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從想清楚後胥陽一改之前舉棋不定,躊躇的態度,對辛北晴展開猛烈的追求。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不會喜歡你。”辛北晴被他擾的不勝其煩。
“現在不會,明天也許會,明天不會,後天也許會,誰都沒把握未來會怎麼樣啊!”胥陽覺得追女孩子必須臉皮是要厚。
“你覺得楚恆剛走,我可能和你有什麼嗎,你能不能尊重一點。”
“我很尊重你的,你也不用急着給我答覆,他剛走,你很脆弱,需要陪伴需要開解,我只是想你能有依靠。”
“我不需要。”
“如果你這句話是真的,我很爲你高興能這麼快從悲傷裡走出來,但我知道它是假的…”胥陽語氣裡滿滿的心疼。
“……”辛北晴電話響了,是雜誌社那邊問她什麼時候回去上班,她確實已經休假很久了。
胥陽聽到一些,琢磨了一會就讓人去把那家雜誌社買下來,那很快他就會是她的上司,胥陽心裡盤算着。
李楚恆的事已處理完,是該回去了吧,辛北晴有些茫然。
她和李楚恆在大學裡認識,相戀,畢業後他留在英國一家刊物機構做調查記者,她選擇戰場,即使離開戰場她也是停留在華國,因爲她的家還有父母在那,兩人一年見不到幾次,愛情早已名存實亡。
對於他的死,她的確感到悲痛,更多也只是惋惜。其實最後的結果有很明顯的預見性,她也求過他,求他堅持求他活着,但他卻反過來央求她,求她放過他,他無法承受噩夢般的屈辱和破敗的軀體。
她心裡也有個很小的聲音一直在說,離開對他真的是種解脫。
而他的死本應是她在人生方向選擇中最亮的明燈,如同她敬仰的法拉奇,是迷霧之中硬朗的紅,突兀,衝擊,給她更堅定的力量去堅持自己的信仰,但那天簡空對他們的質疑,威爾斯對她的規勸像另一種顏色覆蓋在了那上面,讓她不得不問自己是不是哪裡錯了,不得不重新思量關於“記者”,關於“採訪”。
回華國的飛機上,胥陽又鍥而不捨的出現在她旁邊的座位。
“你是要回去工作了嗎?”胥陽問。
“你到底想怎麼樣?”辛北晴很無奈。
“我只是想關心你。”胥陽不介意的笑了笑。
“你幾歲。”辛北晴揣度着看向他。
“二十二了。”
“我今年二十七,早已不是你學校裡看見的那些年輕女孩子,更不是你說一句關心就能相信你在關心的那種女孩子,明白嗎?”辛北晴語氣有些凜冽。
“明白,但沒關係啊,你不相信,我讓你相信就好了。”胥陽當然知道她比他大好幾歲,但不覺得有問題。
而北晴想表達的不僅是年齡,還有閱歷,還有內心成熟,還有性格等等。
“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工作,我買下那家雜誌社了。”胥陽本想着回到H市再告訴她讓她驚喜。
“我是回去辭職的。”辛北晴看着窗外。
胥陽愣了一下,“爲什麼,你要去哪裡?”
“和你無關。”
胥陽終於不說話,仿若心碎了一地,一直到飛機降落都沒緩過來。
而下了飛機辛北晴很快就甩開他,自己打車走了,胥陽不知道該去哪,酒店的入住手續已經辦妥又鬱悶的訂了去A市最快的飛機。
“你回來了?”簡空打開門看見胥陽有點驚訝。
“我哥在嗎?”胥陽語氣蔫蔫的。
“在書房。”
書房也就是以前他哥自己那間房,胥陽走過去,“哥……”
“被人拒絕了?”胥夜早聽到他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我被拒絕,我真的有那麼差麼?”胥陽沮喪着。
胥夜轉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軟,“不差,是她沒看到你的好而已。”
“嗯,我也覺得不差,哥,簡空那麼難搞,你當初是怎麼把她追到手的?”胥陽特地的回來取經。
“……”
“我覺得她好遠,是那種任憑我怎麼努力都無法靠近的那種遠,但我又不甘心放棄,如果放棄,我會很遺憾的,老了都還有遺憾。”胥陽搶過胥夜手裡的文件,怕他分心沒仔細聽。
“因爲你不瞭解她。”
“可那誰說過啊,莎士比亞,女人是用來愛的,不是用來了解的。”
“……”胥夜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但莎士比亞自己的婚姻是悲哀的…”
“那…我是應該先去調查一番?”胥陽疑惑。
胥夜不再回答,他不干涉胥陽對情感的選擇,但心裡對辛北晴也是認爲不太合適,她和胥陽完全是南轅北轍。
胥陽又去到客廳巴着簡空,“她好像一點點都不喜歡我……”
“正常。”
“好好聊天!”胥陽鬱悶。
“糾結那麼多做什麼,真看上人家以你們胥氏的影響力她遲早都是你囊中物。”簡空懶洋洋的玩着手機。
“你當我們胥氏是土匪山寨,看上誰,直接去擄來當壓寨夫人就好啊?”
“過程不重要,關鍵是結果。知道銀面邪醫爲什麼短時間內就能名聲大噪嗎,除了我真的有本事,還有其它的原因,一般的醫生總是套在規範裡,什麼時候用什麼藥,開刀從哪個部位入路,全按照指南,病人最後還是死了,但我什麼辦法好用就用什麼,管它有沒爭議弄活了就行。”簡空根本不想理他,完全在瞎扯。
而胥陽不懂,總結道,“你的意思是讓我不拘小節,再接再勵是嗎?”
“嗯。”簡空隨意敷衍。
胥陽卻若有所思,也許他真的應該再堅持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