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莘說完,墨司臨立即道:“不行,你沒有武功,去了只會添亂。”
雲莘皺眉,“公子,九爺武功很高的,他會保護我的。”
墨司臨看着雲莘,拒絕道:“不行,這又不是去玩,你去了若是有危險了,阿九還要保護你,會分心。”
雲莘撇嘴,但還是特別想去,燕九看了看雲莘,道:“去吧。”
雲莘一聽,喜笑顏開,急忙躥到燕九的身前,笑着道:“九爺,你帶我去啊?”
燕九點頭,墨司臨皺眉,“阿九,胡鬧!”
燕九搖頭,“若是不帶她去,你以爲她會善罷甘休?”
雲莘不好意思的笑笑,走到墨司臨身前道:“公子,我會很小心的,一定不會惹禍的。”
墨司臨皺眉,“不得逞強,跟着阿九不能亂跑。”
雲莘急忙狂點頭。
墨司臨又看了看燕九,道:“阿九,別拖沓,儘早回來。”
燕九點頭,“你放心吧。”
墨司臨皺眉,“你最好別出什麼事情。”
兩人收拾了東西出門,雲莘興奮道:“九爺,我們怎麼去?騎馬?快跑?”
燕九看了雲莘一眼,雖然他戴着高延華的臉皮,卻仍是氣質不凡。
燕九沉聲,道:“閉上眼睛。”
雲莘一愣,就感覺腰上傳來一股力量,卻是燕九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足尖輕點,她便被燕九帶着一躍而上了對面的屋頂。
雲莘還沒準備好,被猛的一帶,嚇得臉色都白了,燕九在屋頂上微微一停,轉身皺眉看着雲莘,“如何?”
雲莘連忙伸手攥住了燕九的手臂,閉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好一會兒,才又道:“好了,開始吧。”
見她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燕九笑着,道:“害怕就閉上眼睛。”
雲莘點頭,閉上了眼睛。
燕九重新提氣,帶着雲莘重新飛躍在屋頂之上。
燕九輕功不錯,帶着雲莘直接幾步飛過了屋頂,到了墨家的大屋頂之上。
穩住了身子,燕九對着雲莘比劃了一下手勢,示意其噤聲。
雲莘點點頭,燕九帶着雲莘輕聲走在屋檐之上,一絲動靜都沒有。
到了一個屋頂,燕九便停下了腳步,雲莘忙看了看他,燕九輕聲道:“在這兒。”
說着,蹲下身子去,將身下的一頁瓦片輕聲掀開來,看見了底下的燈火。
雲莘往下看去,就看見墨成均和墨無極以及剛剛在茶樓出現的云爲柏都在。
云爲柏皺眉,道:“半路殺出一個燕九,真是夠煩人的,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現在燕九出來,就變的難搞了。”
墨成均皺眉不做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墨無極道:“雲公子,現在該怎麼辦,若是被燕九查出來,我們可都就完了啊。”
云爲柏看了墨無極一眼,皺眉道:“你不必擔心,現在還沒什麼呢,你擔心有什麼用?燕九雖說是名聲在外,可也不見得會查出什麼線索來,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墨成均點頭,“爹爹,你先別擔心,咱們若是先自己慌了,那更會不好,容易給燕九察覺的。”
墨無極點着頭,神色仍是慌張,云爲柏打了個哈欠,道:“墨老爺,別爲了還沒到來的事情驚慌,現在咱們靜觀其變,到底怎麼樣,還不一定呢。”
說着,云爲柏便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墨無極和墨成均兩人。
待云爲柏走後,墨無極才道:“成均,這事兒會不會波及我們,我們說到底只是聽了云爲柏的命,香料是他拿來的,人是他殺的,跟我們可沒關係啊,這要是萬一查起來,禍及到我們頭上,我們可是冤枉啊……”
墨成均皺眉,“爹,您別擔心,再怎麼樣,云爲柏身後是大理寺卿雲傲林,雲傲林的夫人可是鎮國公的女兒,這兩方的勢力,燕九也不足以撼動的。”
墨無極被墨成均的這番話安慰了,道:“最好是這樣,要不然……”
說着,墨無極也走了出去,墨成均望着墨無極的背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屋頂之上,雲莘掩着嘴,原來高延華是云爲柏殺的!
