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倩如今算是大齡剩女,若不是她性格冷傲要強,又很少給男人靠近的機會,她的婚事早已定下。
拖延至今,使得很多名門闊少望而卻步,退而求其次,但是想攀上江氏製藥二小姐這根高枝的名門少爺仍然層出不窮,這徐永瑞便是典型的其中之一。
“倩姐,剛纔那人是誰呀?好像很喜歡你呀,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冷淡?”蘇秦明知故問,故意調侃。
江一倩將外套掛在辦公室的衣架上,白了蘇秦一眼,說道:“我的私人事情,你最好別瞎摻和!”
“倩姐,剛纔你不說我是你的私人顧問嗎?”蘇秦一本正經地說道。
“一邊呆着去!”江一倩瞪了蘇秦一眼,將擋道的蘇秦推開,拉開辦公室的門,回頭叮囑蘇秦道:“我去換工作服,沒事別亂動我東西。”
江一倩關上了門,離開了辦公室。
蘇秦做到江一倩的辦公桌上,打量着辦公室的佈置,這間辦公室相對較大,分內外兩間,似乎還有另外一位醫生在這間辦公室坐診,外面辦公室的牆壁上掛着多面錦旗,還有一塊牌匾,想必都是患者回饋給江一倩的。
百無聊賴,蘇秦隨手翻開辦公桌上的一份坐診病例,這份病例正是前兩天投毒案的病例,上面記詳細記載着每一位病患的情況以及個人信息。
病例中一個病人的名字映入眼簾——薛晴。
“是她?”蘇秦不禁聯想起那日在清平鎮見到的女孩,自稱是自己的同桌。
從病例上看得出,薛晴中毒頗深,至今仍然沒有渡過危險期,一直在重症監護病房內,反覆出現抽搐、嘔吐、昏迷等狀況,而且對許多藥物產生過敏反應,相當棘手。
蘇秦翻閱着病例,眉頭緊皺,陷入沉思,以他對投毒案的瞭解,初步已經判定病症患者中毒的根本原因。
“這種毒素顯然不是一般的毒,經過洗胃輸液仍然不起作用,二十四小時過去,這毒只怕已經深入五臟六腑。”蘇秦蹙眉沉思,喃喃自語道:“只怕今天又要有大批中毒者身亡,薛晴顯然也會是其中之一。”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猛烈的撞開。
蘇秦擡頭望去,卻見一名老婦人一臉焦急,也不管這辦公室內坐診的是什麼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鋪天搶地哭求道:“江醫生,求求你,救救我閨女!!”
這老婦人正是薛晴的母親,那日在清平鎮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這老婦人對蘇秦頗有芥蒂,還阻止薛晴與蘇秦攀談,甚至對蘇秦爲他們一家解圍這件事根本沒有絲毫感激。
蘇秦並非喜歡記仇的人,只是當日的情形歷歷在目,那日這老婦人也是這般狀態,如喪考妣,十分可憐。
蘇秦連忙從座位上起身,攙扶起老婦人說道:“阿姨,您別這樣!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薛晴。”
老婦人見坐診的並非江一倩,立刻警醒,定睛望了蘇秦一眼,立刻將他推開,從地上爬了起來。
“怎麼是你?!”
老婦人顯然仍不待見蘇秦,對於類似蘇秦這種地痞流氓,她一向是惱恨至極。
“阿姨,江醫生很快就過來,您先彆着急。”蘇秦勸慰道。
老婦人目光中帶着惱恨,指着蘇秦道:“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打了他們,他們怎麼會投毒報復?!現在還在這裝好人,我呸!!”
