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對着你雙眼放光的基佬是誰?從喪鐘退役後你改了口味?”冰人摸出雪茄點燃,吸了一口,看着遠處正低頭在揹包裡翻找面具的兔子邦尼問道。
在兔子邦尼的背後,此時站着六個把髮型設計的五顏六色,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紋着千奇百怪圖案的青年人,和那六個人比起來,兔子邦尼顯得非常普通。
“昨晚有個傢伙用了基佬感情來形容我和他,然後我在他的建議下,把說話那傢伙真的變成了基佬,還記得塞拉利昂嗎,這傢伙就是殺了曼迪族族長的人,還順便把黃疸玩成了充氣娃娃。”蔣震看到兔子邦尼已經戴好了面具,大步朝着他走來,嘴裡對冰人說道:“事情有點兒複雜,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他有個協議,要麼他打掉我的一隻耳朵,然後加入他的兔匪幫,要麼我打掉他另一隻兔耳朵,讓他加入我的隊伍,說起來,這種人加入喪鐘應該合你的胃口,對吧,頭兒?”
而此時,兔子邦尼已經站到了兩人面前,亢奮的盯着蔣震的臉:“沒錯,就是你,就是你ChineseMan,我要給你看樣東西,我自己畫的……”
他嘴裡說着,然後雙手在掛在胸口前的揹包裡翻找着,找到了一張團的全部是褶皺的白紙,他小心的取出來,鋪平,然後舉在蔣震的面前:“怎麼樣?我畫的,不錯吧?”
那張紙上,用漂亮的素描方式把當初蔣震在塞拉利昂國會大廈走廊裡握着手槍對他開火時的模樣,完美呈現了出來,包括當時蔣震身上穿的作戰服,作戰靴甚至他腳下的那幾具屍體。
“我怕忘了你,所以去報名學習專業素描,結果素描老師一直擔心我有ADD而注意力無法集中,你知道嗎,這種懂得關心學生的老師不多了,爲了不讓他擔心,所以我自己想到了一個辦法,一邊畫素描一邊用電擊槍射老師,這幅作品就是那位老師生前最後一天時,我完成的,我認爲是對他最好的告慰。”兔子邦尼把手裡的畫像塞到蔣震手裡,然後看向冰人:“這位叼雪茄的老人是司機嗎?希望你開來了一輛稍大的車,因爲我們的人有些多,不過沒關係,你也可以把他們疊在行李架上拴起來,我去埃及時來機場就是這麼幹的,然後有兩個人患上了感冒。”
冰人把雪茄從嘴裡拿下來,看向兔子邦尼:“OldMan?我是他老爸,小子,對我尊重點兒。”
“What?先生,容我恭喜你一句,你的皮膚漂白手術真的很成功。”兔子先生抓起了冰人的手搖晃了兩下說道。
蔣震伸手攔住了兔子邦尼的動作,對他說道:“呃,實際上我不是來接你,我是來接他,我們也沒有開車來,還有,安迪老爹可能是因爲蛋蛋沒了導致的傷心過度,死掉了,我還沒來得及把你說的錢轉給他,能給我點兒時間,讓我陪陪我的白人老爹嗎?他還是第一次來巴西,然後我會去找你的。”
“沒問題,我瞭解,看得出來你們父子關係出了點兒問題,不然你老爹不會把自己整成個白人的樣子,呃,好奇的問一句,或者說是因爲DNA親子鑑定的問題?噢,這樣可不好。”兔子邦尼瀟灑的轉過身,準備離開,但是邁出兩步又站回到冰人的面前說道:“看開點,白人老爹,雖然你兒子是黃皮膚,但是沒關係,你可以把你認識的那個皮膚漂白醫生介紹給他啊,把他變白不就可以了,你們長的一模一樣,就像史蒂夫泰勒和麗芙泰勒父女,我走了,ChineseMan,你記得我的地址對嗎?做人要講信用,我信任你。”
這傢伙好不容易纔帶着六個兔匪幫成員離開機場,等他離開,冰人看向蔣震:“你剛纔說什麼?這種人加入喪鐘會合我的胃口?這種人在喪鐘小隊活不到兩天,就會被劊子手用繩子勒死掛在十字架上,說不定劊子手還會破例割掉他的舌頭。”
“只是個玩笑,別放在心上。”蔣震拍拍冰人的後背:“他說我們長的一模一樣。”
“你去找他的時候,我會寫一個眼科醫生的電話號碼,讓你轉交給他。”冰人吐了個菸圈說道:“你之前說什麼?你要麼加入他,要麼他加入你?”
