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告王家家主王書墨與天朝長公主的婚事的皇榜張貼在臨都的大街小巷,有人羨慕王書墨能有幸高攀天家的金枝玉葉,更有人羨慕長公主能得富可敵國的王家一半家財下聘。
訂婚宴那天,各路馬車絡繹不絕的出入皇宮,因爲提前得知崢嶸四君子有望齊聚皇宮,便吸引了大量待字閨中的官家小姐,即使不求能得他們的青睞,也可以一睹他們絕世風采。
當日因進宮的女眷較多,轎攆可直接擡進皇宮,錦月正靠着轎子小憩時,轎攆突然停住了,緊隨在轎攆外面的青鸞將轎簾掀起一角。
在金碧輝煌的殿宇之間,有一抹別具秀致的身影飄然而立,高潔如雲的白色錦袍上寥寥數筆繪着幾支墨竹,一張俊秀淡雅如風的面孔,落在眼眸裡,在這炎炎夏季像涌進一股清涼的春風,身形挺拔秀麗如竹,卻不會有一絲女氣。
臨都民風不算開放,坐轎而行的名門閨秀,紛紛忍不住掀開轎簾,半遮半掩的朝着他看,他雖連眼角都沒有給過去,可那些長久待字閨中的女子,仍能看的紅了臉。
“慕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股清風在萬衆矚目中走到錦月轎攆前,錦月暗暗一嘆,她這張臉本就招人妒恨,整個臨都除了弦陽外,沒有一家閨秀肯與她親近,怕的就是被比的無地自容,弦陽亦然,今日這人的另眼相待,怕將這份記恨加深了不少。
錦月壓了壓手,轎攆便放下了,青鸞伸出手臂扶她從轎子上下來,錦月深看了她一眼,青鸞便與轎伕一起退走了。
“不知月該稱呼公子王陌,還是王書墨呢?”
王書墨淡然一笑,似乎並不意外錦月能猜出他的身份,含着清風的眸子緩緩垂了一下,朝着一條僻靜的小路移步。錦月不遠不近的跟着。
“我本名就是王陌,書墨是家父給的小字,久而久之被人熟知的不是名,而是字,這樣算來也不算騙了小姐吧?”
多年來王書墨避世而存,連網羅天下訊息的聽風樓都無計可施,探聽不到他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如今他突然如此高調的出世,不知打的什麼算盤。
“王公子爲何要跟月說這些?”
王書墨深邃的眼眸露出奇異的光澤,她沒有據理力爭,也沒有佯裝大度,說些客道話,反而問自己爲什麼說這些。
“或許是王某心中有愧吧。”
錦月突然轉眸怔怔的盯着王書墨,都說無商不奸,這王書墨真如他名字一般,一身的書卷之氣,毫無她印象裡商人模樣。
“王公子說的是,你與長公主婚姻連帶的那個條件嗎?”
王書墨一愣,這女子帶給他太多震撼,就算不去探究她如何知曉這件事,僅只對此事這份坦然相對的淡然,便不是平常女子能比的。
“小姐怨嗎?”
錦月用手掌遮住眼簾,似月的眸光與指縫間的陽光交輝,讓這繁華的宮院都渲染出一片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