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月驚華如同往日那般,填飽肚子後,早早的就去山上挖旱井了。
接近晌午時分,一輛樸實的馬車,悄然的出現在了寧靜的小山村裡,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在看到馬車最終停在了,沈瑾鈺他們家院外的時候,更是瞪大了眼睛,紛紛猜測馬車的主人究竟是什麼人。
“這人和瑾鈺他們家有什麼關係啊,看着穿戴也挺好的,不會是瑾鈺家的孃家人來了吧?”
“那不能,瑾鈺家的孃家人我見過的,肯定沒有這人。而且他方纔進村時,同王家的打聽過瑾鈺他們家。”
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沈瑾鈺他們家住在哪裡,所以才問路的!
“那這人和瑾鈺他們家有什麼關係?”
大家夥兒你一句我一句,好奇不已。
談論的最多的便是,這人和瑾鈺他們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暖暖的陽光,從井口的位置照射了下來,月驚華看着眼前,即將打好的旱井,疲憊感頓時少了許多。
正揮舞着鋤頭,費力挖土呢。
耳邊驟然間響起了一聲聲急急的喊叫聲:
“大嫂……大嫂你在哪兒……大嫂!”
這聲音?
是小婉!
月驚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鋤頭,朝着井口揮舞着手臂:
“我在這兒!”
“大嫂?”
沈思婉聞聲,立刻便向着聲音的來源跑了過來。
離近了,便發現她家大嫂正抓着一根麻繩,從井底往上爬,腳底下也沒有個支撐,晃晃悠悠的。
可是將沈思婉嚇得不輕,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這要是不小心沒抓牢,可如何是好。
急忙伸手將月驚華從井下拉了出來。
不敢置信的問:
“大嫂這就是你說的旱井?”
“嗯。”月驚華點了點頭。
沈思婉立刻就呆住了,他先前聽她家大嫂說過旱井的構造,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這般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好一會兒,才巴巴的道:
“明日我和大嫂一起挖吧!”
“好啊。”月驚華笑笑,也不阻攔,隨即問起了她上山的原因:
“可是家裡有事?”
“有有有!”
沈思婉這纔想起來,她上山的初衷,連忙道:
“回春堂的掌櫃的來了,說是有要事找大嫂您!”
“知道了!”
月驚華早就猜到了回春堂那邊會有動作,只是遲早的問題。
因此,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擡頭看了一眼天色,見已經接近午時了,就同沈思婉一起下山了。
兩人下山後不久,就遇上了好幾個村裡人,看到月驚華急匆匆的下山了,便有人忍不住湊了上來。
“瑾鈺家的,你這般着急趕回去是因爲馬車上那個人吧?”
春梅嬸子好奇的問。
月驚華笑笑,知道她說的是回春堂來的人,也不多話。
嬸子又問:
“我瞅着那人舉止大方,看樣子是從鎮上來的吧?”
“肯定是從鎮上來的,馬車我平日裡,也就在鎮上遠遠的見過,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馬車進村。”
另一個婦人篤定的道,隨即好奇的看向月驚華:
“那人和你們家有什麼關係啊?”
“不過是打了幾個照面而已,各位嬸子,大娘想多了。”
月驚華低聲道,大家夥兒皆是不信。
月驚華笑笑,也不多做解釋。
便同沈思婉走了,這讓幾人更加的疑惑。
“瑾鈺家的這話不對吧,只是打了幾個照面而已,至於巴巴的來咱們村子裡嗎?”
“我瞅着也不像啊,而且還總覺得那人有些眼熟!”
一個婦人疑惑的道,她的聲音不算高,但在她身旁的幾人,也都聽到了。
大家夥兒,立刻齊齊的看向她。
這人正是張木匠的媳婦兒周彩雲,平日裡大多時間都在鎮上,很少回來。
見大家夥兒,都盯着她看,她的眉頭微微挑起,細細的回想,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馬車上那人,隨即驟然想到了什麼,立刻道:
“那是回春堂的掌櫃的!”
“啥?”
“回春堂的掌櫃的?”
幾人震驚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們聽到的。
跟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朱茵茵,聽到周彩雲這話,生生的咬碎了一口的銀牙。
身上的傷,這些時日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還是覺得疼的厲害。
回春堂的掌櫃的,竟然來村裡了!
還是春梅嬸子反應的快,隨即急忙抓住了周彩雲的胳膊,急急的問:
“彩雲妹子你沒看錯吧,那人真是回春堂的掌櫃的?”
“怎麼可能會看錯呢!”
周彩雲皺了皺眉,也想不明白,回春堂的掌櫃的,不在藥鋪裡待着,大老遠的跑這小山村裡作甚。
不過還是開口了。
“前段時間,我家根哥兒去回春堂看診,見過那人有些印象,的確是回春堂的掌櫃的不假。”
“那應是了。”
春梅嬸子的點了點頭,其他幾人也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既然有人親眼看見,那就絕對錯不了。
隨即就又糊塗了。
“那人既是回春堂的掌櫃的,又何必巴巴的來瑾鈺他們家啊?
而且還非要瑾鈺家的作陪?”
“我瞅着也不對勁,有客人來了,那自有瑾鈺作陪。何必讓思婉那丫頭急急的去找瑾鈺家的啊,這其中……”
必有貓膩!
朱茵茵嗤之以鼻,月驚華那死女人,能結識什麼好人才怪。
就是可憐了瑾鈺大哥,攤上這麼一個女人,真是倒黴。
面上卻是不顯,想到院裡堆積的那些茅草根也坐不住了,撒丫子往回跑。
朱茵茵一路狂奔,就進了院子。
剛一進家門,就迎上了一道怨憤的目光。
朱茵茵怔了一下,立刻惡狠狠的回瞪了孫彩燕一眼,眼裡滿是嘲諷。
將鐮刀,連同揹簍一起扔在了牆角,衝着廚房裡喊:
“娘……娘,你在哪兒……娘……”
“喊什麼喊?”柳若梅冷着臉,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看到朱茵茵咋咋呼呼的模樣,眉頭立刻皺的老高。
又瞅了瞅,一言不發的孫彩燕,更是心煩。
“你打的豬草呢?”
朱茵茵心知柳若梅心裡有氣,也不多做解釋,急急的說:
“回春堂的掌櫃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