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的人通常不會活很久。”金榮萬隨後也站起身,對蔣震說道。
蔣震扭過頭看着金榮萬笑了笑:“沒錯,你現在就正走在自大的路上。”
說完這句話,蔣震把玩着阿拉斯加捕鯨叉,朝着樓梯的方向走去,金榮萬一直盯着蔣震的背影,沒有再開口,直到自己的腳踩到樓梯之上,蔣震頭也不回的繼續說了一句:
“當年你那顆詭雷,是我破壞掉的,僞裝成了引爆裝置失靈的樣子,我怕沒機會下次再見你,先告訴你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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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蔣震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樓梯,金榮萬手裡扣着折刀,臉色陰晴不定。
下樓之後,除了彎刀和冰箱臉寡婦以及大寶貝三人,其他庫爾德民兵居然窩在地毯上睡的酣然,這讓蔣震臉色不爽的走過去,用作戰靴狠狠的踢了幾個人的屁股,把這些人叫起來:
“睡的不錯啊夥計們,幫你們叫個酒店服務如何?你們的隊長在上面隨時會死掉,你們在下面做着幸福的春夢,枯葉蝶,你夢到了你老婆嗎?她還穿着衣服嗎?爬起來,我們要走了!”
棉兔揉着被蔣震踢的生疼的屁股,還帶着睡意的語氣抱怨道:“長官,你遇到了朋友,我還以爲要聊很久。”
“我也以爲能多混幾杯酒喝,但是那傢伙想要的東西太多,我給不起,所以還是乖乖回家的好。”
“你的朋友呢?長官?”刺豚吐掉嘴裡叼着的一根木籤。
“現在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幹掉我們,所以我們要快點走,不要給他留出下定決心的時間。”蔣震嘴裡雖然這樣說,但是卻並不見什麼緊張表情。
十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出民宅,街上守衛的ISIS武裝分子剛想走過來詢問,蔣震就主動朝對方用阿拉伯語叫道:
“看我們的膚色你就該知道我們是僱傭兵,這裡有國際自由營嗎?我們要去報道。”
“蘇韋達省布斯拉那裡有一個亞洲營,不過那裡不是費拉斯·瓦卡斯先生負責。”這名武裝分子下意識地說道。
他看到是ISIS德拉地區負責人費拉斯·瓦卡斯的警衛隊長金榮萬,把這些人帶了進來,加上進來時已經得到了費拉斯·瓦卡斯的確認,這組武裝分子倒也並沒有太過刁難蔣震他們的打算,此時聽到蔣震問起僱傭兵該去哪,他隨口就說了一句。
蔣震他們沒費什麼口舌就離開了ISIS在納瓦鎮的地盤,回到勝利陣線的地盤,當然,現在已經是ISIS的地盤了。
不過現在戰鬥勉強算是結束,勝利陣線的士兵和ISIS的武裝分子正在清理戰場。
“彎刀,把託卡列夫1933給我一把,大寶貝,把你的AK102交給我。”蔣震站在狼藉的街道上,對彎刀和大寶貝說道。
等兩人把武器交給蔣震之後,蔣震對彎刀說道:“現在,帶他們越過邊境回基地,我稍後會追趕上你們。”
“爲什麼不和我們一起走。”彎刀看看遠處完全不在意這些人的武裝分子,對蔣震說道。
蔣震把手槍收起來,檢查着這把突擊步槍,嘴裡說道:“隊長讓我找到一個無線發射器,給他發出一個出發的信號,但是尷尬的是,我從教授那裡得知勝利陣線這位巴塞爾將軍有我要的東西,可惜該死的ISIS剛好出現吞併了這裡的勝利陣線成員,我不能就這麼回去,會被那些混蛋笑死的,我回去之後對他們說些什麼?城管開着兩輛皮卡,從約旦跑到了敘利亞打了次飛機就回來了?不用見到那些混蛋,我都已經能想象他們會怎麼笑我,隊長需要我乾點什麼,你們先走。”
“跟我走。”彎刀聽完蔣震的話,沒有太多的表情,乾脆的招呼着其他隊員說道。
等其他隊員按照命令以前進隊形朝教授所在的金庫方向走去,準備去駕駛皮卡時,彎刀對蔣震說道:“自己小心點兒,那個你的老朋友看起來不好惹。”
“我知道,我纔不準備找他的麻煩。”蔣震伸出拳頭和對方碰了一下:“你也小心點兒。”
“要我們在邊境等你嗎?”彎刀問了一句。
蔣震把面罩拉起來,隨手又從不遠處的勝利陣線武裝分子的屍體上扯下了印着勝利陣線標誌的臂章,把臂章戴到自己的左臂上:“不需要,我又不是路癡,搞不好我比你們先回到基地也說不定。”
彎刀快步離開,蔣震自己戴着面罩,從口袋裡取出香菸,如同一個剛剛打完仗的老兵,靠在屍體的旁邊吸菸。
冰人說的很清楚,這次讓蔣震來納瓦鎮,是要讓YPG更直觀的看到喪鐘小隊的能力,一架農藥噴灑機顯然還不夠,反倒是此時金榮萬的老闆,這位叫做費拉斯·卡瓦斯的ISIS德拉地區負責人,差不多能勉強交差。
帶着一支小隊在這種城鎮地形玩暗殺,真的不如蔣震自己帶着把槍去打對方的黑槍,不然在這種地形下,憑金榮萬的實力,想要找出一整隊人,難度並不大,但是想要找到蔣震這一個人,那就有些難度了。
慢悠悠的抽了一支菸,然後站起身端着槍,好像個麻木的老兵一樣,沿着街道走動,無論是勝利陣線的成員,還是ISIS的武裝分子,最多隻是朝他看一眼,就各做各事。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晃了大半個小時之後,蔣震總算等來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集合!勝利陣線的成員!到郵局門口集合!”幾個ISIS的成員舉着喇叭用阿拉伯語沿着街道叫道。
失去了頭目的勝利陣線成員,一個個站起身,腳步沉重的朝着郵局的方向走去。
他們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要麼加入ISIS,要麼被處死,勝利陣線在德拉地區沒有太多兵力,根本無法和ISIS正面對抗,殺死自己這些勝利陣線成員,ISIS完全不會有心理壓力。
更何況,每一處街道上,此時都不止勝利陣線的成員,還有ISIS成員端着武器看着他們,如果有人反抗或者有意義,那兩夥人就準備當街再來打一場。
蔣震跟在人羣中朝着郵局的方向走,距離郵局還有一百多米時,他慢慢的走出隊伍,朝旁邊的一處店鋪裡走去,馬上就有ISIS的武裝分子跟過來,舉着槍朝蔣震問道:“你要做什麼?回到隊伍中去!”
