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老爺子非但沒生氣,反而很是順從的聽了華爾爾的話,頗爲認真的點了點頭說:“你去住如雙的房間吧,如雙就住一樓的客房。”。
“爲什麼讓她住我的房間?”,風如雙當即喊了出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她不相信一向疼愛她的爺爺會爲了一個瞎子這麼對她:“爺爺,你不是最疼我了嗎?你讓她住客房不行嗎?爺爺……,”風如雙撲到牀前抓起老爺子的手開始撒嬌,淚眼婆娑的看着風老爺子,以往只要老爺子看到她的眼淚,無論她要求什麼他都會依了她的,這次肯定也不例外。
誰知老爺子卻是嚴厲的看了她一眼,低聲喝道:“如雙,難道你連爺爺的話都不聽了嗎?還是說,你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嗯?”。
風如雙傻了,兩眼含淚傻乎乎的看着老爺子,似乎不敢相信老爺子這麼冷淡的對她,她還想在說些什麼被風家四媳婦制止了,她凌厲的眼神在華爾爾身上掃射了一下之後,又滿眼心疼的拉起自家女兒,:“雙兒別說了,爺爺讓你住哪裡你就住哪裡。”。
風如雙看了自己母親一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討厭你們!”。
她哭喊着向外跑去,轉眼間便已經消失在衆人的視線內。
“雙兒……”四媳婦追了上去。
當事人跑了,大家也都沒了看戲的心思,全都帶着恭維的面具,虛假的向老爺子恭喜着,附帶着連一向不被重視的老二風書衛也被大家圍了起來,但是卻沒人再提他隱瞞華少君自己華爾爾瞎了的事情。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些令人生厭的人,華爾爾滿身疲憊的回到了風如雙的房間,一進去,便迎面撲來了一股嗆鼻的香水味,華爾爾吸了吸鼻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嫌惡的表情,她對跟在身後的管家說道,:“把屋子裡的牆漆全都刷上黑色,牀也給我換上新的,除了一張牀,其他的東西全都給我清出去!”。
“大小姐,這……”,管家的臉上充滿了錯愕,這麼漂亮的一個房間全都弄上黑色得是什麼樣啊,更何況,這可是如雙小姐的房間。
“怎麼?不可以嗎?還是說在你的眼裡只有如雙小姐?而我這個大小姐說的話就是在放屁!”華爾爾冷聲低喝,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寒氣令管家心顫不已,這真的只是一個小女孩嗎?爲何他在她身上感覺到了只屬於老爺的威壓?
他戰戰兢兢的低下頭說了聲“是”便退下了。
待他走後,華少君拉着華爾爾進了屋並且關上了房門,:“你真的要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
“難道我要讓哥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嗎?哥哥你自己也願意嫁給一個男人嗎?或許你可以做到,但是我絕對絕對做不到,這十幾年的自由是我多得的,已經足夠了,我不能再這麼自私下去。”。
“可是……”華少君張開嘴想要反駁,被華爾爾打斷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既然已成事實,那就與他們奮戰到底!”。
是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你的眼睛我會想辦法的,不行的話就去找眼角膜,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看到這個世界的。”。
華少君只要一看到華爾爾那雙暗淡無光的眸子內心就酸澀不已,雖然這幾天他一直被關着,但是卻一直在監控着外面的情況,那個傷害華爾爾的女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劉如夢,當初滅了他們劉家真是便宜他們了,他一定要讓那個女人生不如死!
“哥,沒關係的,我已經習慣了黑暗,就算看不見也沒有關係,不那麼重要了”。華爾爾的脣角閃過一抹狡詐的笑,看不見纔會讓那些人更放的下心不是嗎?
“咚咚……”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華少君起身走過去,打開房門,門口站着一臉侷促的夫妻二人。
“爸,媽”,華少君叫了一聲,把房門完全打開讓他們進來。
華清音進來之後,就見華爾爾一臉冷漠的坐在沙發上,脣角含着若有若無的冷意,一時間,她準備好的滿腔話語全都卡在了嗓子眼裡說不出口了,只是看着她眼淚就流了下來。
風書衛畢竟是軍人,心裡接受能力明顯比華清音強,他走過去在華爾爾對面坐下,掩脣輕咳了兩聲,面帶尷尬的開口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就開口,我們會幫你解決的”。
華爾爾半響沒有說話,就在風書衛夫妻兩人的心因爲她的沉默而緊張的提起來的時候,華爾爾開口了,她的聲音中帶了一抹沙啞,似乎像是哭過了一樣:“謝謝!”。
這兩個字讓華清音捂嘴哭泣了起來,她哭倒在風書衛的懷裡,這麼多年的愧疚、委屈、難過,在華爾爾說出這一句謝謝時,全都化爲了淚水涌了出來。
“爾爾在和我們說謝謝”,華夫人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在這個屋子裡格外突兀,卻又心酸的令人難過。,
風書衛的眼中也已經有了淚花,這個女兒恨了他們這麼多年,今天終於能夠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他們談話,並且還說了謝謝,他真的好開心。
華少君不明所以的看了華爾爾一眼,雖然他也希望華爾爾能夠和父母重歸於好,但是一向恨他們如仇人的華爾爾,態度怎麼改變的如此之快?
接下來,風書衛夫婦又安排了一些事情,華爾爾的態度雖然冷淡淡的,但都簡單的一一作答,並且沒有再和他們針鋒相對。
這讓風書衛夫婦簡直比喝了蜜還甜,他們相信,有一天爾爾一定會原諒他們的。
待他們最後,華少君關上房門,走回來,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你怎麼……?”。
“我怎麼態度變這麼多嗎?”華爾爾失笑,她脣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在無人的時候,她抱着雙腿在沙發上打着滾哈哈大笑了起來,甚至笑出了眼淚:“哥,我以爲和他們這麼說話會很難,可是做了我才發現,原來我和他們一樣渴求着對方能夠和平相處靜下心來來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