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女魃,那種大帝之後,君臨天下的氣勢,讓所有人都爲之窒息。
天生貴胄無需僞裝,跟那個中年美婦的庸脂俗粉,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許悠然微微鞠躬,還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雖說女魃剛剛抽了那美婦一記耳光,火氣降低了不少,可是看到許悠然嬉皮笑臉的樣子,還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廳中的客人,看到突然爆發的衝突,全部驚叫着閃到了一邊。
能在黃帝城阪泉區開這麼大置換商行,背景豈能簡單。
雖然這十幾個青年男女,看起來出身不凡,可沒人認爲他們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一衆服務員訓練有素,急忙上前清理現場、救治傷者。
幾個身穿戰鬥服的安保人員,立刻圍住了女魃等人,還有人堵在了大門口,防止有人逃走。
那個中年美婦看到有人蔘與進來,立刻回過神來。
剛剛女魃這一記耳光,打的確實不輕,直接把她打懵逼了。
可她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絕美女子的對手。
她再囂張也知道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嘴巴里還有沒吐乾淨的牙齒。
一邊吐着牙齒、一邊聲嘶力竭的喊道:“港打我?港打我?我是沉嗚的鍋頌姐,我要你石……”
掉了滿嘴牙,說話漏風的厲害。
如果不是覺醒者,聽覺都十分敏銳,完全搞不懂她在說什麼。
一張姣好的面容,因爲缺少了牙齒的支撐,整張臉都憋了下去。
櫻桃小嘴也變成了血盆大口,真正的血盆大口,一直在冒血沫子。
她不只是無腦的叫囂,而是已經給她丈夫撥打了電話。
她的丈夫也不是普通老百姓,正在辦公室跟置換商行的總經理談事情。
看到是他老婆打來的電話,還以爲自己的老婆看中了什麼寶貝,想讓自己給她買單。
漫不經心的接通了電話,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老婆就在一樓大廳被人打了。
“轟!”暴怒的劉哲殺意沖天,“騰!”站了起來。
看向對面的總經理趙琦,怒吼一聲,“你這什麼狗屁商行,我老婆讓人打了!”
“什麼?”趙琦聞言大驚,立刻站了起來,“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我的店裡撒野?”
“走!”劉哲怒氣衝衝的向外走去,“趙琦,你不把這件事情給我搞清楚。我他麼管你老闆是誰,都給我關門!”
“你……你這是哪裡話……”有人在店裡打人,趙琦本來就氣得夠嗆,還讓劉哲懟了一下,更是火冒三丈,“劉大人息怒,先搞清楚狀況再說。”
雖說他只是個總經理,只是個打工的。
可打狗還要看主人,他的老闆可是大人物。
宰相門前七品官,那些富二代、官二代,誰看到他不得客客氣氣的?
“說你個屁?誰打她都不行!”劉哲怒火中燒,這個老婆可不只是老婆這麼簡單。
不但孃家有錢有勢,自己更是沉默的歌頌者成員。
如果沒有她老婆娘家的支持,他也爬不到如今這個位置。
萬一搞得她老婆不高興,找幾個歌頌者的殺手,說不定自己都沒命起牀了。
“別說了,咱們先去看看嫂夫人!”趙琦當先衝了出去。
二人氣勢洶洶直奔一樓大廳而來,沿路趙琦還招呼了幾個保安跟上一起。
呼呼啦啦一羣二十幾人,來到了一樓大廳現場。
能在這種地方做保安的,哪怕是奴隸戰兵,也不是傻瓜。
進來消費的都是大人物、大老闆,他們誰也得罪不起。
雖說東家有實力,可亂插手客人的事情,一不小心就做了替罪羊,丟了小命,這樣的事情也極爲常見。
所以這些保安也只是團團圍住女魃等人,既沒有惡語相向,也沒有動手動腳。
劉哲根本來不及看別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婆。
沒辦法,她老婆實在太醒目、太悽慘了,絕對是整條街最靚的女。
“嗷嗚……”中年美婦也第一時間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她傷勢雖然不重,可她演技好啊。
口中噴着血沫子,痛哭流涕,宛如惡鬼一般撲進了劉哲的懷裡,“屎鬼,我被銀打了……我要屎了……我要屎了……”
“別……別怕,老公來了,我給你報仇!”劉哲顫抖着手,抹去老婆臉上的血。
他這個老婆可不簡單,在沉默的歌頌者也是個中層小領導。
劉哲這些年依靠着他老婆的門路,可沒少撈錢。
雖說難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可卻絕對不敢得罪老婆。
沉默的歌頌者可不只是一家集團公司,更是一家星盜集團。
他們利用大量的資源,買通了官方的大人物。
在明面上還有很多正經生意做掩飾,背後養了一羣窮兇極惡的暴徒。
萬一得罪了這個老婆,說不定哪天就會有歌頌者來送他上路。
所以他玩歸玩,從來不敢違逆老婆,對他老婆偶爾偷個腥,也裝作視而不見。
看到老婆只是被打掉了牙,其實並沒什麼大傷,他才放下心來。
“唰!”劉哲猛的一扭頭,看向跟隨而來的趙琦,怒吼一聲,“誰打了我老婆,還不給我弄死他!”
