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管小丹那日從醫院悄悄離開後,就去了大連。她那時候心灰意冷,就一個人來到海邊散心。很多人,尤其是年輕人,可能都有這樣的習慣,那就是都喜歡到海邊散心。望着茫茫的大海,她一度萌生出跳海的想法。但是,當她想起來自己那多病的父母的時候,便丟掉了輕生的念頭。雖然不想去死了,但是她還不想馬上回奉陽。因爲她已經告訴自己的父母,去北京學習了。這個時候,自然就想起了自己一個最好的大學同學。這個大學同學去年十一剛剛結婚。結婚後,同學跟自己的丈夫來到奉陽度蜜月。在奉陽那段時間內,管小丹沒讓她們夫婦去住賓館,而是住在她的閨房裡,這爲同學省去了一筆開支。同學很感動,就對她說,如果管小丹有機會去大連的話,她一定好好招待她。
那同學聽說管小丹來到大連之後,就把她請到家裡居住。由於大連房價居高不下,管小丹同學夫婦都是工薪階層,暫時買不起大房子,而是在師範大學附近買了一個二手的小單間。同學晚上非要讓管小丹住在她家裡,但是管小丹說太不方便了。但是同學說,我讓老公去客廳住,我們倆住在臥室。由於同學盛情難拒,加上管小丹由於出來匆忙,身上沒帶多少錢,因爲,她就在同學家住下了。
但是,可能由於新婚的原因吧,管小丹的這個同學和丈夫卻是一對兒十足的性亢奮者。開始幾天,她們裝的很君子,在晚上根本不幹那事。但是三天過後,同學的丈夫實在堅持不住,半夜便悄悄溜進臥室,把自己的老婆拉到廳裡就雲雨一番。由於管小丹睡眠不好,半夜稍有動靜就醒。當她連續幾個晚上聽見同學跟丈夫幹那事時,尤其是聽見那歡快而爽爽地呻吟聲時,她慢慢有了感覺,長期形成了性恐懼感開始消失。甚至到最後,她聽見兩人肉體激烈碰撞的聲音時,自己的兩腿之間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一種癢癢的潮溼的感覺,竟然破天荒地對男女之事有了渴望。
女同學陪她玩了幾天之後,她回到了奉陽家裡。但是,她卻不上班。父母感到納悶,問她學習回來爲什麼不上班?管小丹說,其實學習時間是半個月,我是提前回來了。但是由於提前回來,就不能去上班。如果上班去,自己沒參加完學習這件事就被單位領導知道了。她父母聽信了她的謊話,因此當遲志宏第一次去她家的時候,管小丹雖然正在家中,但是她的父親卻說她沒在家。
有句話說得好,沒有不溶化的冰。還有一句俗話說得也不錯,人心都是肉長的。遲志宏很知道這兩句話其中的道理。由於遲志宏兩次去管小丹家找她,她的敵對的心態開始轉變。特別是今天下午,遲志宏特意爲她送去所謂的春節福利品。其實管小丹知道,區機關早就不讓發任何放福利了。那一箱價值很貴的凍蝦和那兩千元購物卡,完全是遲志宏自己弄來的。這令家境相對貧寒的父親非常感動,連說這個遲主任人好會辦事,讓管小丹有機會好好謝謝他。管小丹就動搖了,心裡想,這樣長期躲避下去也不是事兒,於是決定在春節前給遲志宏通一下電話。無論怎樣,她的貞操已經失去了,再賭氣,也找不回來了。還是面對生活吧,她這樣告誡自己。
遲志宏放下管小丹電話後,列車就開動了。遲志宏發現,他的正對面是一個打扮妖冶的年輕女人,她的旁邊是一位年紀約摸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而遲志宏的旁邊,坐着一個三十左右農民工模樣的人。遲志宏內心很想跟妖冶的女人說話,但是他卻主動問那個五十歲
左右的男人去什麼地方,在哪裡下車。那男人說自己在南源車站下車。遲志宏說,你比我先下車。他又問旁邊的農民工在哪裡下,農民工說自己在瓊鷲車站下車。遲志宏說,你路途更近,看來屬我路途最遠了。遲志宏話音剛落,那個年輕女郎主動說話了。她看着遲志宏說,你不一定有我遠。遲志宏問:
“這位妹妹在哪裡下車?”
女郎一邊脫掉羽絨服,一邊說:
“不管在哪裡下車,我都比你遠。”
遲志宏看見,女郎裡面穿一件低胸粉紅毛衫,雖然車廂內的燈光比較暗,但是遲志宏仍然發現她的皮膚很白。她絕對是一個大美妞。再仔細看她的臉,似乎覺得在哪裡遇過這個年輕女人,但是他不敢肯定。他說:
“我去葉坪,那裡離火車的終點不遠了,可能就有一站了。”
女郎笑着說:
“我說對了吧。我比你遠。”
女郎一笑,尤其是笑起來時候的臉上出現的那兩個淺淺的酒窩,更讓遲志宏覺得似曾相識。但是,遲志宏仍然不敢確定是誰,在哪裡見過。遲志宏說:
“你在終點站下呀?”
女郎挺一下胸脯,直視遲志宏,說道:
“是呀,我就在承德車站下車。”
她的話音剛落,遲志宏對面那個男人和農民工都笑了,幾乎一起說道:
“那你是最遠的了,都坐到終點了,誰還有你遠呢?”
這時候,年輕女郎開始目不轉睛地看着遲志宏,遲志宏也直視她的丹鳳眼。遲志宏越看越覺得面熟。想起來了,她跟星辰夜總會的那個小麗非常像,很有可能就是她。而那女郎也似乎看着遲志宏面熟。女郎說:
“大哥,你是政府機關的幹部吧?”