蘇秦倒成了冤大頭,卻又不好和一個老婦人一般見識,心知這薛晴的病情肯定再次惡化,只怕危在旦夕,當下不再計較,連忙問道:“阿姨,您先消消氣,把薛晴的病治好纔是當下最重要的。您先帶我去看看她吧。”
“我不!”老婦人甩手將蘇秦推開,說道:“我只相信江醫生的。”
老婦人說罷,張口大聲呼叫‘江醫生’。
蘇秦實在拿她沒辦法,當即查看了病例,知道薛晴在哪個病房,將老婦人仍在辦公室,獨自向着病房走去。
病房1907,屬於重症病房,都是單間,蘇秦找到這間病房,恰巧碰見此前在電梯中遇到的徐永瑞。
徐永瑞先進了病房,病房內有一名病人家屬陪同,三十多歲的女人,穿得十分靚麗,只是面容憔悴,當時薛晴的姐姐,陪護一夜,難免焦慮憔悴。
蘇秦站在病房外,透過窗戶向裡面望去。
薛晴躺在病牀上面容憔悴,兩眼無神,十分虛脫,口鼻罩着輸氧管,身體削瘦,只是一天一夜的光景,就把她折磨成這個模樣,看上去着實惹人憐愛。
徐永瑞詢問着病人的情況,薛晴一陣陣劇烈咳嗽,身體不住地抽搐,病牀旁邊的儀器發出警報,徐永瑞一邊記錄着病人的情況,一邊搖着頭,顯然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薛晴的姐姐突然跪在徐永瑞的腳下,苦苦哀求着,幾乎已經哭了出來。
徐永瑞卻仍是不斷搖頭,愛莫能助的模樣。
正在這時,薛晴身體劇烈抖動,從口中噴出白沫,瞬間阻塞了輸氧管,無法呼吸,病牀旁邊的儀器再次發出警報,徐永瑞連忙採取緊急措施,拔掉輸氧管,開始極力搶救患者。
蘇秦再也按耐不住,推開房門,吼道:“讓開!!”
徐永瑞與薛晴的姐姐同時回頭望向蘇秦,蘇秦卻早已搶步,推開進行搶救的徐永瑞,並將薛晴從牀上扶正身子坐立,拔掉手腕上插着的許多管子,掀開薛晴的上衣,揉搓着手中,開始在薛晴裸露的背部進行推拿。
“你是什麼人?!”徐永瑞怒聲喝道。
蘇秦撇開他一眼,說道:“病人的毒素積壓在膽囊,無法排除,且對你們使用的藥物過敏,我必須用鍼灸疏導毒液流入腸胃,從小便中排出,我需要一套消毒的銀針。”
徐永瑞聽着一愣一愣的,這種排毒方法十分古老,年輕一輩的人對穴位拿捏無法做到那麼精準,所以無計可施。
“還愣着幹嘛?快去啊!”蘇秦瞪了徐永瑞一眼,說道:“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遲了就來不及了!”
徐永瑞自然也是行家,只是手段沒蘇秦那麼高明,不敢對病人用針,蘇秦說得非常有道理,雖然心中不快,徐永瑞還是聽從了蘇秦的話,立刻離開病房,前去取鍼灸用的銀針。
薛晴的姐姐在旁緊張地捏手,對蘇秦半信半疑,卻只能在一邊旁觀,希望蘇秦真的有辦法醫治薛晴。
經過蘇秦一番推拿,薛晴身體的不適竟然真的得到了些許緩解,至少不再嘔吐,而且能夠自行緩慢地呼吸,渡過眼下的難關。
薛晴的姐姐不禁大喜。
病房外傳來兩人急匆匆的腳步聲,蘇秦將薛晴放下,平躺在創傷,薛晴微微睜開眼睛,見到蘇秦在旁,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緊接着又有點害羞,在這種情形下仍舊顧及自己是否體面,足以看得出薛晴很重視蘇秦對她的看法。
“薛晴,你好好休息,稍後我會對你用針,可能會有點疼,你必須要忍住。”蘇秦溫柔地笑道。
薛晴十分信任蘇秦,雖不能開口說話,卻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在幹什麼?!”老婦人衝入病房,立刻將蘇秦從牀邊推開。
江一倩穿着白大褂走進了病房,望了蘇秦一眼,露出一抹意外之色,出奇地沒有職責他。
“你看過病例?”江一倩問道。
蘇秦淡淡一笑,說道:“排毒,西醫差得遠!還要用中醫中的物理療法,結合中醫梳經排毒法,再佐以食療,更爲妥當!”
