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陳年舊事,連嘴裡的草莓都覺得不香了。
申屠遊趕忙住嘴,扯着嘴角轉移話題,“對了,歡歡侄女,你們想說什麼事在這裡儘管說,這裡可是經過加密的,由你父親的師傅,也就是咱們鴻蒙學院院長特意開闢加固的地方,別人肯定聽不到。”
正啃着草莓的沈纓歡默了默,然後把剩下的草莓全塞進嘴裡,嚼了幾下嚥下之後才表情鄭重的道,“申屠小叔,隗老師有一對雙胞胎兒子。”
一來直切主題,直抓重點。
申屠遊瞳孔地震,失聲尖叫,“啥玩意兒,隗修筠那小子有兒子了!!!!還是雙胞胎????”
而後他臉色難看,咬着牙語氣急切的抓着沈纓歡問,“他哪兒來的兒子?跟誰生的?好啊,虧得我還以爲這小子是個癡情種,這麼多年就守着靈慧,沒想到他早就見異思遷了,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東西,王八蛋,負心漢”
這嘴巴像是豌豆射手似的啪啪啪的往外罵人,根本停不下來,沈纓歡幾次張嘴都沒插進去話,最後只能無奈的閉上,打算等人罵完了自己再接着說,順便幫可憐的隗老師澄清一下。
好歹也是曾經的好戰友,而且還是擁有秘密基地的兩個人,怎麼申屠小叔對隗老師有這麼多怨念
等他罵的氣喘吁吁,一陣舒爽後,這才滿臉嚴肅認真的看向沈纓歡,“大侄女,你說那女人是誰,我撐得住。”
沈纓歡哭笑不得,“小叔,你誤會了,隗老師沒找其她女人,我說的那對雙胞胎就是隗老師和你說的高靈慧的孩子,是當年高靈慧失蹤的那兩年生下來的,這件事恐怕連隗老師自己都不知道。”
申屠遊眨了眨眼,“那你怎麼知道的?”
這.因爲龍星樓的讀心術太好用了啊,但越多人知道越不好,所以沈纓歡並沒有坦言,只說她有她的渠道。
好在申屠小叔雖然疑惑,但也沒有追根究底。
只是眉頭皺起來,滿臉凝重,“看來當年靈慧失蹤那件事確實不簡單,竟然還有兩個雙胞胎兒子在,那她的兩個雙胞胎兒子在哪兒,現在怎麼樣了,大侄女你知道嗎?”
沈纓歡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我有個猜測。”
申屠遊迫不及待的看過來,“什麼猜測,快說。”
沈纓歡:“我三師兄高瑜和他那個兄弟高映涵可能就是那對雙胞胎。”
“是他們——”
申屠遊愕然的瞪大眼睛,隨即皺眉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對兄弟的長相,有些失神的嘀咕道,“仔細想想,那兩兄弟的眉眼確實和他們有點像,高瑜那小子跟隗修筠那王八蛋更像點,高映涵像靈慧。
我說呢之前高家人怎麼把高映涵那小子教養的跟個假人似的,還對高家那幾個老東西的安排言聽計從,像是部只會執行任務的機器,感情只是外孫不心疼啊。”
“不行,這事兒得讓隗修筠那癟犢子玩意兒知道,竟然連靈慧當年懷崽了的事都不知道,就這還自詡情聖,啊呸,連我這個單身狗都比不上。”
申屠遊氣勢洶洶,火冒三丈,就要給隗修筠發消息。
沈纓歡適時的在旁邊出聲提醒道,“隗老師身邊有高家安排監視的人,小叔,你說的時候也提醒一下,讓隗老師別那麼激動,萬一露餡讓那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申屠遊一頓,皺起雙眉,“你說的對,這事兒不能直接說,那我讓他也過來這裡。”
於是他啪啪啪一通按就把消息發出去了,隗修筠來的很快,只他們吃了兩個草莓,清理了一下雜草的功夫就來了。
“何事非得要來這裡說?”
隗修筠行色怱怱的從入口處大步走進來,一身清冷凌亂的氣息,剛進來就對着申屠遊發問。
當看到這裡還多了沈纓歡和龍星樓兩人時,他那張清冷不苟言笑的臉上眉頭皺起,隨後眼底閃過了然後,又淡淡的把視線落回到了申屠遊身上。
申屠遊也學習了沈纓歡說話不說廢話的美德,一上來連個基礎都不打就直奔主題了,“老隗,恭喜你,你有兩個雙胞胎兒子了。”
一記直拳砸的隗修筠眼冒金星,高冷表情崩塌。
沈纓歡也跟在旁邊點頭,“對,他們還很可能就是我三師兄和他那腦子壞了的親兄弟,不過這件事暫時還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我需要隗老師你的頭髮拿去和我三師兄他們驗證比對一下DNA。”
隗修筠努力撿起崩掉的表情,但始終沒能成功,只能維持着半哭半笑,半信半驚愕的表情,脣瓣顫抖着,聲音幾乎乾啞的問,“你,你們說的可是真的?靈慧當年懷孕了?”
申屠遊哼了一聲,“我還能騙你不成,你這未婚夫當的可真一點都不稱職啊,當年靈慧懷沒懷孕你還不清楚?”
隗修筠怔住,眼底染上愧色和無盡的悔意。
當年他和靈慧確實有過夫妻之實,原本就打算好去結婚了,有孩子就生下來,只是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初靈慧失蹤前的最後一通通訊,好像確實有提到過等她回來會告訴他一個驚喜,難道就是這個?
隗修筠一想到當年她是在懷着兩個孩子的情況下遭遇了那麼多苦難後就心裡難受,尖銳的刺痛感爬滿全身,臉上的血色也褪的一乾二淨。
然後他狠狠的往自己頭上抓了一把,抓下一把頭髮來,雙目赤紅的遞到沈纓歡面前,“麻煩你,幫我驗一下,我,我的兒子。”
沙啞的嗓音已經潰不成軍,連句正確的話都表達不清楚了,可見他此時內心的崩潰和痛苦。
沈纓歡往他禿了一塊的頭皮看了一眼,沉默了,而後鄭重的用雙手把那一把已經數不清多少根了的頭髮接過來。
“隗老師放心,我會仔細驗的。”
“嗯,謝謝。”
隗修筠的反應遲緩,艱難的朝着沈纓歡點頭,而後整個人如同行將朽木般的老人般,顫顫巍巍的往前面雜草叢走,似是根本沒看見前面藤蔓上的荊棘似的,就要把臉往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