燕九默默的將瓦片合上,看了看雲莘,道:“去找云爲柏。”
雲莘點頭,燕九正要走,雲莘就拉了他一把,道:“我想去祠堂,找點東西。”
燕九皺眉,“找什麼?”
雲莘挨着他,攥着他的手臂道:“公子母親的牌位。”
燕九心中一怔,隨即看了看雲莘,道:“咱們不能多待,這會兒墨家人還未發現,可是很快就會發現了。”
雲莘皺眉,“九爺,我必須要拿到牌位,上次公子爲了我放棄了,這次有機會,我必須要拿到,最多,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去拿,然後自己鑽狗洞逃走。”
燕九眼神有些異樣,隨即道:“我送你去,你拿完了我再來接你。”
雲莘笑笑,抱拳道:“多謝九爺。”
燕九伸手攬着雲莘的腰身,一晃便晃到了一間香氣繚繞的屋子前,雲莘看了看,道:“這裡就是祠堂了。”
雲莘點頭,道:“我先進去拿,一會兒在這裡見面。”
燕九點頭,默默道:“小心。”
雲莘笑着點點頭,伸手比了個快走的手勢,自己便搶先一步進了祠堂。
墨家的祠堂很大,正前方供奉着十幾個牌位,臺子上擺着各式各樣的貢品,兩旁是一整排的蠟燭,雲莘撇嘴,悄聲上前,雙手合十道:“各位前輩,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想找回公子母親的牌位而已,見諒見諒。”
說着,雲莘便走上前去,在一堆的牌位裡翻找了起來。
全部看完,卻還是沒看見墨司臨母親的,雲莘有些好奇,左看看右看看,終於在一旁的桌上找到了刻着墨司臨名母親名字的牌位。
墨家竟然沒有供奉,而是就這麼仍在了一旁?
雲莘心中憤怒不已,伸手拿過了牌位飛快的塞進了衣裳裡,誰知牌位一被拿走,屋子裡便傳來一陣激烈的‘砰砰’的響聲,雲莘一驚,急忙跑了出去。
外頭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雲莘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原來墨家早就計劃好了,若是誰來那牌位,便佈下了陷阱,只等抓獲。
這分明就是報復!只是雲莘現在沒心情去想這麼多,眼下急需解決的問題是怎麼快速離開這裡。
雲莘閃身進了一旁的花叢內,蹲下身子藉着黑夜掩飾自己的身子。
一隊人迅速的趕了過來,前頭的管家大聲道:“抓刺客,抓刺客……”
墨成均被驚醒,急忙披了衣服出來,道:“快抓住刺客。”
這是他之前那就設計好的陷阱,只等墨司臨派人來,再將其抓住,要挾墨司臨。
如今終於見到魚兒上鉤了,墨成均心中大快,想到能要挾到墨司臨,墨成均便覺得心裡無比的暢快。
雲莘蹲在草叢裡,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怎麼辦怎麼辦,自己根本出不去啊。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卻凌空出現,直接伸手攬在了雲莘的腰上,將她帶起來,足尖輕點,躍上了屋頂。
墨成均凜着神色,“拿箭給我。”
一旁的驚蟄急忙遞上了弓箭,墨成均大聲道:“捉到刺客者,重重有賞。”
家丁們都是卯足了勁,堵住了全部的出口。
燕九皺眉,道:“雲莘,你可信我?”
