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
慕珏並不明白錦月所說的很快究竟有多久,但只要阿姐說的,他便信。
“等阿姐回來,珏兒要耍整套的流雲劍法給阿姐看。”
錦月溫柔的揉了揉莫珏額前的碎髮,轉身便上了馬車,停留在幕府的衆人也便散去了,而在與幕府相對的樓閣之中,屹立在窗前的兩個人卻還未曾離去。
“玉和,你信了嗎?”
一身溫潤的月白衫已經掩飾不住那謫仙般的男子,滿目的憂思。
“你究竟做了什麼?”
赫連鳴謙猶如千年深潭的眸子微微一斂,散出幾分嘆息之氣。
“聽風樓果然深不可測,我折掉晉州一大半的人,才截斷一個名喚葉闌的人進出的消息,讓聽風樓其他人錯以爲他被捕了。”
南宮霖詫異的瞪住赫連鳴謙,赫連鳴謙留在晉州的人有何種本事,他再清楚不過。
“錯以爲?”
南宮霖有些不明白,既然得知那葉闌是聽風樓的人,按照赫連鳴謙以往的做法,肯定會捉來嚴加拷問,剝層皮也要他說出點什麼。
“我的人根本就動不了他,如今只是用溫柔鄉困他幾日,我本想看看慕錦月有何反應,沒想到她竟親自過去了,可見這葉闌是聽風樓舉足輕重的人物,難怪這般難動。”
能讓赫連鳴謙如此頭疼的人,難以對付的程度可想而知。
“這葉闌有沒有可能就是聽風樓樓主?”
赫連鳴謙搖了搖頭,神情也變的有些凝重。
“若無樓主坐鎮掌控全局,我的人這般滋擾生事,聽風樓怎麼可能一切如常滴水不漏的運行着。”
還未曾捕捉到聽風樓的一點痕跡,他培養多年的暗線幾乎折掉一大半,這怎能不讓他心生忌憚。
“你說有沒有可能……”
赫連鳴謙將話說道一半,看向南宮霖,意思再明顯不過,南宮霖心中一震。
“或許~”
南宮霖本想說或許錦月真的只是去靜慈庵,但或許兩個字說出,他便頓住了,因爲這理由,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何談赫連鳴謙。
“你何時起身?”
經過洛驚鴻跟臨都城門遇刺之事,成王極有可能已經存了造反之心,所以赫連鳴謙要親自去看看。
“見過你後,便要啓程了。”
錦月剛剛離開,鳴謙便要緊跟過去,若他們在晉州相遇,一旦正面交鋒,那一邊受到重創,他們怕是再難維持如今的平衡局面了。
“不如~”
“不可,臨都的局勢還需你留下來掌控,別人我放心不下。”
赫連鳴謙自然明白南宮霖的顧慮,但有些事他做得,南宮霖卻狠不下心,所以出口強行打斷南宮霖的話。
“萬事小心。”
每年的秋季,都是他病情加重之時,他確實不適合遠行,南宮霖只能同意幫他坐守臨都。
臨近傍晚,陰沉了一整天的雨果然降了下來,錦月不得不延緩前行,住進臨都城邊一個客棧之中。
秋雨帶着臨冬的寒氣,噼裡啪啦打在窗櫺上,通過窗紗,還能看到外面泛黃撲簌的枝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