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知道嗎?”看着慕瑾臉上那明顯是不敢置信的模樣,嚴佳怡也是微微有些驚訝。
“孩子幾歲了?”慕瑾的聲音有一絲髮顫,難不成那天……
“四歲了吧,沐晗說是我去日本那年生的孩子。”嚴佳怡淡淡的說着,一顆心瞬間跌入谷底。
“我不知道”慕瑾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媲。
“呵呵,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嚴佳怡低頭啜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卡布奇諾,媽咪最愛的咖啡,她說卡布奇諾的含義就是等待,所以自她開始喝咖啡的那一天起,她只喝卡布奇諾,可是二十年的等待等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另一個女人有了她愛的男人的孩子。
“沒……沒有”慕瑾結結巴巴的說道,嚴佳怡的話無疑是一顆重型炸彈將他的魂魄都炸的四分五裂了,雖然他對那個孩子有質疑,可是在沒弄清事實的前提下,他不敢妄自下定論,這個時候他更不能對佳怡要求什麼,因爲這是不公平的。
“是嗎?”嚴佳怡淡淡的笑了,“叔叔和阿姨還好嗎?好久沒去看他們了。”她試着找一些輕鬆點的話題來聊,卻發現怎麼佯裝無事,可臉上的那一絲落寞還是隱匿不去。
“都很好”慕瑾點了點頭,本來一肚子要說的話全憋了回去。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說着,嚴佳怡慢慢的站了起來,沒想到有一天,他們也會有這種相對卻無言的尷尬。在她經過他身旁的時候,慕瑾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佳怡”他的聲音有着一種壓抑的痛。
“怎麼了?”轉過頭,嚴佳怡的臉上又是那種淡漠而疏離的笑,傷口在一抽一抽的痛着,鮮血汩汩的自縫隙裡涌出。
“再見”說完這句話,慕瑾頹然的放開了手,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再見”輕輕地說了一句,嚴佳怡轉身離去,高跟鞋敲擊着地面發出一陣清脆的“咯噔咯噔咯噔~~~”的聲音。
外面的風依然和煦,可是嚴佳怡卻彷彿感受到了冬日的嚴寒,裹緊身上的衣服,她走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突然很想這樣,將自己隱匿於人~流中,然後假裝自己和他們一樣,什麼都沒有發生。
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在公園的長條凳坐下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藉以平復自己越來越煩躁不安的心。那一刻,看到瑾的猶疑,她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如同是一件玩具,在珍藏了那麼多年之後,才發現玩具竟然是另外一個人的。那樣的失落感,將曾經的美好和甜蜜全都一筆勾銷。
日頭漸漸西移,轉眼間,還陽光普照的地方登時被一陣陰影所籠罩,那種周身所蘊含的寒冷再一次侵襲全身。用力的摟住雙臂,藉以這樣的姿勢給自己冰凍的心一點點的溫暖。
瑾,我是不是真的該放棄你?她在心裡這樣問着自己,這些年她雖然是一個人過的,可在她的心裡自始至終都有瑾的影子,所以即使在那樣嚴酷訓練下,她仍然不感到孤獨,因爲她知道,瑾會在原地等她,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虛幻,心裡的那根擎天大柱忽然倒塌了。
“吆,這不是灝的姐姐嗎?你怎麼會在這裡?”突然,一陣略帶驚訝的聲音在面前緩緩的響起。
擡起眸子,嚴佳怡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已淚流滿面,慌亂的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珠,她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你好”她輕輕的說道,那一身的白衣讓她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真的是你?我還以爲認錯人了呢。”在白天看見她,才發現她竟然有一種異常的嬌弱美,尤其是現在梨花帶淚的模樣,更是讓男人忍不住興起一陣憐惜的感覺。可是,阿揚呢?他四處的看了看,直到確信周圍沒有一個他認識的人後才轉過了頭。
“你怎麼會在這裡?”嚴佳怡藉着看手機來掩飾自己的慌亂。
“恰巧路過”徐子俊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是嗎?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說完,嚴佳怡站起身匆匆的往公園門口走去。
“那個……你……”一句完整的話還未說出口,嚴佳怡已經走了出去。看着那凌亂的腳步,徐子俊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摸出電話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你的女人精神狀況有點不對哦,去看看吧。”說完,他迅速掛斷了電話。
一路上的心理建設,回到辦公室時,嚴佳怡已是一臉的淡然,秘書小姐在看到她進來時,登時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怎麼了?有事?”如此的大驚小怪,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會……會長”一邊結結巴巴的說着,秘書的手指指向了那扇緊閉的門。
“怎麼了?”帶着一絲狐疑,嚴佳怡推開了那扇門,隨後,她張大了嘴巴。
“好久不見”夜清揚淡淡的笑着,立在萬花叢中,那一身黑衣更顯得他俊美絕倫。
“好久?”嚴佳怡撲哧一聲笑了,“你這個人還真逗,一個上午而已。”
“你沒聽人說過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是半日未見,你說隔了多少了。”夜清揚緩緩的說道,將一大捧百合花放進了她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