“放輕鬆,我撒個尿,或者你願意等我看到費拉斯·瓦卡斯之後,當着他的面尿出來?”蔣震說着話,走進店鋪,把步槍靠在牆邊,自己解開了褲子。
然後就對着牆壁尿了出來,一邊尿一邊晃動着尿柱。
這名ISIS的武裝分子把頭扭過去,看着街道上的環境,蔣震在他身後看到街道上的其他武裝分子已經經過這處店鋪,乾脆的一個采頭動作,拉住對方的頭巾把他朝後拽來!
露出脖頸的一瞬間,鋒利的阿拉斯加捕鯨叉直接割開了對方的半個脖子!
好在有寬大並且吸收性良好的阿拉伯方巾,頸動脈鮮血沒有迅速噴濺出來,而是馬上浸入了方巾之中。
從頭至尾,這名可憐的ISIS武裝分子都沒能發出一點點聲音。
蔣震把還在抽搐的屍體扔進店鋪的角落之後,才慢條斯理的繫好了腰帶,確定外面沒人發現剛剛的這個小插曲,他沿着樓梯上了店鋪的二樓,尋找合適的角度。
就城鎮戰鬥環境而言,暗殺並不適用制高點理論,雖然每一個接觸過射擊和狙擊訓練的人都會被人傳授:依照常理,選擇射擊位置通常要越高越好。
但是這一點是需要活學活用的,並不是所有戰鬥環境都適用制高點理論,在這種城鎮環境隨便爬上一處頂樓天台,位置馬上就會暴露,更不用說蔣震手裡拿的並不是狙擊步槍,而是突擊步槍,一旦在高處暴露,那時候蔣震就等於失去了對於附近環境即將發生的突發情況和意外的預計能力。
在這種環境,偷襲位置必須全面兼顧近,中,遠三個距離,槍手位置不能高過十米高度,就算暴露位置,也有足夠時間混入街道逃走。
蔣震不是一個真正的狙擊手,在賊鷗服役時就不是,他懂得一定的狙擊學,但是距離賊鷗真正的狙擊手還有不小差距,可是基礎射擊能力,也就是使用突擊步槍的射擊能力訓練,卻經常滿分。
在賊鷗時,大隊要求每一名戰鬥成員的基礎射擊能力達到在惡劣氣象條件下精確命中四百米距離上的隱顯目標,所謂隱顯目標,就是突然出現在指定距離上,只留出大概三到五秒的射擊判斷時間,如果在這段時間沒有射擊,目標會消失。
這也是蔣震爲什麼沒有讓冰箱臉寡婦把狙擊步槍留下來,而是堅持用突擊步槍的原因,在中近距離的射擊能力上,他用突擊步槍比狙擊步槍的技巧更精湛。
此時透過牆上的窗口,蔣震能清楚的看到郵局前已經聚攏了大概三百多名勝利陣線的武裝分子,在這夥人的外圍,則有兩百多名ISIS的成員,有意無意的把這些勝利陣線武裝分子包圍在中間,此時,費拉斯·卡瓦斯站到了郵局正門之前,身背後是蔣震擊落的那架輕型飛機殘骸,而在費拉斯·卡瓦斯的身邊,六名戴着面罩的武裝分子按照前後左右的位置把費拉斯護在中間。
金榮萬則在費拉斯三米外的右後方,眼睛在面前勝利陣線的人羣中不停巡梭,尋找着潛在的危險。
“真對不起,要害你失業了,老朋友。”蔣震端起AK-102,輕輕呼出一口氣,手指沉穩的扣動了扳機,單發點射。
槍響瞬間,費拉斯·卡瓦斯的腦袋頂部就飆起了一股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