“能先找個咖啡館讓我接一杯熱咖啡嗎?”蔣震翻了一下眼睛說道:“這都是你當初沒有殺死珍妮特帶來的麻煩,雖然昨晚我過的不錯。”
……
“珍妮特是賽迪斯·史坦頓的人,雖然他們不直接聯繫,而且賽迪斯·史坦頓也早就離開了CIA,但是他的人脈還在,珍妮特雖然沒有見過賽迪斯,但是她無疑就是賽迪斯這一脈的人,對外,我們用她的死爲德陽安保潑最後一盆髒水,對內,也正是她的假死,讓她在CIA內部獲得更好的晉升機會,就是這樣。”冰人坐在咖啡館的座位上,對蔣震說道。
蔣震撇撇嘴:“那你事後就沒有給我一個解釋?那妞中槍時,我可是非常傷感。”
“我解釋了。”冰人看向蔣震說道:“我說我剛剛殺了一個人,沒說我剛剛殺死一個人。”
蔣震捂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算是解釋?誰會去在意你那時候的字眼?所以呢?”
“你自己蠢。”冰人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拋給蔣震一個答案。
蔣震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再說話,冰人看着蔣震,十幾秒後纔開口:“你想要回喪鐘了嗎?”
“沒有。”蔣震乾脆地說道。
冰人眼神深邃的盯着蔣震,嘴裡問道:“你在機場時似乎還對我說,你已經迫不及待準備重返喪鐘開工了?”
“那是在那個該死的兔子走出接機口之前,等他出來看到我之後,就沒什麼好聊的了。”蔣震說道:“我不想幹一件很蠢的事,比如和一夥自稱兔匪幫的白癡去聖像山大戰。”
“你可以現在走,小子,機場又不會攔着你。”
“如果不是因爲你,我現在說不定已經在墨西哥享受韓國泡菜幫我洗乾淨的墨西哥女郎,找我很難,但是他找到你很容易,最主要的,我在珍妮特離開時,改變了想法,我得把這個麻煩徹底解決,不能讓他騷擾珍妮特,做人要講信用,幫忙就要幫到底。”
“你對那個兔子可沒準備講信用,你剛纔還說如果不是我來巴西,你就準備跑了。”冰人說道:“還是說講信用也要有針對性。”
“當然有針對性,我昨晚睡了珍妮特,又不是睡了頭兔子。”蔣震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不耐煩地說道:“我在想,能不能來幾個喪鐘的傢伙幫幫我,然後那傢伙輸掉之後,你把他扔進喪鐘充當隊員,他是個厲害角色,然後我繼續找個地方開快餐車或者乾點兒什麼。”
冰人輕輕攪動着咖啡,聽不出喜怒地說道:“就是說,最後你想把麻煩交給我?”
“沒錯。”蔣震點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了嗎?”冰人把攪動的動作停下,把咖啡杯推到旁邊,雙手放在桌面上對蔣震說道:“你存在薩爾瓦多國家銀行那還剩十幾萬美金的存款被凍結了,你被薩爾瓦多警方定義爲試圖在該國從事恐怖襲擊活動,也就是說,CIA提供給你的那個薩爾瓦多新身份,已經作廢了,埃默爾·蔣,這個身份不再屬於你。”
蔣震眼睛望向冰人:“Why?”
“公司提供給你身份,是爲了讓你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讓你幫公司惹麻煩,你那十幾萬存款會被用來補償你爲薩爾瓦多帶來的損失,如果不是薩爾瓦多情報機構要靠CIA來提供指導和幫助,你現在已經該被國際刑警組織列上通緝名單了。”冰人對蔣震語氣嚴肅地說道:“不相信的話,現在拿着你的護照,去機場,看看能不能買到一張機票?”
“什麼時候開始的?”蔣震一雙眼緊緊的盯着冰人,學着對方,把雙手也壓到了桌面上,慢慢的開口。
“從我在華盛頓踏上飛機的前一秒。”
蔣震壓低聲音,看着冰人:“你是想告訴我,我已經別無選擇,只剩下一條路,重返喪鐘小隊?我還可以回國,去大使館被遣送。”
“我登機前問過一個朋友,他說美國關島警方今日上午在關島軍事基地附近海岸發現了一些個人殘骸和護照,證實死者應該是屬於中國籍男子蔣震,調查破損的相機之後,警方初步懷疑死者試圖近距離拍攝關島軍事基地,已經就此問題向中方大使館發起質問,猜猜中方怎麼迴應的,無中生有,查無此人。你已經在這個世界消失了,沒有身份的人。”冰人看着蔣震放上來的那雙手,開口說道:“除非你還要什麼隱藏身份,不然你沒有地方可去。”
蔣震輕輕吐出一口氣:“就爲了把我帶回喪鐘?”
“不,喪鐘不準備再收留你。”冰人說着話,扯下了自己脖頸上的士兵牌,扔到蔣震的雙手之間:“公司希望你能組建一個新的小隊,很小,你可以用我之前的代號,‘教堂’來命名它,你不是說如果在聖像山如果打贏那隻兔子,他就要加入你嗎,很好,他會是你的第一名隊員,教堂小隊隊長先生。”
“如果我拒絕呢?”
“你會被證實就是在關島拍攝照片的那名間諜,然後關進CIA的秘密監獄,直至死亡,Sorry,城管,我知道沒能給你一個選擇,但是,我必須要把你帶回公司,這是我來巴西的假期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