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割斷傘繩時,最先跳落的箭豬和油錘已經打開了裝載着F470突擊橡膠艇的箱包,這個裝備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在四十秒內將一坨橡膠通過快速充氣變成能開動的突擊艇。
等全員都安全降落後,每六個人搭乘了一艘橡皮艇,打開發送機,兩艘橡皮艇在海面上劃出白色的浪花,朝着目標海灘行駛。
紅9坐在第一艘橡膠艇的最前方,眼睛不時從衛星接收器屏幕和正前方的海面巡梭,在接收器屏幕顯示距離目標海灘還有兩海里時,果斷的示意橡膠艇停下。
“蔣,水母,準備跳水!”他在寒冷的海風中大通過通訊器對蔣震和水母說道。
蔣震和水母最後檢查一下自己的裝備,依次和其他隊友擊掌之後,翻身跳入海中,與漆黑的海水融爲一體消失不見。
“測試通訊器,蔣,水母,收到請回話。”紅9站在橡膠艇上用通訊器呼叫。
“這裡是蔣震,信號正常,正在前進。”
“這裡是水母,通訊器信號正常,正在前進。”
得到兩人的答覆之後,紅9繼續下令:“我這艘船上的其他人去另一艘橡皮艇,油錘,檢查裝備,我們要向西行駛兩公里,然後快速上岸繞行到別墅附近。”
“其他隊員待命,等待我和蔣以及水母傳回的消息,各位,回頭見。”等其他小隊成員都擠到一輛船上,紅9示意油錘調轉橡膠艇的方向,向西開去。
……
蔣震和水母兩個人在距離海岸一百米時,打開了頭盔上的夜視儀,等看清情況之後,蔣震對通訊器說道:
“呼叫指揮官紅9,這裡是水鬼,我是蔣震,我和水母已經到達距離海灘一百米左右,此時別墅後院看起來簡直像是開Party,十五個人,十二個在鐵絲網內,三個在沙灘上以固定的節奏配合探照燈來回巡視,我猜他們是想看沙灘上有沒有異常腳印。”
“收到,我和油錘已經在別墅西兩公里處登陸,現在正尋找合適的狙擊地點,按照計劃清理後院的雜魚,不留活口,重複,不留活口。”
蔣震重複了一句:“收到,不留活口。”
“箭豬,會做燈籠娃娃嗎?”等蔣震答覆之後,紅9又對橡膠艇上的隊友發起了呼叫。
箭豬的聲音響起:“當然,我最喜歡。”
“Good,向前行駛一海里,然後關掉引擎,用冷光彈配合C4做個燈籠娃娃,然後你們棄船趕到碼頭處的遊艇,蔣震和水母會在遊艇裡等你們,希望C4炸藥那些配套的無線電裝置以及雷管沒有進水,一會兒見。”
說完之後,蔣震和水母慢慢的朝着停泊在碼頭處的那艘意大利克羅地亞風格的中型豪華遊艇游去,此時這艘遊艇外只亮着一盞信號燈,在遊艇頂部的露天觀景臺上,一名穿着灰綠色軍裝的軍人站在信號燈燈柱旁,手持AK-47面向別墅,不時的對着肩膀處的對講機說着話。
等到達遊艇尾部,蔣震指了指自己,示意自己先上船,水母馬上會意的朝後退開幾米,把衝鋒槍持在手裡,防止蔣震登船時有人突然冒出來。
蔣震把腿部的卡巴1217軍刀取出來咬在嘴裡,抽出作戰腰帶,用作戰腰帶上的勾卡勾出船尾的欄杆,雖然不用勾卡蔣震也能輕鬆翻上船,但是身上的海水會發出不小的聲音,所以蔣震用勾卡一點點把身體從海水裡拔出來,身上浸滿的海水隨着他身體慢慢上升,貼着他的身體向下落去,近乎無聲。
如同做了一個慢動作的引體向上,蔣震站到了遊艇第一層甲板上,即使隔着艙門,都能聽到一層客廳裡傳來的歌曲和男女談笑的聲音,小心的到達門側稍稍瞥了一眼,客廳裡,一個船員模樣的年輕男人顯然正和廚娘或者女傭在調情。
等身上的積水流淌的差不多,蔣震才輕輕推開遊艇客廳的門,這對男女在寬大的沙發上此時已經摟抱在一起,女人的頭剛好看向門的方向,看到門輕輕打開,女人剛想開口,一把挺進者摺疊匕首已經如同流光閃現!鋒刃釘穿了她的嘴巴!
