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幾天裡,約翰苦口婆心勸大家賽場上一定要小心,李勇耳朵都聽起繭子了,心裡自然是早有防範。
而且這種程度的小伎倆,作爲國家隊成員,還是能輕鬆察覺的。
眼看着李勇就要吃到黑手,他卻忽然改成單手持杆運球,空出來的左手在腰間向後一擋,隨即立刻轉爲反手持杆。動作雖簡單,但十分行而有效,對面前鋒的計劃也隨即破滅。
李勇之所以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當然要得益於沈劍了,平時訓練他也經常被沈劍玩陰的,早已練出了免疫力。
大家本以爲這人失去最佳機會之後,就不會再次出手。沒想到這傢伙卻絲毫不知收斂,直接在衆目睽睽之下故技重施。
很快的,他第二發勾杆被裁判及時識破,而在哨響瞬間,李勇的火氣也隨之爆發。
“操!這是連臉都不要了?逼老子動粗!”
開球之前,隊員們見到李勇動怒,也紛紛勸他多冷靜,不要被輕易衝昏理智。
實際上,此時已經不光是李勇一肚子火,就連看臺上的約翰也忍不住攥緊拳頭。雖然這次的動作連個小插曲都算不上,但現在開局不到十秒鐘,西伯爾就已經顯露出如此狂妄的態度,那後面比賽的情況也就可想而知。
再次發球,這回交由沈劍進行突破,他在吳嶽倫的掩護之下迅速前進。與李勇相比,沈劍更能在複雜情況下保持理智,而且他的身體靈活性也能處理大部分針對。
最關鍵的是,這小子本身就是個下黑手的祖師爺,別人想幹什麼,他用腚眼都能看出來。
短短一分多鐘,先後前來阻截的三名球員都帶有或多或少的危險動作,然而沈劍卻總能在輾轉騰挪之中巧妙避開,他甚至還利用人家的心理,差點把一名後衛晃倒在地。
隨着幾次突破嘗試,沈劍的位置每次都能更靠近禁區爭球點,在反覆衝擊之下,西伯爾的防守陣型終於出現疏漏。
機會不容錯過!沈劍把球傳給吳嶽倫的瞬間,自己就以爆發式加速闖過一名邊鋒,眼看着他就要在球門不遠處再次得球,禁區內的西伯爾後衛着急了!
這傢伙單手提杆五指張開,幾乎要把球杆丟掉,只顧着全力衝擊沈劍的前進路線,他這樣子着實有些誇張,用張牙舞爪來形容都不爲過。
如果是單純的撞擊,那沈劍也不必擔心,他有幾十種花哨的方式能夠擺脫。但看這傢伙的樣子,絕不是要做規則範圍內的事,甚至有打算張開雙臂把人撲倒在地。
看着如同人肉pao 彈般的襲擊,這要是讓沈劍的小身子骨吃上,恐怕得當場擡出去。
於是在緊要關頭裡,吳嶽倫並沒有選擇傳球,他反倒是自己頂着邊鋒的包夾,一個人向底板區進發。
如果自己能吸引至少兩個人來搶奪,那就給沈劍爭取到了絕佳的二次進攻機會,只要能在底板區順利挺過去,這顆球就有很大希望。
就這樣,沈劍在沒有持球的情況下,做了個急停加變向,輕鬆甩開那名後衛。但反觀吳嶽倫的處境似乎不太妙,他已經被兩名邊鋒逼到死角。
一聲悶響,吳嶽倫已經靠着身體,硬吃了一發板撞,眼看着第二人即將輪流來襲,他也不清楚自己能否堅持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李勇靠着人數差找到一條絕佳路線,吳嶽倫當即會意,立刻把球傳出去。與此同時,孫豪也靠過來準備掩護李勇,二人協同之下,解放了被圍困的吳嶽倫。
但就在此時,持球的李勇也遭到類似沈劍的待遇,剛纔想對沈劍下黑手的後衛立刻轉向,直挺挺地撲了過去。
稍微懂點冰球的,都知道這麼打是在胡鬧,這人好像根本不顧什麼陣型,只想着一個勁地把人按倒。
而從他們教練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難得知,好像此種誇張打法是得到允許的,這分明是放了個炸dan在場上。
雖然李勇面臨着胡攪蠻纏的威脅,不過孫豪也第一時間站了出來,從身材體重來說,他肯定是能扛得住大部分衝擊。
然而這傢伙貼身之後,直接一個全力拉拽,反而讓孫豪撞在了李勇臉上。李勇正在準備射門,突如其來的撞擊避無可避,三人幾乎同時倒地。
哨聲再次響起,西伯爾隊這次犯規簡直太誇張了,居然明目張膽做出如此危險的動作。
雖然這種犯規動作讓人難以接受,然而觀衆席卻爆發出一陣歡呼,沈劍此時只覺得一陣惡寒。可能長期以來,西伯爾隊已經完全拉低了本地球迷的下限,遇到此類情況球迷還莫名其妙的喝彩,實在匪夷所思。
本次犯規性質比較惡劣,裁判也是直接給了這名後衛一個離場,由其他球員立即替換。
但這種判罰結果,依然是讓沈劍心頭一涼,因爲他清楚的知道,就算再換十個人,西伯爾這場比賽還是會以蠻橫的方式打下去。
發球之前,場上的球員們不自主地向場外看去,想要尋求約翰許可,動粗的許可。
就算是先禮後兵,鴻星打到現在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果再這麼被他們耗下去,估計到了第三節,全體主力都得打趴下。
而約翰這時候也很惱火,他正在和裁判扯皮爭吵,剛纔那種犯規其實應該吹一顆任意球,畢竟是嚴重干擾了李勇射門。
爭了半天,似乎沒什麼結果,判罰採取原定方式。畢竟這是在人家本地主場,西伯爾這支球隊早已打出了自己的特殊名聲,約翰也不再對裁判們抱希望。
看着選手們投來的目光,約翰咬着嘴脣,很快下定了決心。
“大奎,去把吳嶽倫換下來!”
這是沈劍來到鴻星的兩年裡,頭一次見到大奎在正式比賽上場,之前就算是小打小鬧的友誼賽,大奎也永遠是坐在看臺上的。
他自己之前也說過,除非在KHL的賽程裡遇到特殊情況,約翰是不可能讓他打比賽的。
很顯然,這就是那種不得已的特殊情況。
忍無可忍也就無須再忍,以暴制暴是最簡單的回敬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