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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很美,如血般的殘陽在天際邊勾勒出一副最美麗的風景,莫怪連古人都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遠遠地看去,那如楓葉染紅的天邊竟然有了一種蒼涼的悲壯美。
“喜歡嗎?”坐在高高的山崗上,他們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將所有的美景盡收眼底丫。
“喜歡”嚴佳怡淡淡的笑了,微風吹來,凌亂了她一頭的烏髮。此時,她靜靜的看着遠方,高樓大廈、鋼筋水泥中蟄居的是一個個躁動的靈魂,莫名的,心裡突然一陣豁然開朗,彷彿多年未解的難題在這一刻得到了答案。
“怎麼了?神情怪怪的。”夜清揚喃喃的說道,擡手將散落於她額際的發一起攏到了耳後,壓根沒發現自己的這一做法是有多麼的親暱和不合時宜。
“爲什麼要這麼靠近我?”許久,嚴佳怡才緩緩的問道,眸子依然看向遠方,有一種說不出的迷離。
“呵呵~~~”夜清揚突然笑了,“你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媲”
“哦?”側過頭,嚴佳怡靜靜的打聽着他,黃昏中,他的輪廓仍是那樣的俊美,如同暗夜裡的王子,有一種令人驚異的美。美?嚴佳怡啞然失笑,她竟然把如此具有女性色彩的詞用到了一個大男人的身上。
“笑什麼?”看着她,那如春花般突然綻放的笑容一下子攫住了他所有的視線。
“沒……沒什麼。”喃喃的說完,嚴佳怡再次將視線定格在遠方。
“你笑起來的樣子很美。”似是在囈語,夜清揚的眸子裡有着一剎那的失神,隨後又恢復了一臉的淡笑。
“是嗎?”微微的揚了揚眉毛,嚴佳怡轉頭看向他,“這樣的話哄哄小女孩還差不多,我已經是老女人了。”轉眼間,自己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孩,現在也不是別人的一句話就會歡欣跳躍的年紀了。
“在我的眼裡,你依然是那個純潔、善良、美麗的小女孩。”看着她的眼睛,彷彿透過那雙依然澄澈的眸子看向了許多年前的那個風雪之夜,夜清揚癡癡的凝望着她,眸子裡的神情複雜難辨。
“呵呵~~~”嚴佳怡笑了,好話誰都愛聽,她當然也不例外,可是她沒聽出話裡的弦外之音,只是把這當成單純的讚美,“雖然我知道這是無心之言,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心情會莫名的平靜,慢慢地就會忘記他其實也是一個痞裡痞氣的男人,從小到大,她的教育裡就是不準陌生人接近,因爲她優越的身份,所以即便她是如何的親善,在她的周圍仍然沒有一個朋友,慕瑾或者遊喆他們可以稱爲哥哥,卻決不會稱得上是朋友。曾經她以爲她的生活裡只要有瑾就夠了,可是當心裡的那根擎天大柱豁然倒塌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幼稚。所以她強迫着自己長大,試着去接觸周圍形形色色的人,而不再生活在真空的環境裡。
“你又怎麼了?”都說女人易多愁善感,可是她善感的也有點過分了,來這裡是想讓她心情會好一點的,如果適得其反,他寧願她不來。
“沒事,你看夕陽多美啊。”指着遠處那漸漸沒入地平線的巨大火球,嚴佳怡的臉上洋溢着一抹淡淡的笑,眸子在光的映襯下發出褶褶的光芒。
“走吧”夜清揚突然站起身將她拉了起來。
“幹什麼?”嚴佳怡一頭霧水的看着他,要來這裡的是他,現在才坐了沒幾分鐘,要走的又是他,原來這個世界上善變的不只是女人,男人也是一樣。
“突然不喜歡這裡了”夜清揚甕聲甕氣的說道,夕陽雖然很美,可是太短暫了,如果流星剎那間劃過天際一樣。
“你……”看了他半晌,嚴佳怡最後還是順從的跟着他向下面走去。
黑色路虎在一番狂嘯之後向遠方疾馳而去,坐在車子裡,嚴佳怡安靜的享受着風馳電掣的感覺,那樣的速度感讓人想尖叫,想擺脫一切的束縛,只願乘風而去。
側過頭看了看她,發現如此快速的行駛中,嚴佳怡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夜清揚讚許的點了點頭。以往他都是用這招來考驗那些女人,最終的結果她們不是在尖叫的吵死人,就是直接在他的車上大吐特吐,更有甚者直接暈厥,像她這般如此鎮靜的還是第一個。所以,她有資格做他的女人。
“你的笑讓我不寒而慄”不經意間的一個轉頭,嚴佳怡看到他臉上那抹如貓偷到腥一般的笑容。
“什麼?”夜清揚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如此俊逸非凡的笑在她的眼裡竟然成了不寒而慄,“你知不知道許多女人想看到我這樣的笑都看不到呢,還有啊,你誇獎人的功夫真是一般。”
“你的意思是說你有很多女人嘍。”嚴佳怡仔細的打量着他,也對,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女人。
“你什麼意思啊?我的私生活很檢點,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夜清揚哇啦哇啦的怪叫着,這個女人的腦袋裡裝的都是豆腐渣嗎?竟敢如此曲解他的心意。
“哦?沒看出來啊。”嚴佳怡在微皺了一下眉毛後,隨即笑了,賊賊的感覺。
“嚴佳怡”夜清揚猛地踩下了剎車,難道在她的眼裡自己就是如此不堪的男人嗎?
“你既然是灝的朋友,就該跟着灝一起叫我姐姐,這樣連名帶姓的一起喊,很失禮的。”嚴佳怡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眸子裡有着明顯的戲謔。
“姐姐?”夜清揚喃喃的說了一句,“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