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衆人的目光都落到了王四的臉上。
沒有戰船也不怕,這個王四,又吹逼上癮了,啥話都敢說。
曹華拿起案几上的茶杯,品了一口,輕聲說着:
“這茶不錯,大家都品品,喝上一口,就能把人喝醉了。”
王四縮了縮脖子,無奈的坐下,端起了茶杯。
蘇路笑着說了:
“我知道王四你想說什麼,左右不過是別人出錢來給你造船,雖商賈事有利於國,但接受商賈饋贈不可爲。”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以前你們幹過什麼我不管,但是以後要是再讓我聽說你們誰收別人的銀子,拿商賈的孝敬,那就別怪我蘇路不講情面,不念舊情。”
一衆將軍們肅然起來,齊聲應和着:
“末將遵命。”
蘇路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坐下,然後吩咐着說了:
“現在戰事進行到現在,我也不怕跟你們說,楚唐齊皆滅,餘下的,就是對付麻利跟泰西,不過這些不需你們操心,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我掃蕩還未降服的諸城,徹底歸屬我漢國統屬。”
“有不從者,格殺勿論。”
“趙武,蘇平。”
“末將在”
兩人齊齊起身,看向了蘇路,王爺這是要分配最後的戰場了。
蘇路伸手一指佈防圖:“華循在這一片地區內設置了十條防線,正在阻攔麻利人援軍,我相信這些麻利人也收到了消息,麻利國中動亂,不日就會撤軍。”
“你二人立即統軍,趙武自路上,一定要咬住克萊恩的大軍,讓他撤不到海上。”
“蘇平,你統帶水軍,即日起,沿海岸線南下,趕赴南部港,會同趙武,奪取麻利人的戰船,俘虜麻利軍士,務必不讓一個麻利人走脫。”
兩人轟然應命,轉身去了。
蘇路繼續吩咐着說了:
“曹華,楚國既然是你攻下的,你統軍,攻略楚國各城,三月內,務必掃平楚國各地,推行漢政。”
曹華躬身領命。
華循眼熱的看着蘇路,就剩自己跟李坤了,不是齊國就剩唐國了。
蘇路看了華循一眼,又轉向了李坤,吩咐着說了:
“唐國向來富庶,民衆安居樂業,現在乍然被攻破,念舊唐政權者必衆,李坤,你統軍掃蕩唐國各地,我準你便宜行事之權,五月之內,務必掃平唐地烽煙,推行漢政。”
李坤躬身領命,舌頭舔了一下嘴脣,臉頰上滿是興奮的光。
二哥知道自己行事狠辣,還給了便宜行事之權,就差直白的說,隨便殺人去吧。
這差事,自己一定要辦的漂漂亮亮。
華循終於忍耐不住了,滿臉諂媚的說着:
“王爺,還有末將,還有末將呢,這些日子我統軍還是不錯的,應該,應該不錯的。”
蘇路點了點頭,“華循你這次統軍表現一般,不過也擋住了麻利人,俘虜如此之衆,你的功勞也有。”
“這樣吧,我給你三月時間,平定齊地烽煙,若能按期完成,我許你的大將軍,回京後就兌現。”
華循喜上眉梢,乾脆利索的單膝點地:
“末將肝腦塗地,必掃平齊國烽煙,讓王爺滿意,讓陛下滿意。”
衆將退去,蘇雲從屏風後面出來,笑盈盈的說着:
“哥,李坤出手狠辣,他麾下都頗有怨言,你把他派去唐國,會不會適得其反啊,逼的唐國民衆起軍反叛,到時候收拾不來,陛下一怒,說不定會砍了他腦袋。”
蘇路看着佈防圖,隨口說着:
“所以我纔給了他五月,他就算再廢物,五月的時間,也足夠清理那些叛逆,把唐國清剿乾淨了。”
蘇雲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二哥的目的,就是爲了殺人,派李坤這把鋒利的尖刀去,就算爲了殺掉那些人啊。
小蘇憶嚷嚷着說了:
“父王,蒼梧戰事已了,我們回京吧。這裡太不好玩了,前門大街每天都有人,想玩兒飛鳥都只能在夜半偷偷的玩。”
蘇路點了點頭:
“那就回京,我離京也有一年了,不回去,都不知道京中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我們明天天亮就走,這兒的戰事,不需要我了。”
是日夜,佛曉,天色將亮。
前門大街站滿了衛軍,所有的行人都被清理乾淨,周遭的門戶都被強迫閉上,大街上點滿了燈籠,照亮了半條大街。
蘇路站在飛鳥旁邊,看着圍的熙熙攘攘的衛軍將校們,擺着手說了:
“行了,都別憋着笑了,我知道我在這兒,你們都施展不開手腳,我走了,就沒人管你們了。”
“不過都給我記好了,這些日子要是誰出了什麼幺蛾子,回京之後,別怪我下手狠辣,一應賞賜都給你們剝奪了。”
華循立即嬉皮笑臉的說着:
“不敢不敢,有王爺您在,誰也不敢鬧幺蛾子。”
“咱們就是見識短,想要看看這一個能打十個的飛鳥,是怎麼飛上天的,麻利人九架飛鳥,全被幹趴下了,這樣厲害的飛鳥,真是我漢國的嗎?”
旁邊正收束衣袖的蘇憶聞言轉過身來,站到了華循面前,仰起臉,對着華循說了:
“華將軍,你這是懷疑我父王的本事,這是我父王指點軍械府的王大將軍,歷經上百次的改進才做出來的一架,厲害不是應該的嗎?”
華循急忙賠了笑:“應該的,應該的,有王爺的指點,軍械府造出這飛鳥也沒啥稀罕的,俺們有王爺指點,也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應該這麼厲害,應該這麼厲害。”
華循一疊聲的說着。
蘇路擺了擺手,制止了後面的衆將,吩咐着說了:
“我走之後,諸將各依照計劃行事,至於贖買麻利俘虜的事兒,就由蘇平跟曹華來商量着辦,但是有一點要給我記住,這些俘虜,在我定下最終贖買方略之前,只能多,不能少。”
說完蘇路轉身,上了飛鳥。
蘇憶縱身一躍,也上了飛鳥,片刻之後,飛鳥就開動起來,緩緩向前跑動。
速度越來越快,在堪堪到了長街中央的時候,飛鳥腦袋一揚,衝上了天空,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曹華瞪了華循一眼,惱火的說着:
“華褲襠你乾的好事,多嘴問了幾句,這下好了,俘虜只能多不能少,你讓我怎麼辦,把你填進去行不行。”
華循好像沒聽到曹華的話一樣,仰頭看着遠處逐漸泛白的天空,搖了搖頭,語氣唏噓的說着:
“這飛鳥真是好東西啊,我得回去上表,跟兵部要這玩意,我這就回去寫摺子,諸位,我先告辭一步,告辭。”
說着,華循跟屁股下面着火了一樣,飛也似的竄的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