江一倩衝蘇秦點了點頭,又走到老婦人面前笑着說道:“阿姨,這位是蘇秦,他是我的助手,對中醫排毒很有研究,我看薛晴就交給他吧。”
“啊?”老婦人有點意外,更對蘇秦有些歉意。
薛晴的姐姐上前解釋道:“方纔對虧了這位小弟,如若不然,真不知道妹妹能否挺過去,媽,你錯怪人家了!”
老婦人連帶尷尬和歉意,嘴裡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是好。
蘇秦並沒責怪老婦人,笑着說道:“我也是清平鎮的人,不用謝我,薛晴還是的我同學,救助她是我應盡的義務,阿姨,請您放心,我有辦法爲薛晴排毒。”
江一倩見蘇秦信誓旦旦,十有八九對此類排毒有獨到之處,排毒的事情也就放心讓他着手去做,只是蘇秦並沒有行醫證,更沒有這家醫院任何的手續,萬一出現世故,蘇秦必然會承擔其中的責任。
江一倩將蘇秦叫到一旁,低聲問道:“蘇秦,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有多少把握?”
蘇秦微微皺眉,回答道:“大概有五成把握。”
“什麼?”江一倩大感意外,瞪着蘇秦道:“這可是人命關天,這個病人的確棘手,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看還是算了吧!”
蘇秦笑了笑,說道:“醫者仁心,如果我不出手,只怕薛晴就沒多大希望了,毒素積存過久,就會產生病變,而且她的身體狀況,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只能冒險嘗試了,你放心吧。”
蘇秦說得完全在理,只是這次冒險的卻是蘇秦,而並非病人薛晴。
“你真的決定了?!”江一倩再次提醒蘇秦。
蘇秦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沒再多說什麼。
正在此時,徐永瑞拿來的鍼灸用的銀針,非常齊全的一套工具。
徐永瑞雖然年紀比蘇秦大一大截,但是對於中醫研究方面的鍼灸,卻沒有蘇秦那麼精通,所以他也不敢擅自冒險爲了病人承擔風險。
“多謝。”蘇秦從徐永瑞手中接過那套銀針,衝江一倩擠眉弄眼輕鬆地笑了笑。
江一倩卻是滿臉擔憂,徐永瑞看出了其中端倪,冷笑着搖頭道:“年輕人就喜歡逞能,依我看這個病人是沒什麼指望了,希望他吉人天相,真的能治好病人。”
蘇秦爲病人拉上病牀周圍的簾子,並留下薛晴的姐姐一人,其他人都從病房離開,留下薛晴的姐姐是爲了監督蘇秦,並幫助薛晴把身上的衣服脫掉,纔好行鍼。
薛晴相貌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美女,但是身材卻非常棒,蘇秦自然沒心情去欣賞她的身材,薛晴的姐姐心繫薛晴的病情,更加無暇關心其它,只有精神狀態不佳的薛晴,仍對自己袒胸露乳在蘇秦面前羞澀不已。
當蘇秦真正開始行鍼之後,薛晴再也無法保持此前盪漾的心態,痛叫出來。
病房外江一倩與老婦人緊張不已,徐永瑞心懷不軌,在外等着看好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薛晴因疼痛過度,幾乎昏迷,外面的江一倩與老婦人都非常緊張,捏了一把冷汗。
僅僅十多分鐘,彷彿十分漫長,蘇秦終於從病房內走了出來。
老婦人沒有詢問,直接衝入病房,徐永瑞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蘇秦。
“怎麼樣?怎麼樣?!”江一倩急切地詢問蘇秦。
蘇秦愁眉不展,隨後豁然而笑道:“沒事了!”
“沒事了?!”徐永瑞一臉不可置信,隨後便要衝入病房,卻被蘇秦攔住。
“人家小女孩,衣衫不整,徐主任不太合適打擾吧?”蘇秦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