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三天上班簡空才終於去自己負責的婦科和產科兩個科室走了一圈。
因爲威爾斯總是追問她感受,得知她什麼病人都還沒見過,已經被唸了兩天了。
但即使去病房,她還是馬虎了事,先把兩個科室的主任叫了來辦公室,大致瞭解了一下科室目前都有什麼病種,然後再一同去轉了一圈,結束。
“空少,其實有個別的病人情況也算嚴重,不重點看看嗎?”老葉跟在她後面。
“不看,他們搞得定我插什麼手。”簡空悠哉悠哉的回到辦公室。
“其實柯副院長剛來到這裡時,神外的水平也非常一般,甚至一個重病人都收不上來,他們也是堅持自己去出門診,加上舉辦一些論壇先在行業內得到認可……”老葉想讓她借鑑柯文的做法。
“我不會。”簡空點着手機裡的遊戲頭也沒擡,換了個賬號,一切都要重新來。
老葉看她這樣感到無奈,只好轉身走了。
而中午之後威爾斯也來了,“走,查房去!”他直接進去把懶懶靠坐在椅子上的簡空拖了起來。
“上午查過了。”
“我讓你查房,不是讓你參觀!”
“婦科最嚴重的一個也就是宮頸癌早期,產科一半以上在保胎,剩下的沒什麼特殊純粹待產,愛嬰區個個也好得很,我查什麼,去幫忙聽聽胎心還是去逗娃?”簡空撇撇嘴,掙開了威爾斯的拖拽。
“那我等會就讓老葉通知下去,從現在開始婦科產科的門診遇到任何疑難病例,要問過你才能決定收住院還是建議病人轉診。”
“轉診轉診,不用問。”簡空忙應道。
威爾斯沒管她,果真給了老葉電話,要求他去門診處盯着,包括住院部也是有情況要及時報告。
然後自己也沒走,一直待在簡空的辦公室裡。
幾乎過了兩個小時,辦公室的電話才終於響了起來。
“免提。”威爾斯見簡空準備接,冷冷的提醒。
簡空:“……”
“簡院嗎?”
“嗯。”
“譚院讓我通知你晚點有個中高層會議,在……”
“不去。”沒等對方說完簡空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心虛地看着威爾斯,假假笑了笑,“開會好煩,我們還是一起等病人。”
只是沒一會對方又打回來,也是同樣話沒說清楚就被簡空掛斷了。
第三次是柯文打的:“待會兒的會議原則上你需要參加。”
“不不不,我一開會就頭痛。”
“會議並不會太長。”
“那你代我去,完了把重點講我聽聽就好。”簡空又掛斷,摸摸鼻子看向威爾斯,再次假假的笑了。
威爾斯始終嚴肅着不說話。
“你別這樣,你這樣看着好像被我師父上身了……”
“簡空,我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服務於比較廣大的目標。”威爾斯勸道。
“哎,你還是冷着臉裝深沉吧。”簡空嘆口氣。
然後一直到下班,那電話也沒有再響過。
“你看,真不是我偷懶,都沒有大顯身手的機會嘛。”簡空笑着拿了車鑰匙準備回去。
“走之前,再去病房裡看看。”威爾斯也是無奈。
“不行,我要順路去接胥夜,你也知道他,去晚一點他都會以爲我是不是路上出事了。”簡空彎着眼得意的走了,也並沒有說謊,嘉華回公寓是真的可以經過胥夜的公司,他們的確約好了一起回去。
只是第二天,威爾斯依然毫不氣餒的出現在了簡空的辦公室裡,陪她等電話。
而這一天也終於讓他等到了一例相對棘手的病例。
倒不是門診新來就診的疑難雜症,而是手術室來的電話,有個孕11周加的病人,先兆流產保胎失敗昨天下午行刮宮術,術中出現大出血,予對症處理放置球囊壓迫後止血了。
但過了16小時病人自己將球囊取出,取出後並沒有見到出血,安排複查B超卻提示宮腔仍有少量積血。
產科的張主任查看後決定在B超的引導下將積血吸出,手術也都已經準備就緒了,突然又想起之前簡空的助理交代過的,有問題要及時報告,便打了那電話。
“走吧,去看看。”威爾斯督促着簡空。
簡空只好不情不願的走出辦公室。
然而去到手術間卻發現氣氛十分緊張,張主任並沒有等到簡空來再操作,結果術中病人再次大出血,用了多種辦法都止不住。
“快快準備開腹,結紮動脈!”張主任大喊一聲。
衆人趕忙配合,甚至沒有人注意到簡空的到來。
“考慮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出血?”簡空看了眼監護儀的數據,病人的狀態暫時還算可以,尚未休克。
大家這才注意到她,卻也大部分人都不認識她。
“你哪個科的,怎麼跑這裡來了?”巡迴護士焦燥的問。
“簡院。”張主任略微尷尬了一下,“考慮是低着牀的緣故。”
簡空拿起病人的病歷翻了翻,“照你說的做吧,讓血庫送三個單位紅懸液。”
然後她便在手術檯看着那張主任操作,結紮動脈,放置球囊壓迫,注水,輸血,處理之後出血也終於停止。
“昨天的刮宮術誰做的?”簡空見情況穩定又問。
“是我。”剛剛手術的助手回答。
“這個人平時月經量怎麼樣,評估過嗎?”
“平時月經是正常的……”
“正常,病人自己說正常,還是你判斷的正常?”簡空再問。
醫生不由有些窘迫,“病人說的正常。”
“她自己的正常標準和你的一樣?”簡空頓了頓,然後看了看大家,最後看向那張主任,“加強監護,兩天後給她安排一個D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