雲莘急忙點頭,燕九輕笑,將雲莘的頭往懷裡一按,身子緊接着便凌空而起,手中的劍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招招致命,很快便殺出了一條血路來。
雲莘聽着耳邊刀劍碰撞的聲音,心裡也是有些害怕,不過想到以前墨司臨說,燕九的武功還不錯,雲莘也放心下來。
燕九單手護着雲莘,單手與一衆家丁纏鬥,很快便殺出了重圍,墨成均將箭搭上弓弦,瞄準的是燕九一旁的雲莘。
殺不了墨司臨,殺一個墨司臨在意的人,也好。
墨成均眼中帶着嗜血的狠意,手中的箭隨之而射出,燕九聽覺十分敏銳,急忙抱着雲莘轉了個身子,那箭順着兩人的身邊擦過,落在地上。
燕九抿脣,手中寶劍如同帶了雷霆萬鈞之勢,直直的殺出了重圍,往外快步跑去。
墨成均皺眉,卻又是勾脣笑了,拿了一支兩支箭搭在弓弦之上,道:“想要護着她,那你們就一起死。”
話音剛落,兩支箭便先後射出,燕九抱着雲莘的身子躲過一箭,卻不料身後還有一箭,來不及躲閃,燕九皺眉,直接將雲莘的身子護在身前,自己的背後就迎上了這一箭。
燕九渾身一僵,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前傾,卻是伸手將雲莘護在懷裡,喉嚨中傳來一股腥甜的味道,燕九死死的咬牙撐住,帶着雲莘往外跑。
雲莘皺眉,“九爺,九爺你怎麼了?”
燕九搖頭,咬牙道:“我沒事,快走。”
藉着這個功夫,燕九提氣帶着雲莘的身子急速飛了出去,躍上屋頂,快速的回了清心茶坊。
到了茶樓,燕九這纔有些支撐不住的踉蹌了一下身子,皺眉伸手在自己的胸前快速的點了幾下。
雲莘大驚,見燕九嘴角不斷往外溢出的血沫子,嚇得手腳慌亂,“九爺,你受傷了?”
燕九搖搖頭,推着雲莘走進了茶樓裡,上了二樓。
墨司臨老遠的就聞見了血腥味兒,見慌張的雲莘和臉色蒼白的燕九走了進來,墨司臨急忙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燕九強撐着一口氣,道:“司臨,立刻派暗衛前來,墨家派人來了。”
墨司臨一怔,急忙讓至軒去準備,看着燕九道:“阿九,你是怎麼回事?”
燕九臉色慘白着,笑着坐下,搖搖手道:“我沒事……”
擡頭看了眼雲莘,燕九笑道:“雲莘,拿罈子好酒來。”
雲莘不敢說別的,急忙去搬了一罈酒進來,交給燕九。
燕九這才轉身,伸手將背上的箭一把拔了下來。
雲莘掩嘴驚呼,原來燕九中了箭!
怪不得當時她感覺有些不對勁,原來是燕九幫着她擋了一箭。
墨司臨轉着輪椅到了燕九身前,道:“箭上有毒。”
燕九彎脣淺笑,俊毅的臉上滿是不在乎,咬着牙從袖子裡拿了一瓶金瘡藥來,道:“雲莘,救了你,你來幫我上藥。”
雲莘忙接了過來,上前給燕九清理傷口。
毒素已經開始蔓延,想起剛纔燕九抱着自己催動內力回來,定是這樣才加劇了毒素的發作。
雲莘自責不已,手上有些發抖,墨司臨看着雲莘的樣子,皺眉道:“我來。”
雲莘只好將瓷瓶交給墨司臨,墨司臨道:“去打水來。”
雲莘點頭,出去打熱水,墨司臨給燕九弄乾淨了傷口,道:“謝了。”
燕九輕笑,“若是傷了的人是雲莘,這時你只怕會找我拼命了。”
墨司臨輕笑,幫着燕九上了藥,道:“忍着點。”
燕九哈哈大笑,伸手拿了酒罈子仰頭喝下一大口,笑道:“千刀萬剮也曾受過,還怕這點小打小鬧麼?”