遲志宏說:
“你怎麼這麼問?難道我的長相很像公務員嗎?”
女郎說,你問問這兩位大哥,你說他像不像?農民工連連點頭,嘴裡不斷地重複着,很像很像,一看你這打扮就像。遲志宏想,在這個公共場合,我不能輕易公開自己的身份。遲志宏說對女郎說:
“我不是機關幹部呀,你們猜錯了。那請問你是做什麼的?你看上去很像我見過的一個人。”
女郎一聽,眼神中露出短暫的驚訝,但隨後又變得放鬆了一些。女郎說道:
“你看錯人了,我可不認識你。”
雖然女郎作出的吃驚表情很短暫,但是遲志宏已經捕捉到了。遲志宏已經猜出八九不離十了,這個女郎極有可能就是小麗。但是,遲志宏沒有再問她,而是朝她神秘地一笑。她之所以沒繼續問她,是因爲她沒法問。因爲在奉陽,星辰是有名的色情娛樂場所。人們都說,星辰是奉陽的“天上人間”。假如遲志宏當着其他兩個男人的面問她,你是不是在星辰幹過,這實際上就等於問她是不是三陪小姐。如果這女人不是小姐,遲志宏弄不好會因此受到一頓責罵。你平白無故說人家是小姐,這還了得?假如這女人是星辰的小姐,她也不會承認的,因爲旁邊還有別的男人。此時,那女郎開始故意不看他,而是拿起手機擺弄起來。遲志宏看看旁邊那兩個一老一少的男人,原來他們一直在旁邊聽着他跟女郎的談話。遲志宏方覺剛纔的行爲有些冒失,便不再言語,閉起眼睛佯裝睡覺了。但實際上,遲志宏和那個女郎都在尋找機會,尋找確認雙方是否見真的認識的機會。
這
趟開往承德的列車說是普通快車,其實一點也不快。從奉北車站出發,到終點站承德,需要十個小時。而列車到達遲志宏老家葉坪的正點時間是早上六點,他要整整在車上坐九個小時。這列車的大部分乘客都是在奉陽上班或者打工的人,他們乘坐春節前最後一列火車回老家探親。火車每停一站,就有很多旅客下車,但是上車的卻沒有幾個。遲志宏本來想閉眼趴在茶几上休息一下,並不想入睡。但是,隨着列車的晃動,他漸漸進入了夢想。他有點累了。上午陪區長到惠民熱電和供暖分公司檢查春節前的供暖情況,下午又忙着買年貨、收年貨以及送年貨,一整天沒有好好休息一下。
遲志宏睡了三個多小時後,就慢慢醒了。但是,他並沒有睜開眼睛,仍然趴在茶几上。趴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人在碰自己的腿。開始他以爲是別人無意之中碰到的,但是,卻覺得有人卻故意在下面輕輕踢他一下。他擡起頭,然後又低頭看看茶几下面,原來是女郎在故意碰他。遲志宏剛想說話,那女郎馬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意思是不讓他出聲。遲志宏就沒說話。那女郎用眼神示意遲志宏,旁邊還有一位旅客沒下車呢。遲志宏一看,是那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正在閉着眼睛,靠在車座上睡覺。看樣子,已經睡着了。遲志宏向女郎靠近一下,女郎心領神會也靠過來。遲志宏小聲問:
“你是小麗不?”
女郎連忙點頭:
“是的,你是遲大哥?”
遲志宏也連忙點頭:
“是我。我一上車就猜出是你。”
女郎顯得很興奮,但是遲志宏提醒她小點聲。女郎說:
“我早就看出是你了,要不剛上車的時候我怎麼會問你是不是機關幹部呢!”
遲志宏說:
“我們別大聲說話了,免得別人聽見。馬上要到南源車站了,那人也快下了。到時候就剩我們倆兒了,我們再嘮嗑。”
女郎說好的。說完,兩人的頭又遠離了,各自靠在座位上佯裝睡覺。但是,兩個人已經心猿意馬。首先是遲志宏,因爲意外遇見小麗,又勾起了那次跟劉全中一起到星辰KTV一夜風流的回憶。其實那次他已經對小麗已經心存邪念了,但是礙於她是劉全中的情人,他不敢冒然出擊。後來他挑選了一個年輕可愛的九零後,那女孩雖然也不錯,但是他還是渴望有機會跟小麗這樣的大美妞共度良宵。而此時的小麗,遇見了曾經跟劉副區長一起去星辰玩樂的遲志宏,職業習慣又暴露出來。她也想揹着劉副區長,把遲志宏發展成自己的永久客戶。還有,那次遲志宏跟劉副區長去星辰玩樂時,小麗就被遲志宏中年男子成熟魅力所吸引,加上遲志宏外表儒雅文質彬彬,也很合小麗的口味。而劉副區長年紀大了,沒有什麼文化,言行粗鄙,小麗從內心是討厭這樣男人的。但是,由於她是劉副區長的情人,在那個場合,就不能對遲志宏表現出曖昧,除非劉副區長喜歡三人行或者多人一起幹。今日相遇,真是有緣。她要藉機跟遲志宏這個有權勢有錢的人溫存一下,更重要的是順便在他身上賺點錢。想到這些,她沒等旁邊那個男人下車,就脫掉鞋子,把一隻腳從茶几下伸過來,慢慢伸到遲志宏的兩腿之間。遲志宏已經感覺到了,但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異常。過了一會兒,他睜眼一看,小麗正朝他伸舌頭呢。這時,火車突然減速。火車的剎車聲驚醒了旁邊那個男人。小麗趕緊把自己的腳拿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