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孟飛心中怨念十足,罵罵咧咧的充滿了對沈纓歡的憤怒不滿。
可他殊不知在他越罵越起勁,越罵越惡毒時,跟着他一起跑的幾人看他的眼神不對了,一個兩個全都隱晦的遠離了他一點兒。
不過向來被吹捧慣了的譚孟飛沒聽出來,再加上他體力好,靈師等級高,跟的牢的地,幾人壓根就沒把他甩脫,只能跟着他一起跑。
直到前方又涌出來一串喪屍,將他們前後夾擊後,譚孟飛纔不得不使出了自己的實力,一頓操作猛如虎,手中火焰噴射三十米,周圍喪屍變成焦屍,七零八落的躺了一地。
逃跑小隊幾人頓時目露興奮,滿是振奮的看着他,“原來兄弟你這麼厲害啊。”
其中一個嫵媚女人更是朝他拋來愛慕撩人的眼神,擺弄着婀娜的身體往他身上貼,“不知道這位大哥叫什麼名字,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麼厲害英勇的男人。”
“是啊是啊,怪不得看哥你身上衣服那麼清爽乾淨,原來是哥你深藏不露啊,是我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了。”
譚孟飛對這些誇誇誇的話十分享受,自從上次冰原秘境後寧先那幾個就翻臉不認人了,以前誇他的嘴也全都變成了毒舌,嘲諷貶低不斷,他這幾天過的實在憋屈。
所以他很快就沉迷在了這些久違的彩虹屁當中了,一邊又嘚瑟的嘴裡叭叭叭。
“別愛慕哥,哥只是個傳說。”
“你們叫我孟哥就行,還有你這女人怎麼回事,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天沒洗澡了,身上一股子臭味,別往我身上貼。”
“你們之前的眼神確實有點瘸,不過看在你們現在改過自新的份上哥原諒你們了。”
一句句話下來,逃跑小隊的幾人臉色一個賽一個難看,但還是不得不強撐着笑臉,看向譚孟飛的眼神像是想要刀了他,不過他們暫時還是忍住了。
並不知道幻境中來了個不速之客的沈纓歡這會兒已經踩着油門一口氣衝到了自己前世住的特殊部隊家屬院門前。
這是她上輩子的遺憾,要說心魔那必定是沒能救下家屬院中看着她長大的長輩們,連他們死後都沒能好好幫他們收屍。
上輩子末世爆發時,她還是研究生在學校跟着老師學習,雖然學校和家屬院同在一個城裡,但卻一個南一個北,中間還橫跨了一條運河,趕回來得花費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更何況那時候末世爆發,秩序紊亂,地鐵停擺,運河大橋崩塌,她又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異能,就連保全自己都難,就更別提趕回來了。
等她趕回家屬院時已經是二十多天後了,這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已經變成了慘案現場,無數鮮血斑駁,好幾位熟悉的長輩已經變成了喪屍在遊蕩。
沈纓歡看着前面被破壞的大鐵門,還有地上已經發幹了的血跡,心裡一個咯噔。
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晚了,從剛纔街面上的那些被破壞的店鋪就能看出來現在不是末世剛爆發的時候,而是已經過了許久。
看着前方嗅到人味兒追出來的喪屍們,她臉色一冷,心中怒氣翻騰,下意識想從空間靈器中掏出大砍刀來,但好像聯繫不上了。 垂頭一看,手上的空間靈戒已經變成了裝飾物,往裡輸入靈氣也根本沒有反應,身體內的靈力還減少了。
沈纓歡眉頭皺起來,看來在這個幻境中限制還挺多的,再感受一下週圍的空氣,渾濁難聞,根本沒有靈氣的存在。
也就是說等她身體內儲存着的靈氣用完之後,靈師的能力也不能用了。
求生的緊迫感一下就上來了。
看了一眼前方的喪屍們,她不甘心,從鐵門上掰下一根鐵棍,就一路殺了過去,鐵棍掄的虎虎生風,即便是沒用靈力,但她現在身體素質好,再加上殺喪屍熟練了,沒一會兒就打進了大院中。
熟悉的建築,熟悉的院子,不過這個時間段可能比她上輩子趕回來的早一點,喪屍並沒有那麼多,地面上殘留的血跡也沒有那麼多。
她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直奔向珍珠姨家,珍珠姨是從小照顧她最多的人,因爲珍珠姨晚來得子,之前一直沒有懷孕還以爲這輩子都沒有孩子了,所以對沈纓歡這個孩子格外照顧,每次做好吃的糕點準會留下一大份給她。
“轟——”
緊閉的大門被沈纓歡一腳踹開,裡邊卻已經是一片狼藉,珍珠姨變成的喪屍在屋子裡遊蕩,一聽見動靜,她那張腐爛的看不出模樣了的臉就呲牙發出嘶吼,朝她撲來。
沈纓歡鼻子一酸,眼眶中的淚水抑制不住噴涌而出,細密的痛感從心臟處傳來,她還是來晚了,又晚來了一步。
無力感頓時包裹全身,愧疚、苦澀的感覺也紛至沓來,密密麻麻的攥緊她的心臟,讓她幾乎失去了躲避的力氣。
但身體的本能卻在危險來臨之際往旁邊一閃,重重的砸在桌角上,尖銳的刺痛感從胳膊上傳來,桌上擺着的已經發黴了的梅花糕和盤子一起咣噹砸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也讓沈纓歡立刻清醒過來,她心中也是一驚,看來這個幻境對幻境產生的本人確實影響極大。
恢復理智的沈纓歡看着又撲上來了的珍珠姨喪屍,抿着脣,眸光發沉,最後還是和上輩子一樣,一棍子解決了她。
這一回她有了靈力,不必着急逃亡遺憾不能收斂屍體了,現在她有能力把珍珠姨就地火化,然後帶着她的骨灰把她埋入院子的花圃裡。
這片花圃雖然因爲末世的原因謝了,但在末世前是珍珠姨還有家屬院中其他女性長輩們喜歡的地方,葬在這裡也算是符合當初珍珠姨曾經提過的一輩子留在這裡的願望了。
跪下在小土包前磕了兩個頭後,沈纓歡感覺身上的禁錮就少了一分,這也讓她確定這個幻境的最終破除方法並不是做什麼救世主,而是爲親人們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