墨司臨給燕九上完了藥,這邊雲莘便端着剛燒好的熱水走了進來,道:“公子,熱水來了。”
墨司臨點點頭,雲莘拿着帕子擰了擰,給燕九擦着汗,燕九嘴上說着沒事,可被上完藥,已經是滿頭大汗,臉色也是蒼白虛弱的很。
察覺到雲莘的顫抖,燕九笑着,“丫頭,別害怕,我死不了……”
雲莘自責不已,“謝謝你,九爺。”
燕九笑笑,拿過雲莘手上的帕子自己擦汗,站起身子道:“我沒事兒了,先回去休息一下,不打擾了。”
說着,直接起身走了出去,雲莘站在原地,有些愣神。
墨司臨看了一眼雲莘,道:“過來。”
雲莘走了過去,站在墨司臨身邊,“公子,都是我不好。”
墨司臨伸手攥着她的手,“你有沒有傷到?”
雲莘搖搖頭,道:“我沒事。”
墨司臨皺眉,道:“出了什麼事兒?怎麼會動起手來。”
雲莘有些難以啓齒,只好將帶回來的牌位拿給墨司臨看,道:“我們在屋頂上聽見墨家父子和云爲柏的對話,原來高延華是云爲柏殺的,九爺要去找云爲柏調查,我便去了祠堂,本來沒事的,可沒想到墨家人故意用牌位設計了一個陷阱,只要牌位一動,便會觸動機關,就這樣,九爺帶我衝出重圍,卻沒想到墨成均已經備好後手,九爺爲了護我,自己中了箭。”
雲莘說完,便拿了從墨家帶出來的牌位遞給墨司臨,墨司臨卻是看也沒看就給扔到了一邊,雲莘一愣,“公子,您這是幹嘛啊?”
墨司臨皺眉,“雲莘,你給我聽好了,這世上任何一樣東西,都沒有你的性命來的重要,你若是還有下次像這次一樣的自作聰明,那我會狠狠的教訓你。”
雲莘癟着嘴,一晚上的驚心動魄夠讓她緊張的了,加上自己害得燕九身負重傷,如今又被墨司臨這樣說,雲莘覺得心裡委屈的很,也不做聲,只是轉了頭看向一旁。
墨司臨皺眉,“還犟?”
雲莘抿着脣不做聲,墨司臨見她臉色繃着,眼中含淚,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重,想必今晚上她也不好受。
墨司臨心裡更難受,又是擔驚受怕又是埋怨雲莘自作主張,如今見雲莘這幅模樣,心裡卻更加擔心起來。
轉了輪椅到了雲莘身邊,墨司臨伸手扯了扯她的手。
雲莘不做聲。
墨司臨輕聲道:“是我錯,我沒有保護好你,若不是我不能走路,今晚陪你去的人應該是我,你也不會有這種自責,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雲莘聽了這話,轉頭看着墨司臨,眼中含着淚,道:“不是……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墨司臨借勢拉過雲莘的身子坐在自己腿上,伸手抱住她,低聲道:“雲莘,下次不許這樣子了,你知道今晚的事情有多麼危險嗎?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辦?”
雲莘心裡委屈着,被墨司臨抱在懷裡,忍不住張嘴去咬他的肩膀,“我只是想……幫你把你母親的牌位拿回來,上次在墨家,公子是爲了我而放棄機會,我心裡也難受,我更難受……看着公子爲難,我更難受……”
墨司臨聽着雲莘低低的說着,語氣細碎如小河潺潺,忍不住低頭去吻住她的脣,輕柔的輾轉。
好一會兒,墨司臨才鬆開雲莘,低聲道:“雲莘,對不起,是我錯。”
雲莘搖搖頭,“是我太魯莽,下次不會這樣了。”
墨司臨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以後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墨司臨說着,像是下了決心一樣,他想站起來了,想要堂堂正正的站在雲莘的身邊,至於站起來之後會得到的和失去的,墨司臨不想計較了。
這天地萬物,在雲莘的安危面前,變得不值得一提,他什麼都不想要,只要要面前的女子能健康快樂,其他的別無所求。
這邊燕九出了茶樓,便回了下榻的驛館,屬下見了燕九回來,急忙上前行禮,燕九道:“去一趟京城,探一探大理寺。”
那人急忙點頭。
燕九上了二樓,進了自己的臥房之內,盤腿坐在牀上調養生息,閉目之時,燕九想起雲莘在自己面前驚慌失措的樣子,低垂眼眸之時微微顫抖的睫毛,燕九覺得心中一動,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的刷了一下,帶着些微的癢意,又十分的享受。
燕九微微睜開眼睛,從袖中拿出一顆光彩熠熠的珠子,珠子靜靜的躺在手心,燕九盯着珠子注視了一會兒,終是嘆口氣,閉目打坐。
這邊墨家,被燕九和雲莘逃走,墨成均有些咬牙切齒,不過想到來人武功高強,卻又暗暗慶幸,自己也傷了他,若是活捉,只怕會留下麻煩的。
墨成均命人撤了,正要回房,這邊云爲柏就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墨成均倒是第一次見云爲柏如此模樣,急忙道:“雲公子,您怎麼了?”
