魚經常不回家。
除了最先的兩三天,她還偶爾回家吃一兩頓飯,其後,乾脆連家都不回了,直接在王倩的病房擺開了一張小牀。
她之所以會這麼做,一是因爲王倩需要人的照顧;二是因爲她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醫院,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跟總裁大人在慪氣。
哼,對她發脾氣?
那她就不要理他了。
小魚忿忿地想,隔不時就拉着那個白醫生來35號病房聊聊天,說說笑,然後就把房間留出給那兩人“發展發展”感情去。可是,慢慢地,她也發現了一件事:這個白醫生貌似對每一個病人都這麼嬉皮笑臉的,而且女人緣還非常的不錯,好幾次她都看到他跟一些女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小魚本是打算勸王倩打消那個念頭的,可看着她一副墜入情網的模樣,想想也就算了。有新的感情總好過沉溺在舊的感情中,這樣的王倩很可愛,她不想她再變回以前那個樣子。
而另一邊,雷煜因爲小魚跟自己的慪氣也兩天三天對着手下的員工發火,而且在風澤洋的渲染下,於是大家都知道總裁夫人跟總裁慪氣寧願留在醫院陪朋友也不願意回家的事了,工作一下子變得戰戰兢兢起來,就怕一個不注意擼了老虎鬚而惹火上身。
一個星期了,那女人居然不理了他一個星期。
這一天,雷煜在午休時間一邊吃着老佛爺送來的飯菜。一邊對着小魚不理自己的事而忿忿然地生着悶氣。
這時,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
不用擡頭看,他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除了他那個表弟,誰還有這個膽子不敲得門就進他的辦公室?
風澤洋興奮地拿着電話說,“阿煜,警方根據我們提供的線索已經找到了那個殺人疑犯,原來,她就是那個想要陷害我們公司的人的老婆。”
“這個我早就知道。”
“咦?”
風澤洋驚訝,“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他也是纔剛得到消息的。
“這件事還用得着想嗎?那女人笨到在大街上開槍,那麼多人目睹了她的樣子,你以爲那麼容易就能逃脫啊?還有,她想殺的人其實並不是小魚。”
“耶?”
還有劇中情了?
“她想殺的人是王倩。”
風澤洋眨了眨眼,看着前方一直把頭埋在飯盒中沒擡起來過的人,難以置信他居然會知道這麼內情。
於是,他問了一句很白癡的話。
“你怎麼知道她想要殺的人是王倩?”而不是小魚。
“廢話,她要是瞄準的是小魚,小魚早就沒命了。你當真以爲王倩一個人就能擋住所有的子彈?王倩搶了她的老公,隨後又出賣那人而向我倒戈,那女人不恨死她纔怪。”
“你就那麼自信她不是因爲你而遷怒於小魚的?”
“我?”
雷煜終於稍稍擡眸看了他一眼,“商場的事本來就變幻莫測,她能開槍殺人當然也不是一般的人,不可能不明白敗者爲寇這道理。再說了,我又沒對她老公做過什麼,所有的事情,不都是王倩做出來的嗎?”
風澤洋終於明白他說的話的意思了,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有看穿王倩的意圖,所以纔會一直利用她,最後達到自己不惹禍上身而把責任全推給她的目的。
他這個表哥,城府實在是深得嚇人,太可怕了。
“要是小魚知道……”
“嗯,怎麼了?”雷煜放下筷子,犀利的眸子盯着他。
風澤洋立即識趣地閉嘴,“沒,沒什麼。”
“知道閉嘴就好,你要是在小魚的面前亂說些什麼,小心我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他拿過椅子上的外套邊穿邊說。“這裡面還有奶奶留給你的湯,要你就舀一碗。”
“湯?”
風澤洋剛巧肚子餓了,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奔到辦公桌前。
“哪裡?”
“飯桶裡,自己舀!”雷煜朝門口處走去。
“你去哪裡?”
“醫院!”
“幹什麼?”
他在門口站定,回頭給他一個冷笑,“當然是去把老婆接回來。”順便去會會那個白醫生。
那男人早上給他來個電話,說要跟他談點小魚的事情,別的人他可以不理會,但只要事情涉及到小魚,雷煜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對了,等一下你把碗筷收拾一下。”
說完,雷煜走出辦公室。
他就知道,怎麼可能有免費的午餐嘛。
風澤洋垂涎欲滴地舔着脣打開飯桶,扭開那個保溫瓶,一看,囧了。
裡面只剩下那麼一點點,一點點湯水,還不夠一匙子,這就是所謂的“一碗”。好,實在是太好了。
風澤洋淚流滿面地收拾着桌面上的碗筷,邊咒罵着遠去的雷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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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家就是資本家,這欺榨人的伎倆是越來越“細微化”了。
……
……
雷煜去接小魚,當然爲的不是單單去接人而已。
一到醫院,他沒朝三十五號病房走去,反而是向護士小姐打聽白醫生的專屬休息房。護士小姐不僅給他指了方向還難得地把他帶到那房前,滿臉酡紅地叮囑:“白醫生是個怪異的人,經常做些神經兮兮的事,先生你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謝謝你。”他點頭道謝,又惹得人家芳心一陣亂跳。
“那我先去工作,有事你可以再找我。”護士小姐趁機遞上自己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號碼。”
雷煜接過,待她走後很不在意地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裡。
然後,本着禮貌敲了敲那門。
“白醫生,是我,雷煜,我有點事情要找你談談。”
沒人迴應。
他又敲了敲。
還是沒人。
他估摸着是人還沒在,於是,轉過身,卻被身後突然多出來的身影微微嚇得楞了一下。
“雷先生,你找我啊?”男子還是那副笑臉。
雷煜點頭,“沒錯,我找你。”
“哦?那請進來吧!”
兩個男人走進那間休息房,雷煜對那個陰暗的房間沒什麼好感,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
對面,是那個年輕的男子,他正睇着他在笑,也不知道笑些什麼。
雷煜皺了皺眉頭,“白醫生,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話不防直說。”
“嗯!”
男子也點頭,“有沒有人說過……”
雷煜耐着性子等待着。
“你長得很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