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廢紙再次團成一團,扔回垃圾桶。
那上面羅列了辦理薩爾瓦多護照所需要的條件,最主要的是,上面不是蔣震熟悉的愛莎或者伊蓮娜的筆跡,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保羅·丹尼寫的。
“哇哦,伊蓮娜和愛莎要去英國了嗎?”蔣震立在原地想了想,轉身想要離開,回去繼續準備晚餐,剛走到房門口,就看到愛莎和保羅·丹尼兩個人走進院子,三個人剛好面對面撞見,而且蔣震剛剛看到,保羅·丹尼還很紳士的幫愛莎打開車門。
“嘿,去警察局拍照的感覺怎麼樣?”蔣震調侃了一下有些像是被抓姦在牀的感覺的保羅·丹尼一句:“難怪你不需要我送你去,原來你找到了專職嚮導。”
保羅·丹尼抓着自己的相機,眼神有些閃躲:“呃……埃默爾,我……是的,愛莎幫我……”
“沒錯,我帶他去警察局拍照了。”愛莎在旁邊直接打斷了保羅·丹尼的話,對蔣震開口說道:“你在我家做什麼呢?”
“我本來想讓你放學時去接伊蓮娜,但是我叫了你幾聲都沒人答應,所以我打開門進來看看。”蔣震對愛莎聳聳肩說道:“記得接伊蓮娜,我今天沒時間,我有朋友要來。”
說完,蔣震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廚房裡做出一桌豐盛的中國菜之後,看看時間,距離飛機降落還有一個小時,蔣震走出家門,打開快餐車準備去接彎刀,發動快餐車時,看到保羅·丹尼和愛莎一起開車載着伊蓮娜回來。
“伊蓮娜,晚上要過來嚐嚐我的晚餐嗎?”蔣震想起早上伊蓮娜曾問自己能不能見見彎刀,於是探出頭開口對着下車的伊蓮娜問道。
但是,伊蓮娜明明想要開口答應,卻被愛莎輕輕摟在懷裡,保羅丹尼對蔣震說道:“謝謝你埃默爾,但是我說過要給她們做一頓英國式晚餐嚐嚐。”
“好吧,吃的開心。”蔣震打量了三人一下,縮回腦袋,開着車朝機場趕去。
“英國只有兩種食物,一種烤的,一種煮的,明明是一個四面沿海的島嶼卻連海鮮都不會做的國家,希望愛莎和伊蓮娜的胃口能好些。”等車駛上公路,蔣震不屑的說了一句。
到底是保羅·丹尼這個英國攝影師想要瞞住自己,還是愛莎想要瞞住自己呢?蔣震搞不清楚,最主要的問題是,蔣震覺得愛莎和伊蓮娜想要離開這個國家的消息,沒必要對自己隱瞞,難道她們覺得自己會阻止她們?
自己要多無聊纔會那麼做。
把快餐車停到機場停車場,蔣震站到機場出口處等待彎刀他們的航班降落,不時有年輕的印歐混血男人或女人大包小包的從機場裡走出來,一副剛剛下飛機的模樣,他們想要搭計程車,但是計程車司機們卻都對這種人完全無視,哪怕對方手裡揮舞着小額美金鈔票。
整個中美洲,恐怕也就薩爾瓦多有這種計程車司機,有錢都不賺。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現在根本沒有航班降落,這些從機場裡走出來的年輕男女,其實全都是黑幫成員,他們僞裝成遊客,搭計程車去城裡,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搶劫計程車司機,運氣好,只會被搶走現金和汽油,運氣不好,連命都能丟掉。
所以,現在薩爾瓦多的計程車司機越來越謹慎,他們人手一份航班時刻表,發現不是航班降落時段走出來的乘客,一律拒載。
“埃默爾,給我一支大麻。”終於,一個冒充旅客的黑幫成員走到蔣震身邊,扔垃圾一下放下身上的揹包,對他說道。
蔣震不知道這傢伙叫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哪個黑幫的,可能之前在自己的快餐車買過東西才認識自己,所以他纔會走過來對蔣震要大麻。
蔣震取出自己的香菸遞給對方:“今天沒有,夥計,就像你今天沒收成一樣,我今天也沒有卷大麻,不過香菸可以給你一支。”
“糟透了,知道嗎?馬拉18的混球們今天對外放話,說我們昨晚殺掉了朗姆林街的羅切爾和他十幾個手下,今天馬拉18的傢伙好像瘋了一樣在城裡想要找出殺人兇手,所以我纔想要跑來機場賺點錢。”這個青年點燃香菸,鬱悶的罵了一句髒話:“不然今天我本應該去收兩家店鋪的保護費。”
“是嗎?老天,你們幫會可真厲害,羅切爾算是馬拉18在聖薩爾瓦多的厲害角色,你們居然幹掉了他?”蔣震一副吃驚的表情。
青年彈了一下菸灰搖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是誰幹掉的,本來上午時大家都沒有承認,但是下午時,卻冒出四個頭目,紛紛承認是自己帶手下血洗了羅切爾麪包店,我覺得有三個人撒謊,他們一定是想要霸佔羅切爾的地盤,我覺得我老大也撒謊,他如果去殺掉羅切爾,怎麼可能不帶我去呢?我一點點消息都沒有,可是他現在對一口咬定,他親手殺了羅切爾。”
“不管怎麼說,聽起來你們這次能得到一大塊地盤。”蔣震眼睛看向機場出口,嘴裡隨意的附和着說道。
機場出口,出現了一羣下機的乘客,蔣震第一眼看到的,居然不是彎刀,而是老二摩擦器,這混蛋此時穿着一件花襯衫,下身套着一件沙灘褲,正追在一名美國大陸航班下機的空姐屁股後獻殷勤。
彎刀則穿着一套休閒運動裝,揹着一個大號背囊,跟在老二摩擦器的身後。
“下次見,我去接兩個朋友。”蔣震對還在嘮叨的黑幫青年說了一句之後,閃身離開,大步朝着走出來的兩個人迎上去,故意用非常大的聲音朝着老二摩擦器喊道:
“老~二~摩~擦~器!薩爾瓦多的美女就像超級市場裡的商品一樣多!這裡會是你這種色狼的天堂!”