云爲柏十分的驚慌,道:“少東家,剛纔……剛纔在我的房裡,我看見高延華了……”
墨成均一愣,急忙用眼神示意,屏退了左右,拉着云爲柏的手往前走了幾步,回了自己的屋子,道:“雲公子,怎麼回事?”
云爲柏哆嗦着,“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本來在牀上睡覺,忽然感覺有人在我耳邊吹氣兒,我睜眼一看,就看見高延華站在我牀邊……”
墨成均一愣,“什麼?怎麼可能?今天我們是一起去的,一起去看的高延華的屍體,他已經死了。”
云爲柏冒着冷汗,道:“我不知道……可是我見到他的時候,也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很痛,那是真的,高延華問我爲什麼要殺他,還說要讓我去給他抵命!”
云爲柏說着,情緒激動的很,渾身都不規律的哆嗦着。
墨成均急忙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道:“雲公子,你先拿着,別慌,現在這裡沒人,只有我們倆,你慢慢的說,別害怕……”
云爲柏捧着茶碗,漸漸的定下了心,道:“我確定,那人是高延華,長得一模一樣……”
墨成均皺眉,道:“怎麼可能呢,若是真的,那就是有人假扮了,故意想來套你的話。”
云爲柏鎮定下來,“假扮?會是誰呢?”
墨成均皺眉,道:“剛剛府裡進了刺客,一男子武功非常高,想來跟這件事脫不了干係。”
說着,墨成均道:“雲公子,現在事情有些棘手了,看來燕九已經懷疑到了我們身上了。”
云爲柏點頭,起身道:“不行,我要回京一趟,將這事與父親說清楚。”
墨成均點頭。
因爲意外死人,茶藝師大賽被迫暫停,所有人都被列入嫌疑名單裡,不能隨意出走。
雲莘跟墨司臨就在茶樓裡待着,每天接收着各處的消息。
雲莘有些擔憂,玩着茶杯道:“公子,這案子什麼時候才能結?現在就這麼耗着,也不是事兒啊。”
墨司臨點着頭,“雖然知道云爲柏就是兇手,可云爲柏的身份特殊,阿九還是要權衡一下,云爲柏的爹是大理寺卿,位居一品,娘是鎮國公的女兒,十分受寵,還跟皇后的關係甚好,這種關係,真是不好隨隨便便就打破。”
雲莘撇嘴,“這就是典型的,殺了人也不用償命的紈絝子弟。”
墨司臨笑着,伸手揉揉雲莘的頭髮,“你不平衡什麼,又不是你。”
雲莘不滿,“可是他影響到我了,耽誤我掙錢了。”
墨司臨伸手捏捏她的臉頰,笑道:“事情不會太久的,你且放心。”
雲莘點點頭,靠着墨司臨打着盹,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至軒道:“少爺,九爺來了。”
雲莘急忙起身去開門,見了燕九,雲莘笑道:“九爺,您的傷勢如何了?”
燕九淡淡勾脣,“無妨。”
雲莘將燕九請了進來,墨司臨道:“你總算抽出時間來了一趟,這丫頭吵吵着好幾遍要去見你。”
燕九坐下,伸手撩了衣袍,動作瀟灑無比,聽了墨司臨的話,挑眉轉頭看向雲莘,道:“哦?是不是心下自責,覺得愧對於我?”
