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出來喝酒。”韓浩俊半夜在醫院接到沈傲之的電話,他迷迷糊糊的看着牀上韓雨馨的臉,想要拒絕的剛要開口,就感覺到沈傲之那頭有些不對勁。“老大,你怎麼了?在哪兒?”韓浩俊聽見電話那頭竟然有懊惱的那些夜店的聲音,這聲音韓浩俊十分的熟悉,這裡的女人一旦看見喝多了的男人都會像蒼蠅看到爛掉的水果一樣一窩蜂的擁擠上去。半夜的時候沈傲之竟然沒有回家,反而是在這種地方?韓浩俊連忙披上衣服,臨走之前跟護士打好了招呼,讓她們去看護韓雨馨,連忙開車去找沈傲之。
在看到沈傲之的那一瞬間,韓浩俊有些愣住。他走過去的時候沈傲之已經將近爛醉如泥的狀態。即使是當年想要用苦肉計騙到凌菲的時候,他們喝了五瓶酒,沈傲之都還清醒着被擡到醫院,可是如今他竟然倒在夜店角落裡的沙發上。轟走他身邊想要湊近的舞女。韓浩俊拍醒了沈傲之的臉。“老大,你醒醒。怎麼回事?”
“啊?你來了?”沈傲之睜開眼睛,笑出了聲。舉起酒杯給韓浩俊塞到鼻子下面,此刻狼狽的樣子讓人根本不能相信這究竟是不是SE的總裁。“沈傲之,你給我清醒點兒,到底出現什麼事情了?是天塌了還是地陷了?你給我振作點兒。”韓浩俊狠狠拍了他幾個耳光後,沈傲之終於有些清醒。他坐直了看着韓浩俊說:“你覺得凌菲怎麼樣?”
韓浩俊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小兩口吵架了。“老大,你就別嚇我了。凌菲那個女人是什麼樣,你不比我清楚嗎?”韓浩俊說完這句話,沈傲之苦笑了一聲,然後舉着杯往嘴裡倒去,卻發現沒有酒了。他搖晃着想要倒酒,韓浩俊趕緊攔住他,再喝估計就又要去醫院洗胃了,他還沒有那麼多時間陪着這個祖宗玩兒,老婆還在醫院裡等待着生產呢。“老大啊,夫妻之間牀頭吵架牀尾和,你回去跟凌菲道個歉,什麼事都沒有了。”
“道歉?”沈傲之敲着自己的腦袋,一臉懊惱的說:“道歉,對,我得回去道歉。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把她當成女皇供着,可是她呢?竟然和她爸一起聯合起來要挖空我,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跟她道歉?”沈傲之大腦不清醒的說着胡話。可是韓浩俊卻清醒的聽着他說的話,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的韓浩俊趕緊拉住沈傲之,低聲問:“老大,你喝多了。說什麼胡話呢?”
“我纔沒說胡話,齊墨來找我,說蘭闊是假破產,其實我也發現了問題。但是我不認爲是凌菲搞的鬼,可是現在我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沈傲之懊惱的一下下打着自己的腦袋,韓浩俊趕緊拉着他,不管他是不是喝多了,能不能記住自己說的話。韓浩俊一字一句的說:“沈傲之,你記住。如果沒有確定的證據說這件事跟凌菲有關,永遠都不要問凌菲這件事。除非你想要跟她離婚。”沈傲之胡亂的嗯了幾聲,到頭就睡着了。
韓浩俊看着沈傲之這個樣子,他是不相信凌菲會欺騙沈傲之的,因爲她沒有這麼做的道理。可是看着沈傲之這樣子,他也迷惑了。要不要回去問問韓雨馨,看她知不知道這些事情呢?韓浩俊一邊疑惑着一邊扛起那個睡的跟死豬一樣的沈傲之往家裡走去。
第二天清晨,凌菲從牀上起來
,卻沒有發現身邊那個熟悉的人。打開手機看着上面韓浩俊發來的短信,十分詭異的只有五個字。“老大在我這兒。”凌菲撇撇嘴,看來男人有的時候還是夜不歸宿的啊。收拾了一下準備去上班的她接到了齊墨的電話,約她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店裡見面。
自從上次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後,齊墨和凌菲除了在公司裡打個照面外就沒有別的溝通。掛掉電話的凌菲皺着眉頭不知道齊墨這次又想做什麼,如果還是想要跟她有什麼進展的話,看樣子是要把他辭退了。不然怎麼辦?沈傲之如果知道了會吃醋的。抱着這樣的覺悟,凌菲出門走向了咖啡店。
點了一杯卡布奇諾等着凌菲的齊墨一臉悠閒,他明明知道沈傲之沒回家,但卻故意問凌菲:“跟沈傲之還好嗎?”看着凌菲皺着眉頭一臉不耐煩的說:“我們兩個不管你的事情吧?有事快說,公司還等着咱們去處理呢。”齊墨看着她這樣,明顯感覺自己是個巨大的負擔,原來她並不是這樣的。原來的凌菲是拽着自己袖口,一口一個墨哥哥叫着的女人。想到這兒,齊墨胸口一陣刺痛,更加確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你難道不想知道關於凌叔叔的消息嗎?”果然,齊墨能夠準確的抓到任何一個人最痛的地方。凌菲端着咖啡的手有一瞬間的停滯,但她隨後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我爲什麼要關心他?他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這麼久,我都要以爲他死在外面了。難道你有什麼關於他的消息嗎?”
