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山筋骨齊鳴,從擂臺傳出雷鳴般的聲響,猶如老鷹展翅,撲擊下方蘇秦。
蘇秦的迴應異常簡單直接,以一拳回擊雲歸山下劈腿,拳腳相擊!
“砰!!”
“嗤啦!!”
雲歸山與蘇秦拳腳相擊,瞬間被震飛,雙爪卻結結實實抓在蘇秦的雙肩,將肩部的衣衫抓破,蘇秦肩部露出血淋淋的爪印。
蘇秦這一拳運足了內勁,雲歸山縱然藉助下壓勢頭,具有很大優勢,仍舊被蘇秦一拳震飛,身體倒飛出去,落在五米之外,落足之後,身軀仍舊向後滑行三米多,這才站穩。
反觀蘇秦,卻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只是雙肩的傷痕觸目驚心,鮮血從肩部流出,一陣寒風吹來,空氣中隱約瀰漫着一股血腥味道。
蘇秦與雲歸山幾乎站在擂臺兩端,再也沒有挪動腳步,只是相互凝望對方。
片刻之後,雲歸山突然右腿微微顫動一下,隨後顫抖地十分劇烈。
“噗!!”
一口鮮血從雲歸山口中噴出,顫抖的那條腿無法站穩,單膝跪地,臉上的汗珠唰唰往下滾。
外人看來,這一次的交鋒,該是雲歸山佔了上風,此刻看來,雲歸山的右腿似乎受到重創,而且傷及臟腑,導致內傷,倒是蘇秦勝了。
擂臺下觀戰人羣,相互不解的對望,開始議論紛紛,不知道這一場蘇秦是否能贏。
“雲某敗了。”雲歸山勉強支撐身體,站了起來,先向蘇秦抱拳拱手,又向李雲華、李彥青分別深深鞠躬,隨後漠然走下了擂臺。
“二哥,好樣的!!”蕭戰坤第一個發出歡呼。
蘇秦向雲歸山抱拳,目送他下臺,眼神中帶着一種敬畏的神色。
交戰過程,蘇秦已經看出雲歸山的路數,若論招數,自己真的未必是其對手,但是他擁有左臂機械手,這條臂膀的力量,足以打敗目前所遇到的任何對手,若非藉助左臂的神奇,這一戰誰勝誰負,真不好說。
雲歸山這一腳的力道十分剛猛,這也正是雲歸山與蘇秦對攻之後,右腿幾乎無法支撐身體的原因,若是換成普通拳頭手臂對攻,只怕蘇秦會傷得更加嚴重。
李彥青面色略顯陰沉,微微蹙眉苦思不解,爲何雲歸山這一記殺招用得完美,反而敗給了蘇秦,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尤其是蘇秦在接下這一腳後,竟然混若無事。
擂臺下方,衆人議論紛紛,喧鬧不已,議論的中心焦點自然是蘇秦。
諸如:蘇秦是誰?蘇秦會是新一代流沙黨黨魁嗎?蘇秦如果與李彥青比試誰又更勝一籌?
蘇秦三戰,盡顯風采,已經將流沙黨三位巨頭徹底壓了下去,若論功夫本領,蘇秦當之無愧,擁有擔任黨魁的實力。
雲歸山敗北之後,李雲華的臉色極其難看,左江流則顯得有些釋然,似乎在說,東城八怪輸給他並非意外。
管家七兄弟則完全沒有與蘇秦爭鋒的念頭,只是管家老七當天被蘇秦教訓,心中難免有氣,此刻若讓他臣服於蘇秦,卻很難辦到。
蘇秦站在擂臺,掃視臺下衆人,頗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味道,彷彿在向所有人發起挑戰,這場鬼門擂剛剛打了三場,每一場都是有驚無險,倒是讓人覺得蘇秦贏得輕鬆。
蘇秦心中卻是清楚的很,這三場比試,第一場兇險萬分,第二場困獸之鬥,第三場則是旗鼓相當,每一場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對手擊敗。
餘下這羣人中,一定不乏高手,只是目前這些人被蘇秦挫了銳氣,卻沒有太多人再敢登臺挑戰,仍然蘇秦顧及的則是李雲華、左江流二人,這兩個人雖然是老大,手底下的功夫卻也不弱。
“蘇秦僥倖贏了三場,諸位還有誰不服?!”蘇秦環視四周許久,終於再次開口。
李彥青一直沉默不語,似乎尚未從方纔那一戰中醒來,李雲華早已坐不穩,握緊了拳頭,急於登臺挑戰蘇秦,只是仍要看李彥青的意思,此刻大多數人的目光反而都落在了李彥青的身上。
蘇秦的話語縈繞在李彥青耳畔,像是一次次叩擊他當年站在鬼門擂時候的心境,然而他已經老了,如今早已不是李彥青的時代。
蘇秦再次喊話,挑戰在座所有人。
李雲華終於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立起來,正打算登臺挑戰蘇秦。
“蘇秦技壓羣雄,依我看,咱們流沙黨目前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李彥青終於開口說話,站起身走下觀戰臺,向着蘇秦所在的擂臺邁去。
李雲華由此又氣惱地坐下。
蘇秦轉身與李彥青相對,抱拳拱手,微笑迴應道:“李爺爺,您有什麼指示?”
李彥青沒有立刻回答,直到登上擂臺,與蘇秦並肩而立,面相四周流沙黨黨衆。
“鬼門擂,聽起來很可怕,但是,蘇秦卻平步青雲登上了鬼門擂擂主的寶座。我雖然已經不是流沙黨黨魁,今天我要推薦這位年輕人,成爲流沙黨新一任黨魁!若有誰覺得他不合適,儘可在這裡提出來,大家做個比較。”
李彥青說出這一番話,算是力保蘇秦坐這流沙黨黨魁的位置。
李雲華聽了這話,頓時氣惱不已,狠狠地握着拳頭,瞪視着蘇秦。
管家兄弟完全沒有想法,左江流此前話都拋出去了,此刻也無權反對,三方面實力算是默許了。
形勢如此,實在也沒有什麼變數,即便不認,那也只是暫時性的,畢竟流沙黨黨魁也還是有名無實的虛名,畢竟東江一帶的產業私有化,並非做了黨魁就能夠霸佔的。
管家老大第一個牽頭,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說道:“恭喜,恭喜啊!我管家第一個擁戴新黨魁!”
李彥青微微向管家老大點了點頭,目光落向左江流。
“啪啪啪啪!”左江流輕輕一笑,起身鼓掌,說道:“新黨魁,我認!大家給我們的共同的老大鼓掌!”
左江流帶來的一批人紛紛鼓掌,表示祝賀,表情卻帶着戲謔的味道,顯然並非真心臣服。
若想徹底收服流沙黨,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慢慢經營,蘇秦深知,所以並沒有因爲這羣人的陰奉陽違有任何過激舉動。
李雲華冷哼一聲,面色不快,極不情願向臺上的蘇秦拱手,隨後磨開臉不去正眼望蘇秦,倒也算是默許了蘇秦黨魁身份。
“流沙黨在這十年間,幾乎沒有什麼前景可言。”李彥青拍了拍蘇秦的肩膀,含笑說道:“蘇秦,你的責任重大,面對江海市的新局面,你可要帶領這幫人,走正途,謀發展。”
蘇秦微微一笑,只是略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