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沈思婉手裡的竹簍,掉在了地上,拼命的捂着嘴,一臉震驚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傻眼了。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瞬間響徹天際,在平靜的山村裡,生生的傳出去了老遠。
沈思婉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聞聲趕來的村民,湊上前一看。
就看到滿地的衣物,沈瑾鈺平躺在牀上,似是在睡着。
而朱茵茵,則眼淚婆娑的縮在牆角。雙手微微顫抖着,可憐巴巴的委屈的不行。
“這這這……我滴個老天爺啊。”一個婦人,深吸了一口氣,及時捂住了自家小兒子的眼睛。
另一個婦人,也第一時間,擋住了湊上來的其他人。
知道這事小不了,趕忙讓人去找里正過來。
止不住的嘆息:
“造孽啊,簡直是造孽啊,這事情可怎麼辦啊?”
“誰說不是呢啊,這麼多年來,我還是頭一次遇上這樣的事。
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樣給毀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朱永強和柳若梅夫婦二人,聞訊趕來。就看到衣衫不整的自家閨女,跟丟了魂一般,縮在牆角,一個勁的抹淚。
“你們……”朱永強氣得肺都要炸了,隨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扁擔,就向屋裡衝去。
卻被圍觀的衆人給攔住了。
“永強兄弟,永強兄弟你消消氣啊,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是打死他們,也無濟於事啊!”
“就是啊永強兄弟,這事情可不好整啊,你還是消消氣吧!”
“我這……唉……”氣得朱永強,雙眼一抹黑,直挺挺得倒了下去。
柳若梅已經當先一步進了屋子,擡手對着哭哭啼啼的朱茵茵就是一巴掌:
“你個混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娘……我……娘您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嗚嗚嗚……”朱茵茵哭得委屈,也不說是怎麼一回事。
柳若梅再次揚起的手,就那麼僵在了半空當中。
朱茵茵先一步,抱住了柳若梅,哭得那叫一個委屈:
“嗚嗚嗚……娘……您一定要幫幫我啊……不然的話,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啊,娘……”
“你……”柳若梅也被氣的夠嗆,看了看屋裡的情形,又瞅了瞅哭的梨花帶雨的自家閨女,卻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氣得險些吐血,卻也明白現在不是教訓閨女的時候。
惡狠狠的瞪了朱茵茵一眼,隨即衝出去。就抱住了里正的腿,也不管被氣暈過去的朱永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那叫一個冤啊:
“哎呦喂……里正大人啊,您這可算是把您給盼來了啊……我們家茵茵那麼乖巧的一個孩子,她就這樣……這樣被瑾鈺那個臭小子給毀了……我們一家以後可怎麼辦啊,如何能在村子裡擡得起頭來……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啊……”
“不是這樣的,我大哥他是不可能對朱茵茵做什麼的,她說謊!”
沈思婉急急的反駁,雖然解釋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但看到柳若梅想要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大哥身上,就急了。
“我呸……你個不安好心的死丫頭,你的意思是我家茵茵她對你大哥做了什麼不成?”
柳若梅怒氣沖天的反駁,神色微微有些怪異,張口就來:
“虧我們家茵茵還將你當作最好的玩伴,同爲姑娘家,你竟然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
可憐她都要嫁人的人了,現在鬧出這樣的事情來,讓我們家如何同她夫家解釋,如何做人?”
大家夥兒一聽,也覺得是這個理兒,畢竟誰家閨女,會不顧自己的名聲,做這種事情。
紛紛一臉怪異的看向沈思婉,認爲是沈思婉刻意包庇沈瑾鈺,所以才說出這樣喪良心的話來。
“朱家的,朱家的你先鬆手!”里正來的路上,也大體上了解了一些。
剛一到就被柳若梅給纏上了,也是頭疼的很。
柳若梅哭得正凶呢,怎麼可能聽得進去里正這話:
“可憐了我們家茵茵,她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就這樣了……這不是存心的要她的命呢啊……”
里正廢了老大的勁,才掙開了柳若梅,尷尬不已的摸了摸鼻子,沉聲問: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思婉被衆人用複雜的目光盯着,急得眼眶都紅了。
卻是規規矩矩的,將她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大嫂她讓我守着大哥。
我看時間還早,想着我大哥病了,肯定想吃些新鮮的東西,就去摘菜了。回來就看到朱茵茵她在我大哥的屋子裡,剛想問……”
“婉兒你……”
朱茵茵由兩個婦人攙扶着,踉踉蹌蹌的從屋裡走了出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思婉,委屈的巴巴直掉眼淚: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我當你是最好的玩伴,你怎可這樣對我。”
一連後退了好幾步,隨即朱茵茵猛的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了里正面前:
“求里正大人替民女做主啊,嗚嗚嗚……民女實實的是冤啊,今日裡本是……林媒婆來我家商榷我與下河村王家婚期的日子。
我……我想着婉兒她同我情同姐妹……知道我要嫁人了,一定會真心的替我開心……哪料來了之後,卻並未見到婉兒她人……剛想離去,誰曾想瑾鈺大哥他忽然抓住了我……就”
“像瘋了一般將你撲倒在牀?”
“是啊……民女實在是……”朱茵茵見有人順着她的話說了下去,無力的點了點頭,隨即立刻就怔住了。
衆人回頭,就看到月驚華快步走了過來,跟在她身旁的正是急着趕去報信的吳栓子。
沈思婉一看到她回來了,立刻便撲進了她的懷裡,聲音都在顫抖:
“大嫂,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是去屋後摘個菜的工夫,就變成這樣了,我真的……”
“乖。”月驚華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別怕,隨即看向跪在地上的朱茵茵,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
“朱姑娘做這副悽悽慘慘的模樣,想說的便是,我家夫君他獸性大發,污了你的清白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