雖然表面上裝作不在乎,但話中還是期待着有關於凌偉華的消息的,齊墨看着她這樣子,也不賣關子的說:“凌叔叔在美國,接受治療。”凌菲瞳孔一陣緊縮,有些擔心的說:“什麼治療?”齊墨敲打着桌子,有些心不在焉的說:“癌症,胃癌的治療,已經很長時間了。”
凌菲有點兒不敢接受的喃喃自語,她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羣,說:“難道他就是因爲這個纔不聲不響的離開嗎?還有媽也是,連跟我說都不說一聲。”齊墨看着她明顯已經精神脆弱到一碰就會斷的地步,有些不忍心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但是沒辦法,他儘量用對凌菲傷害最小的語氣說:“當然不是,他是爲了獲得更大的利益而離開的,但是沒想到本來已經得到控制的癌症再次因爲操勞而擴散,纔在美國接受的治療。”
“利益?”凌菲敏銳的感覺到有些什麼不對勁,她看着齊墨,一字一句的說:“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不要騙我,不然讓我知道會很慘。”齊墨挑起了一抹殘忍地微笑,心裡想着,沈傲之那兒我已經騙了。你爸爸做的事情都是事實,我爲什麼要騙你?“我沒有跟你撒過謊,這次也一樣。”齊墨雙手拄在桌子上,用眼神壓迫着凌菲,讓她不得不看向自己的眼睛。
“你以爲蘭闊已經破產並且無回天之力了吧?”齊墨開了一個頭,凌菲就覺得不對,莫名其妙的不想要繼續聽下去的她卻不得不坐在原地,因爲她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事實上,蘭闊並沒有破產,而是做成了一種假破產的假象。當然這一切都要來自於你聰明的爸爸,他精心計劃好了一切步驟。包括他算計到你一定會崩潰,一定會去找沈傲之。而沈傲之看見楚楚可憐的你,一定
會竭盡全力去給蘭闊融資,這樣他就能夠在大洋彼岸坐收漁翁之利。”齊墨嘴角那抹殘忍地微笑幾乎要把凌菲擊倒。
“我不相信。”凌菲雖然腦袋裡已經相信這是事實,但她心裡上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爸爸是一個靠着出賣自己親生女兒幸福來換取公司利益。甚至是拋棄她一樣,那種背叛感遠比愛的人背叛還要慘烈。她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已經因爲太過用力而變得蒼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從而咬着的下脣也滲出了絲絲血跡。
“你不相信也沒有用。”齊墨有些不忍心,但離成功只有一步,他不得不繼續。像是一個殘忍的劊子手一樣,必須要看着凌菲倒在血泊中,這樣她才能夠重生,當然,是重生成爲他身邊的那個女人。“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一直盈利的蘭闊怎麼會一眨眼時間內就股票跌停?跌停也就算了,還會有所有董事在一夕之間紛紛撤股?”齊墨不由得提起一些細節讓凌菲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以加深說服力。“他們其實都沒有撤股,而是在凌叔的要求下這麼跟你說而已,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我在美國和凌叔一起操控完成的。沈傲之一定沒有跟你說過,他幾乎每次投入到蘭闊融資裡的資金都會在三個工作日之內如同打水漂一般消失。而這樣也是最後他選擇力不從心放棄的最大原因。”
凌菲嘴脣輕輕顫抖着,但她的大腦還是轉動的。想到最重要的一件事,她回頭看着那個用她的心血一點一滴蓋起來的大樓和新產品,問道:“現在的公司……”還沒等她說完,齊墨就點點頭。說:“沒錯,現在的公司其實也是在蘭闊旗下的,只不過我在註冊的時候在海外轉接了一下。而現在所有的資金也都掌握在凌叔叔的手裡。”
“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就像以前一樣你們默默在背後操控不行嘛?”凌菲自欺欺人的第一次想要選擇逃避,這對於她來說太過殘忍。不僅要面對親人的背叛,甚至因爲她,最愛她的沈傲之蒙受了那麼多的損失,並且她還一無所知。凌菲用手捂着臉,擡頭看着天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流出那弱者的眼淚,現在還不是投降的時候。
“因爲沈傲之已經有些發現了,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這樣纔有方法應對。”齊墨裝的好像昨天告訴沈傲之的人不是他一樣。凌菲聽到這句話,想起昨天晚上沒有回家的沈傲之,難道他是跟韓浩俊在一起調查蘭闊和凌偉華的事情纔沒有回來?而且韓浩俊纔會發那麼模棱兩可的短信?“你想讓我做什麼?”凌菲知道齊墨不會這麼簡單的只是爲了告訴她這一切的陰謀。
齊墨讚賞的看着凌菲,點點頭說:“其實凌叔也病的十分嚴重,我想你應該去美國看看他。有些事情你們父女兩個也需要當面解決。”凌菲嘴裡默默的念着:“父女?他在心裡把我當過女兒看過嗎?我甚至還不如一顆棋子好用吧?”半晌,在悲傷中的她擡起頭,看着齊墨說:“這件事我知道了,但是雨馨馬上就要生產了,我是一定要陪在她身邊的。等她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我就跟你去美國問個清楚。”
齊墨點點頭,無所謂的聳聳肩,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按部就班的發展着。愉快的結束了今天的談話,齊墨在凌菲離開之後輕鬆的伸了個懶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