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幫我保管一下!”蘇秦揚手將手中雨傘扔給聶少華,嘴角揚起一抹邪笑道:“四象刀法?我讓他們四頭大象,變成四條爬蟲!”
聶少華抱過蘇秦扔來的雨傘,微微蹙眉,對於蘇秦的話語,多是報以‘你真不懂它的厲害’的看法,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彷彿蘇秦在說出這番輕視的話,已經敗得不能再敗,結局已經成了定數。
“咔!!”聶少華拿着雨傘好奇,隨意扣中一個按鈕,傘柄突然彈出,竟然成了一把短劍。
聶少華一臉震驚,打量着手中的短劍,又望着彈落的另外一部分雨傘,望着蘇秦問道:“這……這是什麼鬼?暗器?!”
蘇秦自從與麪館老闆娘交手,就已經知道了老闆娘的身份——花雨傘娘丁袖珍,這把雨傘就是她的成名武器——千機傘。
在這柄雨傘之中,藏有諸多暗器,其中還可以變化七種兵器,雖說火器時代都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習武之人,還是喜歡在冷兵器上花時間研究,畢竟武林之中,嚴禁使用火器,暗器與特殊兵器卻是可以隨意使用。
這柄千機傘可是非常貴重的禮物,老闆娘也在送給蘇秦這把傘的時候,對他有了淺顯的暗示,蘇秦早已明白老闆娘的用意。
正是因爲這把雨傘特殊,所以在與流沙黨那幫混混開戰前後,蘇秦都沒將這把雨傘拋開,而是一直帶在身上,防患於未然。
蘇秦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快把它收起來吧,若是被她知道,非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不可。”
聶少華不明所以,也沒敢再亂碰雨傘上的機巧,將手柄安裝上之後,便沒再觸碰雨傘上任何機關,擡腳飛蹬在兩側的牆壁,藉助雨傘的手柄勾住一側牆頭,飛身跳上牆,坐在一側牆壁上,準備觀戰。
吳家四兄弟從前後包抄,向着中央的蘇秦走來,目光沉冷,暗含一股肅殺之氣,這四人顯然沒把蘇秦看作是晚輩後生,而是打算認真對待。
吳家四兄弟四人的手腕上都扣着特殊材質的護腕,雖然四人的年紀都在四十歲開外,無論四人個頭如何,或許參差不齊,但是卻都給人一種格外彪悍的感覺,完全是四個硬到不能再硬的猛男。
蘇秦站在原地未動,只是掰着手腕,活動手腳與脖子,擴胸饒臂,做一些看起來很外行的熱身運動,在旁人看來,蘇秦倒像是一個體育運動員。
前後四人,走到距離蘇秦四五步的位置,停下了腳步,相互對望一眼,均露出一副冷嘲熱諷的表情。
“你是蘇秦?!”
年紀最長的一人,雙鬢已經有了幾根白髮,眉宇間卻透着一股凶神惡煞的模樣,沉聲問道。
這人是在蘇秦的背後,蘇秦側頭回首,望了一眼,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抱拳說道:“久仰了,諸位前輩,聽說你們的四象刀法不錯,恰好晚輩也會一點手刀功夫,請四位前輩指教了。”
蘇秦話還未說完,揚手便是一記手刀,狠狠地切向背後的牆壁。
這道牆壁是用山石堆砌而成,堅硬異常,絕對不是普通磚瓦可比,蘇秦揮出手刀的剎那,讓人都不敢直視,生怕手切在牆壁,會將手指給彈折掉!
“嗤!!”
一道平齊的切口,出現在牆壁,牆壁甚至沒有發出一絲顫動,被蘇秦切中的位置,留下一個五寸多長的切口。
“嚯!”蘇秦縮回手掌,甩動起來,摸了摸牆壁上的切口,說道:“這牆壁真夠結實的,險些把我的手給搞折咯!”
吳姓四兄弟見到這一幕,紛紛蹙眉,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覺得眼前這位年輕人絕非一般人,絕對不能輕敵。
“哼!”絡腮鬍子冷哼一聲,說道:“小子,別太狂!這算什麼本事?!敢在江城武道院,公然挑戰數百位武術前輩,你可真不知道該天高地厚。”
蘇秦冷笑,完全沒把這四人放在眼中,挑釁道:“爲老不尊,叫你們一聲前輩,那是我尊重你們。天高地厚?你知道?你告訴我!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三弟,你跟這麼個娃娃囉嗦什麼?乾脆交給你一個人,擺平了他,向江城武道院也有個交代。”背後另外一個厚重嗓音,身材肥碩的中年人不耐煩道。
絡腮鬍子一臉陰冷,惡毒地目光落在蘇秦身上,狠狠地說道:“好久沒有好好活動筋骨,今天就開開葷!”
絡腮鬍子說着就走上前來,打算一個人與蘇秦較量。
“別那麼麻煩了。”蘇秦洋洋灑灑走上前,向着前面兩人勾了勾手指,說道:“乾脆點,四個一起上,免得一個個來,麻煩!”