趙琦看到劉哲的老婆只是輕傷,纔算放心,在他店裡打傷了他的客人,簡直是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誰打的人,給我滾出來!在我店裡鬧事,活夠了是吧?”趙琦大手一揮,指向女魃等人,“給我統統抓起來,一幫小崽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一到現場,最關心的就是劉哲的老婆被人打成什麼樣。
然後才發現,好像是一羣年輕人動的手。
無非就是一些富二代、官二代,他很自信,以商行的實力,絕對不會怕這些年輕人。
雖說不一定能把這些人怎麼樣,可氣勢必須要足,態度必須要狠。
何況打爛了這麼多東西,總要訛詐一些賠償。
一羣安保人員足有三十多人,既然總經理髮話了,都躍躍欲試想要衝上來。
跟隨女魃前來的這些皇二代、皇三代,還有來自大星系的天才,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大幹一場了。
這是哪裡?
這是虛空山。
他們雖然背後代表的勢力不一般,可也不敢在虛空山造次。
來了這麼多天,皇室子弟對他們一直愛答不理的,女魃又消失了好多天,讓他們憋了一肚子氣。
現在跟着虛空大帝最寵愛的女兒出來遊玩,還要被人指着鼻子罵,這些人早就想動手了。
尤其是那個觀瀾大帝的四十七皇孫,剛剛拍錯了馬屁,正想重新好好表現一下。
可一直都是女魃衝在前面,又是虛空山內部的問題,他們也不好越俎代庖。
現在眼看就要動手,無不摩拳擦掌。
“哼!”女魃一聲冷哼,越衆而出,緩步上前去,冷冷的說道:“劉侍郎,好大的官威啊。”
看到這位款款而行的絕世佳人,劉哲滿腔的怒火,瞬間熄滅。
猙獰的嘴臉,瞬間呆滯,然後是無盡的驚恐。
身爲吏部侍郎,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這位女魃公主。
虛空大帝子女衆多,實力不強、閱歷不夠、資歷不夠的,往往都會低調潛修。
只有那些年紀較長的子女,實力達到一定程度,纔會委派官職,進行歷練。
真正被普通百姓熟知的大帝子女,只有那麼幾個手握大權的。
所以極少有百姓認識女魃,當朝官員,卻絕不會不認識。
劉哲懷中還抱着自己老婆,整個人都因爲驚恐而開始微微顫抖。
他拼命的眨眼睛,生怕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他最終確認,這不是幻覺,而是比幻覺更可怕的噩夢。
得罪了誰不好,偏偏得罪了這一位。
現在但凡消息靈通一些的,都知道了昨天大帝的承諾。
只要三體星瓦解,女魃就可以帶着三體星系三分之一的兵力,加入七年輪戰。
那可是數千萬正規軍團戰士,多麼強橫的一股實力。
這代表大帝對女魃公主的極致恩寵,就差直接立她爲太子了。
這種時刻,觸怒女魃公主,不是找死嗎?
他老婆什麼吊樣子,他自己最清楚。
他剛纔說了什麼狠話,還有餘音繞耳。
趙琦似乎也看出了不對,能直接叫出劉哲的官名,絕對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他連忙制止了保安的進一步行動,恨不得立刻跪下來抽自己幾個嘴巴。
怎麼就那麼欠,非得要放什麼嘴炮。
搞不好這次要踢到鐵板了,他連忙調動神國系統,開始給商行真正的老闆打電話。
中年美婦賴在劉哲懷裡,正想看好戲,狠狠抽那個絕世美女呢。
卻忽然發現了丈夫的異樣,趙琦似乎也制止了保安。
這什麼情況?
他麼的,老孃讓人家打了。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爲什麼不趕緊替我報仇?
是不是看人家小姑娘漂亮,捨不得下手了?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還有剛剛那個小帥哥奴隸,我也要狠狠的抽他,我要他死!
剛剛差點就躲開了那一巴掌,竟然還從背後偷襲我。
老孃看得起你,不想讓你奮鬥了,你還敢暗算老孃。
回頭老孃調動歌頌者,把你們全部大卸八塊。
“呸!”中年美婦惡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沫子,“劉惹內個慫包,給我打屎她!我要她……”
“啪!”話還沒說完,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她的慫包老公,終於硬氣了一回,一記耳光甩在她臉上。
中年美婦整個人被她丈夫劉哲,直接抽飛了出去。
“噗!”又是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轟隆!”這次她摔的更狠,砸翻了一大排櫥櫃。
中年美婦徹底被打懵逼了,這……
這什麼情況?
剛剛摔倒在地,她就掙扎着爬了起來,指着劉哲怒吼一聲,“劉惹,內……內不想佛了……”
她的話再次憋了回去,眼前的一幕徹底顛覆了她的三觀。
眼前一黑,差點沒直接昏死過去。
她的丈夫劉哲,吏部侍郎劉哲。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咚!”一個頭重重磕了下去。
顫抖的聲音,帶着哭腔和無盡惶恐,“公主殿下,臣……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