雲莘笑着,上前給兩人添茶,道:“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燕九輕笑,端着茶碗輕嗅一口,放在脣邊抿了一下,道:“案子結了。”
雲莘一愣,“果真?”
燕九看着雲莘,道:“雲傲林找了個替死鬼來,證據做的天衣無縫。”
雲莘撇嘴,“這個雲傲林,真是不要臉。”
墨司臨咳了幾聲,道:“那現在算是結案了?”
燕九點頭,笑道:“不過茶葉中有香料的事情也已經捅了出去,現在外面到處都在傳,想必墨家茶莊要遭受重創了。”
雲莘一喜,解氣的道:“這樣最好,總要讓他們得到一點懲罰,要不然太囂張,看着就不爽。”
燕九哈哈大笑,“敢情這是來給你解氣的?”
雲莘不好意思的掩嘴笑了笑,道:“九爺,那明兒個茶藝師大賽如期進行嗎?”
燕九點頭,雲莘雀躍,道:“太好了,終於要開始了。”
燕九輕笑,“墨家遭此重創,想必茶藝師大賽也會被分心,你奪魁的可能性大一些。”
雲莘笑笑,得意道:“墨家就算是沒有這事兒,也是贏不過我的。”
燕九哈哈大笑,“自負還是自信,明兒個出了結果我們就知道了。”
送走了燕九,雲莘笑着道:“公子,我這才發現,九爺原來也不是很高冷,現在看起來蠻隨和的。”
墨司臨挑眉,“阿九性子如此,不熟的人面前總是一副高冷的樣子。”
雲莘託着腮,“公子,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麼跟九爺認識的呢?你們倆關係看起來很好。”
墨司臨摩挲着桌上的茶碗,點頭道:“阿九的身世,我也不知,應該說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皇宮裡的人,自小被太監養大,受盡了苦楚和不公,所以性子才如此,我認識他的時候,也是我最落魄的時候,不過現在也好了,有了實力,便不用再卑躬屈膝,現在的阿九已經不是誰都能踩兩腳的小奴才了。”
雲莘點着頭,道:“我還真沒想到,原來九爺的身世這麼坎坷。”
墨司臨點着頭,“他與我一樣,都是可憐人,許是同病相憐,我們之間的關係還不錯。”
雲莘嘆口氣,道:“公子,現在都好了,以前的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墨司臨看着雲莘的模樣,柔柔的點頭。
翌日,便是茶藝師的決賽,雲莘同樣帶了歲辭,卻是換了一種炒制方式,墨家遭受重創,看起來都是懨懨的樣子,相反雲莘自信滿滿,整個人全程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因爲死人的事情鬧得,那司茶大公公也不想多耽誤工夫,索性只是嘗兩杯茶,一起嘗完,便將選中的茶葉給寫上了。
前頭有小太監拿着寫好的紙上前,尖着嗓子道:“今年茶藝師大賽的金牌茶藝師,正是清心茶坊的祝餘先生。”
雲莘眼神一亮,感覺渾身緊繃的神經都一下子得到了鬆懈,急忙跑上前去,對那大公公施禮。
那大公公倒是慈眉善目,笑着道:“咱家嘗着你這茶味道極好,今年御用新茶,便由清心茶坊代理。”
雲莘忙不迭的點頭,“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下了臺子,雲莘看着墨司臨,道:“公子,我做到了。”
墨司臨輕笑,眼神柔柔的看着她,“祝賀你。”
雲莘挑眉,“是祝賀我們,我們以後可以賺大錢了。”
墨司臨笑笑,“累了吧,回去先歇幾天,這幾天不着急開業。”
雲莘感動墨司臨的體貼,點頭微笑,推着墨司臨往回走。
隱在人羣之中的白蓮雨見了,眉頭微皺,她跟雲莘打照面了好幾次,都沒有往身份這方面猜想,現在看來,她跟墨司臨之間,還真的是有感情的,不過,雲莘若真的是女子,那可就不好辦了。
白蓮雨攥了攥手心,轉身對着香紅道:“香紅,我們去一趟雲莘的家。”
香紅一愣,道:“小姐,我們去那裡幹嘛?”
