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臨海十餘里的地方,有一片山丘地段,名叫觀瀾山海,李府墓園就建在那裡,由於當地習俗,去世老者不宜過了立春下葬,晌午過後,大約三點多鐘,李府上下便開始送喪。
蘇秦受傷並未一同前往,獨自一人留在李府附近一個別院養傷。
由於蘇秦體質特殊的緣故,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傷勢恢復多半,頭部的傷口基本癒合,爲了掩人耳目,在頭上紮了繃帶,並戴上一頂帽子。
李府別院別具一格,雖然冬季尚未過去,院中青草依依,樹木鬱鬱蔥蔥,蘇秦一人在院中活動,並思考接下來如何整合東江流沙黨。
蘇秦將更多的心思,暫時放在東江,正是要以東江爲根基,對抗江海幫與江城武道院,繼而在狩天軍部佈置的任務中,佔據有利地位,獲取更多資訊詳情。
目前爲止,狩天軍部交給蘇秦的任務,仍然處於被動狀態,這個任務的本身就是尋找與被動的等待,所以,蘇秦並不着急,相信隨着中醫研究院下一步計劃的開展,隱藏在暗處的特務機構,將會慢慢浮出水面,如今蘇秦能做的事情,唯有在江海市紮根立足。
蘇秦換上李佳穎爲他送來的一身休閒西裝,漫步在庭院中,感受着李府的空曠,這個春節似乎有點淒冷,春天來了,一切都該計劃都該復甦了!
李府上下的人都離開李府,只有極少數的人留守在李府,等待晚來的客人。
此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寥落的腳步聲,從腳步聲判斷,應該是三個人,而且三個人都很沉穩,很有目的地向這裡的偏院走來。
蘇秦心中想到了這人是誰。
片刻之後,有人推門走進院中,蘇秦擡眼望去,正是那人——左江流,以及隨行的兩位心腹保鏢。
蘇秦淡淡一笑,說道:“左大哥,你終究是來了。”
左江流稍顯意外,微微蹙眉:“你早就猜到我會來找你?”
“秦府不拿你當自己人,李府對你又心懷芥蒂仇怨,這個時候,你只能來找我。”蘇秦十分自信地笑了笑。
左江流注視着蘇秦,感嘆地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真是不簡單,以前是我們太小瞧你了。”
蘇秦淡淡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在院中的一個石桌前坐下,並示意讓左江流坐在一旁。
左江流也沒客氣,在蘇秦旁邊坐下,並向身後兩人揮了揮手,兩人點頭離開,將院門關上,便守在門外。
蘇秦此時穿着休閒西裝,戴着一頂禮帽,看上去像是昔日上海灘的黑幫老大,蘇秦頭上的繃帶引起了左江流的注意。
“你的傷勢,沒問題吧?”左江流關切地問道。
蘇秦嘴角揚起一抹邪笑,搖了搖頭,說道:“小事,我從小就是摸爬滾打過來的,挨幾下沒什麼。”
左江流同樣是習武之人,楊天波那幾拳落在腦袋上,絕對不那麼簡單,能夠挨住楊天波拳頭猛擊頭部,在某種程度上有悖常理,讓他有些想不明白。
“真的沒事?”左江流仍舊不信,倒是沒有懷疑蘇秦,只是在表現出關心的態度。
蘇秦挑眉微笑,說道:“真的沒事!多謝左大哥關心,咱們還是借這個機會,談談未來的合作吧。”
左江流非常認同地點頭,猶豫了片刻,問道:“你想怎麼合作?”
蘇秦蹙眉,撇着嘴巴,聳了聳肩,說道:“我一無所有,讓我投資可能性不大,按照之前約定的合作方式,讓流沙黨三股勢力合爲一體。”
“可是……”左江流有些猶豫,蹙眉說道:“我和李府如今鬧了許多誤會,他們能接受我嗎?”
“左大哥,不是我說你,你的確是腳踏兩隻船,哪邊都不想得罪,但是你別忘了,你是流沙黨的人,要麼藉助秦家的力量獨霸流沙黨,成爲秦家的傀儡。”蘇秦一語中的,接着說道:“要麼,就拿出誠意,真心做自己,融入流沙黨的大集團。”
蘇秦說話一針見血,左江流覺得更沒必要和蘇秦繞圈子。
“看來我的路,大家都看得很透徹。”江左流苦笑,長嘆一聲,說道:“不瞞你說,這些年來,我暗地裡也沒少幫秦家,但是秦家見利忘義,過河拆橋,已經傷透了我的心,秦家從來都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和利益。”
蘇秦並不想聽這些廢話,笑了笑,問道:“所以呢?”
左江流目光沉穩,與蘇秦對視,顯示出他的決心:“所以,我覺得破釜沉舟,將這賭注壓在你的身上!”
蘇秦嘴角上翹,露出笑意,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是真心話?”
“如今的東江,能和秦家叫板的人,怕只有你了!我們這羣人,雖然有些手段,卻都逃不過秦家的算計,論能力人脈,又遠不如秦家,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秦家不需要任何人,就能將東城區全部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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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江流十分認真地望着蘇秦,又說道:“是你,讓我看見了希望。以前,我們流沙黨三股勢力,你爭我奪,爲了流沙黨黨魁的位置,勾心鬥角。現如今,秦家終於把目光重新放在東城區,我看這天色要變了。”
左江流是一個聰明人,與聰明人聊天,蘇秦覺得爽快透徹,沒必要藏着掖着,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就行。
“左大哥,無論怎麼說,你都算是東江的一號人物,真的甘願追隨我,向我投誠?”蘇秦笑了笑,問道。
“自古有句名言,識時務者爲俊傑!”左江流此刻十分坦蕩,聽到蘇秦這話,心知對方有對抗秦家的決心,鬆了口氣,說道:“只要能保證我在東江的利益,我願意全力支持你,成爲東江話事人,並會爲此付出相應努力。”
蘇秦點了點頭,笑道:“如果左大哥和李雲華,早一點有這種共識,並讓秦家人知道,想必秦家人也不敢再亂來。”
左江流面帶慚愧,尷尬地笑了笑。
“這件事,我們就先說定了。”蘇秦笑了笑,目光望着天邊的雲彩,眸光一凝,說道:“流沙黨自己不亂陣腳,秦家再強,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左江流從蘇秦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如他本人一樣強橫的自信,彷彿那秦家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這更讓左江流堅信,只要他站在蘇秦的隊伍中,就永遠能夠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