蘇秦趾高氣揚的模樣,讓四個人都心中大爲惱火,一個個都想上前,直接把蘇秦結果了。
但是這四人名頭實在太大,牆上還坐着一個人,正在盯着他們看,若是四人其上,免不了別人說閒話,已經是欺負晚輩,還四個人打一個,豈不是讓武術界的朋友笑掉了大牙,即便是勝了,那也是勝之不武。
“怎麼?!”蘇秦看出四人的心思,掃視前後四人一眼,冷嘲熱諷地笑道:“爲日本狗賣命,你們都不怕丟臉,如今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倒是要臉了?!江城武道院,到底給了你們多少好處?!讓你們這麼賣命?!”
蘇秦這話說得直接,非常打臉,四個人瞬間面紅耳赤!
“你說什麼?我們聽不懂!”絡腮鬍子一擺手,衝上前來,目光陰毒地望着蘇秦,道:“小子,今天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怪不得我了!”
“大話別說得那麼早!”蘇秦冷笑,目光一寒,率先出手!!
“唰!!”
衝射而出的蘇秦,猶如一道利劍出竅一般,出劍便要飲血!
手刀橫切,直奔絡腮鬍子的小腹。
絡腮鬍子本來是向前衝來,被蘇秦上前橫切一刀,瞬間向後彈跳一步,仍舊被蘇秦指尖掃中。
“嗤啦!!”
絡腮鬍子小腹的衣服被化開一道口子。
蘇秦站穩身形,並未忙着進攻,收回右手,放在面前,輕輕向指尖夾着的一條碎布,吹了一口氣,冷笑道:“就這能耐?也敢在我面前自稱前輩?我看你們還是回家種地去吧!”
“呀呀呀呀!!”絡腮鬍子氣得吹鬍子瞪眼,咬着牙狠道:“我非要將你小子挫骨揚灰不可!!”
“老三!小心!!”吳家老大顯然看出蘇秦手段不一般,只怕他這四弟會吃苦頭,連忙出言提醒。
聶少華坐在牆頭上觀戰,微微蹙眉,輕輕搖頭,心中暗道:“這小子功夫真的可以啊,和我比起來,誰更強一點呢?剛纔那一招,雖然兇猛凌厲,我若是全力進攻,似乎也能做到,只是……只是在這樣前輩面前,如此冒進的招數,我似乎就不敢了。”
出招必有後路,招數有多變性,自信足以應付敵手,纔敢冒然進攻,若是有去無回,那隻能說是二愣子做的事情。
蘇秦這一招的試探,絕非是冒然出手,若不是有後招接應,他也不敢如此冒進,畢竟對手不是一般的高手。
吳家四象刀法,的確有獨特之處,蘇秦與絡腮鬍子對招過程,感受到四象刀法多變詭異,應付起來,顯得十分生疏,前幾招絡腮鬍子猛攻蘇秦上路,讓蘇秦接連敗退,並未攖其鋒芒。
這一幕落在吳家四兄弟的眼中,瞬間釋懷,原來蘇秦也不過如此,剛纔那一招只怕是誤打誤撞,恰好讓冒進的老三吃了虧。
四象刀法,用雙手手刀爲兩儀,幻化出四象,施展出來,倒也是別具一格,自成一體,並不像是蘇秦想象中那樣不堪。
你攻我守,你進我退,蘇秦爲了看清四象刀法的內涵,故意讓自己的路數落入下乘,攻守無法相顧,看起來頗爲狼狽。
這也讓絡腮鬍子盡展所能,一陣強攻,然而,蘇秦的身法十分靈便,即便是故作倉皇之下,絡腮鬍子仍舊沒能佔到便宜,反而讓蘇秦將四象刀法看得一清二楚。
絡腮鬍子一刀劈空,落在牆壁,將牆壁切出一個凹槽,倒是沒像蘇秦那樣,切口平滑,牆壁紋絲不動,而是把牆壁震得嗡然作響,這一刀落下,他自己傷得也不輕啊。
蘇秦暗自爲絡腮鬍子叫痛,然而絡腮鬍子的手掌生出的厚厚老繭,顯然不懼這種反彈力道,混若無事。
反觀蘇秦的手掌手面,則是比常人還要柔潤光華,只是沒有女人的手掌纖細稚嫩罷了。
這兩人練習的功夫路數,顯然不在一個層面,方法也大爲不同。
練功傷人,正是如吳家四兄弟這類人一般,蘇秦練功殺人養人,並不自傷。
“喂!”蘇秦繞身在絡腮鬍子身後,拍了拍他的肩頭,笑了笑說道:“依我看,你們吳家的四象刀法,的確厲害!只不過,我看你練的不對,不如我來教你?!”
蘇秦這話實在太傷人了,尤其是像絡腮鬍子這種脾氣暴躁的人,這樣的話,哪裡受得起,尤其是蘇秦還在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小子!!”絡腮鬍子大喝一聲,目光陰毒地望着蘇秦,吼道:“老子不發威,你真以爲我是吃素的?!嘗一嘗你爺爺的迎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