白蓮雨笑着道:“總該看看雲莘以前是生活在什麼地方的,也該看看這雲莘到底是男是女。”
兩人弄了馬車,一路去了紅藥村。
這邊周玉蓉被雲莘給罵了,心裡對雲莘的恨意又涌了上來,雲莘三番五次的阻撓自己的好事,不管是什麼都要阻撓,現在她自己活得瀟灑自在,就看不慣自己嗎?
周玉蓉十分難受,想到雲森不喜歡自己,周玉蓉便將這原因都怪到了雲莘的頭上。
雲森以前明明對自己有好感的,現在肯定是被雲莘給攛掇的,要不然怎麼會忽然之間對自己改變了態度,肯定是雲莘的關係。
周玉蓉一路想着,拐着籃子準備往家裡走。
白蓮雨在馬車上看見了周玉蓉,想起那一晚在縣衙門口瞧見周玉蓉跟雲莘吵架,白蓮雨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道:“停車。”
外頭的車伕急忙將馬車停下,白蓮雨探出頭去,看着周玉蓉道:“姑娘。”
周玉蓉一愣,轉身就看見了白蓮雨,第一次見長得這麼好看的女子,周玉蓉心裡有些好奇,白蓮雨笑着,道:“姑娘,我們見過面的,那一晚在縣衙門口,我們還說過話。”
周玉蓉一愣,想起了那時候的事情,不由得驚奇道:“可是你不是男子麼?怎麼……”
白蓮雨笑着,道:“姑娘,咱們這麼說也不好,不如姑娘上車,我們慢慢談。”
周玉蓉有些忐忑,白蓮雨笑道:“姑娘,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知道一些關於雲莘的事情。”
周玉蓉斟酌了幾下,便點點頭,上了白蓮雨的馬車。
白蓮雨笑着,道:“將馬車趕得遠一點。”
車伕點頭,白蓮雨拿了點心遞到周玉蓉身前,道:“上次有些事情在身,故而用男子面貌,希望姑娘不要在意。”
周玉蓉急忙擺手,笑道:“姑娘長得這麼漂亮,而且溫柔,肯定是好人。”
白蓮雨輕笑,道:“實不相瞞,我跟雲莘,是仇人,我想找你,打探一下她的事情。”
周玉蓉一愣,隨即看向白蓮雨,“仇人?”
白蓮雨點頭,故作委屈道:“那位墨公子,實則是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可雲莘卻……現在我真是沒有辦法了,只能自己出來解決這件事情。”
周玉蓉一聽,驚訝無比,繼而又道:“雲莘就是如此,以前扮作男子,我哥哥也喜歡他,現在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看起來這雲莘就是天生願意勾引男人!”
白蓮雨心裡驚訝,原來雲莘果真是女扮男裝!
白蓮雨壓下心裡的驚訝,一副愁容道:“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墨公子已經完全被這個狐狸精勾引了,根本不想見我,可我與他……”
周玉蓉攥緊了拳頭,道:“雲莘真是不要臉,她就是會勾引男人……”
白蓮雨嘆口氣,“也是我的命不好,不過姑娘,今日還是謝謝你。”
周玉蓉道:“沒事兒,我跟雲莘也有仇,以後要是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來找我,我家就在紅藥村,我姓周。”
白蓮雨笑着,“那就多謝你了周姑娘,我姓白,我們以後可以成爲好朋友呢。”
周玉蓉激動無比,眼看這白姑娘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自己若是結識,以後說不定會得到很多好處呢。
白蓮雨送周玉蓉回了家,馬車上,香紅道:“小姐,雲莘果真是女子,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白蓮雨輕笑,“只好叫那個笨蛋墨成昊再出來露露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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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裡的事兒很多,佳人已經煩躁到沒有頭緒了,感情生活一塌糊塗,佳人還未婚,現在正在被逼婚中,實在是腦袋都要炸了,加上沒有存稿,佳人最近可能不會更的太多,不過也會盡量多更,希望親們體諒一下,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