女人的頭被這一刀的力量帶的朝後仰去,在空中甩出一道由血珠構成的鮮紅弧線,匕首脫手的下個瞬間,蔣震在門外已經如同一頭掠食的豹朝船員撲去,船員剛好轉過頭看向門,蔣震也就與此同時站到了他面前,一手捂住船員的嘴巴,另一隻手上的卡巴1217乾脆利落的割開了對方的脖頸。
直到船員被割開喉嚨,女人甩出的那串血珠纔剛剛落地。
客廳內,意大利頂級音響中,著名利比亞女歌手哈米德·沙厄裡仍然在深情的唱着《把我捧在手心》,蔣震把女人嘴裡的摺疊匕首拔出來,隨意的在屍體上蹭了蹭血跡收好,這纔開始繼續檢查第一層的情況。
在一層主人艙的洗手間外,蔣震停下腳步,裡面明顯傳來男女交配的聲音,輕輕轉動門鎖,發現被從裡面反鎖,蔣震從防水模塊包裡取出一支香菸點燃狠狠吸了幾口,然後把香菸菸頭卡在頭頂處的自動噴水滅火系統的溫度感應器上。
“砰!”的一聲響,感應器的溫管元件感覺到高溫而自動破裂,噴淋頭開始朝外噴水,隨着這一聲“砰”,能聽到裡面的聲音頓時小了下去,開始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蔣震站在洗手間門外,手裡提着軍刀,在深情的音樂聲中,等着裡面的人打開房門。
“一定是……”一箇中年男人拉開洗手間的門,還沒等看清外面的環境,脖子就已經和噴淋頭一樣,朝外噴灑着鮮血,如同廉價的染料,把面前的蔣震塗抹成斑駁的紅色。
而衛生間裡的女人還在低頭整理內衣,等感覺到面前一股血腥味,擡起頭就看到一個滿臉鮮血的男人正朝自己露出一排白的滲人的牙齒。
把對方的頭直接扳倒在洗手池前,如同殺雞一樣,蔣震割開了女人的喉嚨,一股股的鮮血從女人喉嚨處噴出,歡快的伴隨着音樂聲涌入下水道口。
“這艘船的老闆一定不高興你們在他的房間亂搞。”蔣震收起軍刀,對兩具屍體說了一句:“今晚可不是浪漫的好時候。”
確定一層沒有人之後,示意水母登上船,蔣震走出房間,沿着樓梯朝二層的露天觀景臺悄悄走去。
露天觀景臺上,今晚被髮配來把守遊艇的士兵正面向別墅,用對講機大聲的和別墅內的同伴聊天,蔣震沒有急着動手打斷他的談話,而是站在他背後被信號燈照射不到的角落,等着聊天結束,畢竟聊天突然中斷,很容易被別墅內的人發現問題。
能從士兵與同伴的聊天中得知,將軍還沒有過來,別墅裡的客人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非常不耐煩,對着自己的手下發脾氣。
“看海面!看海面!那是什麼!正從遠處飄來!”對講機裡的同伴突然大叫起來。
士兵聽到後馬上扭頭望向海面,想要看清楚同伴在說什麼,肯定對方的對講機關閉後,已經吹了兩分鐘海風的蔣震走過去,無聲的抹斷對方脖子,抽出對方的腰帶,把屍體吊在信號燈的燈柱上,從遠方看,彷佛盡職的士兵仍然站在這裡值守一樣。
“小隊,這裡是蔣震,船上已經清理乾淨,可以登船。”蔣震望向海面,一艘小艇慢悠悠的正朝着海岸開去,能看到船上有一個人影,隱約發出冷光。
別墅外的守衛們此時都沒人再聊天,全部都舉起槍,緊張的看向那個距離岸邊最少還有數百米的小艇,而且明顯有前院的士兵也快速趕過來,如臨大敵的盯向小艇。
此時,除了狙擊手,其他小隊隊員已經全部到達遊艇之上。
蔣震確定人數無誤之後,呼叫紅9:“這裡是驅魔小隊,呼叫指揮官紅9。”
“紅9收到,我在別墅正前方,高度二十米左右,距離六百五十一米。”
“我們用C4和冷光彈做了個燈籠娃娃,現在燈籠娃娃已經被發現,吸引了最少三十人到達後院。”蔣震通過通訊器對紅9說道。
紅9的聲音很沉穩:“倒計時三十秒後引爆,我會同時開槍狙殺兩個重機槍崗哨,然後發射一顆信號彈,讓他們以爲我們是調虎離山,從前院發起攻擊,這樣可以把大部分衝昏頭的守衛吸引回前院,我吸引他們的注意,你們按計劃突破,我和油錘盯緊直升機。”
“收到,倒計時三十秒,箭豬。”蔣震看向拿着引爆器的箭豬說道。
箭豬盯着手上的腕錶,在小艇距離海岸不過十米時按下了引爆器,整個橡皮艇化作一團火光,爆炸掀起的氣浪將十幾米外的幾個守衛打翻在地!
與此同時,兩聲槍響!
在海灘上的守衛還沒反應過來時,一顆信號彈從別墅前方升起!照亮了祖瓦拉的夜空!
“敵襲!”
“前院有狙擊手!”
“機槍手被gan掉了!”
隨着狙擊槍響,前院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不用去看,小隊成員也都知道這是守衛們無目標的掃射。
後院的守衛們從爆炸中回過神,抱着自己的槍朝前院衝去,只剩下那幾個被氣浪打翻,剛剛爬起來的倒黴鬼。
“該我們上了!兄弟們!”蔣震摘下MP9,和水母一起跳下游艇,一馬當先沿着棧橋朝別墅後門衝去。
此時,海風正猛,炙焰正烈。
遊艇上的歌聲也已從前奏的深情轉成副歌的高亢熱烈,一如這些戰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