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夜的工作滯留不少,每天都在加班,簡空閒的無聊,便跑去找威爾斯。威爾斯把她約在一家連鎖的麪館裡。
“簡空,這!”正是飯點,麪館內有些嘈雜,威爾斯先看到了她。
簡空走過去,威爾斯對面還坐着一個女人,穿着棉麻襯衣,長髮,秀美卻又帶着些許英氣,女人看向她,禮貌問好般點了點頭。
“這位是我的朋友辛北晴,她就是我剛剛和你提到的了不起的醫生,簡空。”威爾斯替她們介紹。
簡空扯脣假假的對女人笑了笑,然後拉開椅子坐下。
“別這麼嚴肅,別把我家北晴嚇跑了。”威爾斯見簡空沒什麼表情。
“……”
“我和威爾斯認識很多年了,聽說他到華國來了,特地從H市坐早上的飛機來看他。”辛北晴主動聊起。
“哦。”簡空點頭
“簡空,北晴以前可是一名戰地記者。”威爾斯說。
“戰地記者?”簡空看了看辛北晴。
“只曾經是,已經辭職了,現在是一家雜誌社的編輯。”辛北晴笑了一下解釋。
“爲什麼辭職?”簡空問。
“我大學讀的是新聞系,當時年輕覺得真相比一切都重要,就選擇了戰場,但也只堅持了兩年左右便回到電視臺,待了段時間又辭職做自由記者,但我寫的大部分平臺都不敢播,總是要生活,只好去當個編輯,玩玩文字遊戲。”辛北晴概括着回答。
“不敢播?你都寫什麼?”
“多是抨擊批評,落後,腐敗,監獄,但稿子和錄像屢屢被退。”
“這些東西知道就好了,宣傳是不對的。”簡空皺眉。
“不,簡空,敢於實話實說是記者應有的信仰。”威爾斯首先指正她。
“哦,所以你寫的那些真的東西沒人播,你就不寫了?”簡空看了眼威爾斯又問北晴。
“不寫了,大家願意在虛假洪流之下沉睡,我何必執意去喚醒他們。”北晴笑了笑。
“這就對啊,管別人醒不醒做什麼,即使你的作品被播出來,看到的,能和你產生共鳴的只會是一些根本無力左右這些黑暗的人,那些有能力的,他們大多沒時間看,也看不懂,最後你一樣什麼也沒改變,瞎折騰。”簡空戳了個涼拌黃瓜放嘴裡。
“呵呵,你果然很特別,威爾斯沒評價錯你。”辛北晴打量她。
“特別?”簡空眨眨眼看向威爾斯,“你是不是說過你初戀沒了之後就再也沒遇見過愛情了?”
威爾斯愣了一下,話題怎麼突然到他這裡來了。
“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威爾斯吶吶的問道。
“因爲你不懂得讚美,像我,臉好看吧?人聰明吧?你可以誇我沉魚落雁,聰慧過人,多才多藝,但你說我特別?這樣哪個女的願意搭理你,我一般對找不到優點來誇的人才會說他特別。”簡空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語氣有點嫌棄。
威爾斯莫名臉紅,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反駁。
辛晴天被簡空逗笑了,“威爾斯,她說得沒錯,你這嘴確實是不怎麼討女人喜歡。”
“北晴……”威爾斯本還指望北晴能幫他說話。
“你總是換職業,人生經歷看上去好像很豐富,但從感情上來看,你的人生依舊很單薄。”簡空眼神中彷彿有點痛心。
“……”
“不過你也不要氣餒,五十來歲,夕陽紅,紅豔豔,還是可以去爭取一下圓滿,加油!”簡空給他打氣,又戳了塊黃瓜。
“簡空,你應該去跟你師父說這些。”威爾斯詞窮髮窘,想把話題轉移。
“我師父不行,他脾氣太壞了,哪個女的受得了他。”簡空撇撇嘴。
“那你一定不知道,你師父年輕時也是有過意中人的,兩個人差點就結婚了。”爲了撇開話題,威尼斯不惜起底老友。
“真的?”
“那是,不過你千萬別在你師父面前提,當初愛情和責任,你師父選了後者,那女的等了他很多年,最後嫁給了一個富商,結果那富商也沒好好待她,懷孕後期兩人起爭執導致急產,發生羊水栓塞沒救回來。”威爾斯想起往事。
“所以這就是我師父討厭商人的根本原因?”簡空聽得有點愣。
“嗯,應該是。”
“他自己也有錯,既然愛就該認真珍惜好好保護那女的。”辛北晴突然插話。
“你不能說他錯!”簡空立馬反應,“我來說,師父確實不應該,都拋棄人家了也不給人指條明路讓人白白等着,那女的如果不是等了多年耽誤青春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就不會遇到渣男了…真是造孽。”
威爾斯:“……”
辛北晴:“……”
“我說得不對麼?”簡空無辜的看着他們。
“對。”威爾斯和辛北晴異口同聲。
散場後,簡空幫威爾斯送北晴去酒店。
“加個微信吧,我會在A市停留一段時間。”紅綠燈時,辛北晴覺得簡空確實挺有意思,把手機的微信名片點出遞給簡空。
簡空也沒推拒,也帶了手機,掃了一下,看到她的暱稱就是“辛北晴”,頭像是一張放晴的天空,順手點進她的朋友圈,並沒有想象當中的許多轉發或是一些雞湯。
“這個微信只添加一些朋友,工作上我用另外一個。”北晴彷彿看出簡空的疑惑。
“哦。”
“那有空聊,我進去了。”已到酒店門口,辛北晴下車。
“嗯,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