本來那名空姐已經被老二摩擦器纏的就快答應給對方自己的電話號碼,結果聽到蔣震的這句話,頓時變了臉色,快步拖着自己的箱包遠離了老二摩擦器。
“FuckYou!城管!上午你和彎刀通電話時,我就在旁邊,我已經聽到你說這裡的博物館安保和我的褲襠拉鍊一樣爛!所以我特意穿了一條沒有拉鍊的沙灘褲來教訓你!現在,你又破壞了我和一位身材火辣的空姐的浪漫情事,我一定會狠狠教訓你。”老二摩擦器鬱悶的對蔣震罵道。
蔣震卻仍然沒有放過他,繼續大聲喊道:“老二摩擦器,我打賭你的沙灘褲口袋裡什麼都沒有,但是絕對會有一盒安全套方便你隨時與各種異性發生深刻的PY關係!”
惹得附近所有人都看向老二摩擦器,尤其是女性,幾乎每一個都眼神厭惡的稍稍拉開自己與老二摩擦器的距離。
“你死定了!城管!你死定了!我一定要打掉你滿嘴的牙齒!”老二摩擦器抓狂的對蔣震說道。
不過蔣震已經不搭理他,而是和彎刀互相捶了一下胸口,彎刀裂開嘴露出個笑臉:“好久不見,城管。”
“好久不見,兄弟。”蔣震伸手把彎刀的背囊接過來,對兩人說道:“我的車在停車場,上牀,我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三個人好像基情四射一樣,勾肩搭背的朝着外面走來,剛邁了兩步,耳邊就響起了槍聲!
“砰砰!”突如其來的槍聲讓老二摩擦器和彎刀兩人身體本能的一個俯身動作,用雙眼望向槍聲傳來的方向。等確定兩聲槍響不是針對自己之後,才直起了身體,彎刀在俯身的一瞬間,更是直接從蔣震的腰間拔出了那把他送給蔣震的阿拉斯加捕鯨叉,反手握住刀柄。
只有他這個室友和饋贈者知道蔣震把這把捕鯨叉放在身上哪個地方。
蔣震則看到之前那個和自己搭訕買大麻的黑幫青年,此時腦袋已經被兩顆子彈敲開了花。身體搭在機場護欄上,上半身垂下去,鮮血從腦袋上的四個窟窿裡淌出,如同潺潺的溪水,將屍體附近的地面迅速染紅。
而槍手是兩個最多十六歲的少年,剛剛就是他們,停下摩托車,走到對方面前,掏出腰間的手槍,對準對方的腦袋一人開了一槍。
此時他們囂張的把手槍掖回腰間,在人們的慌亂和尖叫聲中,發動摩托,快速逃離了現場。
“黑幫謀殺,很平常的一件事。”蔣震對老二摩擦器和彎刀解釋了一句。
老二摩擦器看看四周因爲兇手逃離現場而馬上恢復常態的人羣,感嘆道:“真TM是個夠勁的歡迎儀式。”
上了快餐車,三人回到了蔣震的住處,老二摩擦器津津有味的欣賞着蔣震的防盜系統,天花板上那些細小的噴頭,彎刀則把背囊扔到沙發上,雙眼打量着蔣震住處的環境。
蔣震把餐桌打開,把之前做好的菜品端上來之後,才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我和你一起並肩戰鬥這麼久,居然都不知道你還是個廚師,這是什麼?中國菜?”彎刀走到餐桌前,好奇的打量着蔣震準備的菜品問道。
“錯,這是正宗中國菜。”蔣震取出兩瓶白酒放到桌面上:“看到了嗎?我很難纔買到的中國酒。”
“你的狀態不正常,城管。”老二摩擦器坐到餐桌前,看着蔣震的眼睛,語氣疑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