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火把光芒裡,兩個幾乎不成人形的異族人被架了過來。
“這是?”
蘇路疑惑的問着蘇憶。
蘇憶也有些驚訝,問着旁邊的陸晴:
“這人怎麼成這樣了?我讓你們不必顧忌性命,也不能把人給徹底打死啊,還有幾個異族人呢?”
陸晴毫不在乎的說着:
“都是些異族人,敢拿着些腌臢錢財引誘我漢國兒郎,打死也不爲過。”
于敏在旁邊小聲說了:
“其餘那十一個,挨不過大刑伺候,都被打死了。”
蘇路搖了搖頭,原以爲這些人是女子,不會太過心狠手辣,才她們組成女衛營,隨侍在蘇憶身側,現在看來,自己是大錯特錯了。
看看她們剛纔說話的勁兒,恨不得直接把人打死一樣。
看蘇路搖頭,蘇憶也知道自家手下乾的下手有些太狠辣,訓斥着陸晴說了:
“我讓你審訊,不是讓你殺人,若是把人隨隨便便都審死了,我錦衣衛每月開給你十幾兩銀子,有什麼用處。”
陸晴聞言有些愕然,看了看蘇憶,低下了頭。
蘇路問着說了:
“可招供了什麼沒有?”
說着,蘇路走到一個被架着的男子面前,沉聲問了:
“可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丁寧在旁邊說着:
“回王爺,這幾個人嘴巴都硬的緊,什麼也不肯說,到現在什麼都沒有招。”
“你是漢國王爺蘇路?”
被打的幾乎不成人形的男子擡起頭,看着蘇路。與此同時,旁邊那幾不成人形的男子,也擡起了頭,看向蘇路。
蘇路正要回答,王小六已經搶了上來,攔住蘇路前面。
“我是蘇路。”
蘇路看着渾身染血,幾不成人形的男子,沉聲說着。
丁寧握緊了繡春刀,疑惑的看着快要被打死的男子,都成這樣了,這人難道還有反手一擊的能力不成。
男子聽到蘇路的話,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掙扎了一下。
“蘇王爺,在下斯拉夫公國特使安德烈·伊萬……”
“安德烈?”
蘇路看着幾乎不成人形的男子,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引得他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不錯,你的行爲,與名字很般配。”
“你來我漢國,是爲了什麼?”
安德烈努力掙扎了一下,想要擺出一個外國使臣的模樣,無奈身後的兩名錦衣衛牢牢的壓制着他,讓重傷的他連動都動不了。
“外臣奉命,出使貴國。”
“扯淡”
蘇路擺了擺手,示意押着他的兩個錦衣衛放開他,語氣隨意的說着:
“我知道你骨頭硬,但是於我而言,你說或者不說,都沒有關係,殺了你,跟貴國開戰,一樣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安德烈滿是血污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諷:
“就憑你這身體孱弱的模樣?”
“都說貴國安國親王勇冠三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是天下少有的勇將,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若貴國戰將都如你一般,我斯拉夫攻取你漢國,不費吹灰之力。”
“放屁”
“扯你孃的蛋。”
一羣錦衣衛跟禁衛都惱火起來,紛紛拔刀,要把安德烈砍做兩段。
蘇路沒有制止憤怒的衆人,既然這個安德烈如此自大,那就讓他收穫這自大後果就是了。
刀劍逼近,朝着頭頂和前胸掄了過來,安德烈連連後退,後背貼上了大牢的牆壁,牆上插着的火把都被他撞的動了。
看着遠處蘇路笑呵呵的模樣,安德烈心中咯噔一聲,不管以後公國與漢國的戰鬥是輸還是贏,自己起碼是活不了了。
“我招了。”
安德烈急忙舉手,示意自己不會反抗,免的那些侍衛一激動,刀劍一下都插到自己身上。
蘇憶手一擺,一衆侍衛們都收起了刀。
兩個錦衣衛上前,拉起了安德烈,把他架到了蘇路面前。
安德烈掙扎着:
“蘇王爺,我要你保證,必須放了我。”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要把我想知道的都交代出來。”
安德烈看着蘇路,想要拒絕,但是想到蘇路剛纔的不耐煩,一下就不敢再說什麼了,只是斟酌着,究竟有哪些是可以交代的。
“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蘇路問着安德烈,臉色肅然。
安德烈沉吟了一下,看看左右:
“能不能給我個座位,給點吃的和乾淨的水。”
蘇憶手一揮,兩個錦衣衛就捧着水跟麪餅進來了,其中一個更是拉着個破爛的木凳子。
安德烈接過麪餅,立即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因爲吃的太快,被噎的嗓子連連打咯,白眼連連。
丁寧手一伸,掐着安德烈的下巴,拎起茶壺,往他嘴裡倒了不少。
“噗”
安德烈猛一仰頭,麪餅混合着水就噴了出來,整個人軟了下去,扶着牢房的土地,呼呼喘息。
旁邊被架着的另外一個斯拉夫人,看着地上被噴灑出來的麪餅,眼睛都是放光的,掙扎着,想要趴地上去撿着,無奈被兩個錦衣衛架着,想動也動不了。
王小六上前就是一腳,把安德烈踹倒在地,冷聲說着:
“水跟麪餅都給你了,快點招,王爺沒工夫在這陪你耍猴。”
安德烈重重的喘息着,身體急劇起復,剛剛死裡逃生,讓他深切體會到了活着的難能可貴。
“我、我來蒐集漢國情報,刺、刺殺漢國、朝廷官員的。”
安德烈努力平抑着語氣,生怕自己因爲語氣不順暢,引得蘇路發怒,一氣之下,砍了自己的腦袋。
“爲什麼要收買這些江湖門派?”
蘇路看了安德烈一眼,這人倒也不怎麼勇猛啊。
安德烈看了看左近,遲疑的說着:
“我們、我們的人不好用,在雪族的暗子被清除了,想要刺殺你們的官員,只能靠收買這些江湖門派,沒想到暗衛的行動速度這麼快,這麼快就把我們給抓了出來。”
蘇憶得意的笑了起來,這句供詞聽起來讓憶心中舒暢啊。
周遭的錦衣衛們也高興起來了,這許多日子的辛苦追索,嚴刑拷打,終於見到了成果,而且還是當着王爺跟督帥的面,這樣的成果真讓人高興。
安德烈疑惑的看了一眼抓着自己的錦衣衛,他按着自己的動作怎麼輕柔了些,難道自己剛纔說了什麼讓他愉悅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