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研究所
爲了喬樂,爲了林姚,我決定此事將爛入肚腸,然而事情並非如我所願的那方發展下去,神秘短信既然會給我發,怎麼不會給林姚發?
這是我在電梯上遇見林姚那一刻,想到的。
望着那張錯愕的小臉,我咬着下脣,快步走進電梯,在林姚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摁下了下樓鍵。然後,轉頭看着她道“你怎麼過來了?”
林姚迷茫的對上我的眼睛,舉着手機道“有人給我發來短信。”
我情緒有些激動的一把搶過她的手機,在她呆愣的表現請下快速翻找,果然,也是相同的號碼。但是內容卻截然不同…“林姚小姐,星海賓館地 2036,你的朋友,正在和make小姐一同共享男歡女愛。”
這樣的語氣實在令人不舒服,林姚告訴我,她打遍了喬樂和墨晨的手機,但都屬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所以就匆匆趕來想要一探究竟。看着她眼睛中閃爍的光芒,我嘆了口氣,她的反應和我當時一樣,林姚,想到的,果然是喬樂。
我抓住她的肩膀,一時語塞,就這樣盯着她。林姚愣了,開口“你怎麼在這?”
“我也收到了同樣的短息,而且剛纔已經上去一睹春宮圖了。”我沒好氣的道。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解釋了,一時頭大轉身拉着林姚就往外走。
多年的散打功底,林姚的力氣自然是沒有我大,大聲嚷嚷着又不得不被我拖出了賓館,在星海賓館的門口,我停了下來,呼吸着夜晚醉人的氣息,腦袋也稍微的清醒下來。
林姚沉不住氣,再次開口“點點,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拉我出來?裡面和李晶潔偷情到底是誰?!”
我望着那雙明亮的眼睛,腦袋裡已經痛心的想到得知真實情況時,會發生怎樣的事情,一時語塞,愣在那裡不語。
林姚看到我的不自然,心中更是確定了對於喬樂的猜忌,幾乎是着急的抓住我的肩膀吼道“你說啊!說啊!”
“…林姚,其實…”我偏着垂頭,許久未打理的斜劉海遮住了我眼前的的視線,更是擋住了我心虛的光芒,開口“其實..是…墨晨…”
“…啊?”這個答案讓林姚意外,但同時又鬆了口氣,捏住我肩膀的力道鬆了鬆。
“那就..不算偷情吧,墨晨沒有女朋友啊。”林姚又說道,多年的情分下來,她自然是對我的心思有了一絲瞭解,現在,似安慰的道。
我吸了吸鼻子,轉過頭,用手捏住了鼻尖,類似於哭腔的聲音傳出“七夕節的前一個晚上,我告白了。他…答應了。”說着,我有些顫抖,林姚要是還糾纏於這個問題,我就要忍俊不禁了。
雖說這種情況下有點不太應該,但不得不說,我對於自己現在這種演戲狀態很是無語,幾乎是要笑出來。林姚聽來自然不是這麼一回事,捏着鼻子的哭腔還帶着顫抖,她咬牙切齒的道“墨晨這個千刀殺的!點點,咱不鳥他!”
說着,再次用力的捏了捏我的肩,試圖將我扭過來。爲了防止她看到我將近扭曲掉的臉,我從背後拉起她的手,往前跑去。
接着,快速打了一個出租,自己坐在了前面,讓林姚坐到後座。吩咐司機很快開到了林姚家,看着她一步三回頭的上樓,我也算是鬆了口氣,望着夜色不由苦笑,這算什麼事?
在司機迷茫的眼神下,又回到了家中。
在大哥和大嫂關切的眼神下,我難得溫柔的搖頭回房,躺在大牀上,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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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裡,似乎事情就解釋清楚了,在我出去靜修的那兩年裡,我和林姚一直有所聯繫,從她的言辭中,更是聽出了與喬樂曖昧。
若不是如今林姚的提起,我也會淡忘這件一生污點的故事。
現實迴歸,林姚向我別過,漸漸遠去,我依然站在同一方向,望着那個身影不由低低的笑。“你很有當醫生的天賦嘛。”背後,傳來性感的男聲,我轉頭,貝海威的笑臉引入眼簾,我挑眉道“你怎麼在這?”
“晨練啊,遠遠望見兩個大美女不知道在煽情的搞什麼。所以就跑來圍觀,想不到看到了一場姐妹情深的好戲。”貝海威聳聳肩,無奈的說道。
我不雅的翻了翻白眼,對於貝海威,我向來保持鄙夷的態度。“墨大法醫原來還是運動愛好者,還晨練。”
“其實,我還是覺得你加我貝法醫比較好。”貝海威一本正經的說道。那副表情讓我忍俊不禁,不由分說的就衝他的肩膀打了一拳。
“嘿嘿,時間也不早了,一起去上班?”貝海威吃痛的後退一步,又賊笑的說、
“我可不敢入狼窩。”我挑眉,看着那張笑臉就感覺一陣不祥預感。
“喂,你好意思說我?我若是狼,你就是猛虎了。”貝海威摸了摸鼻子,不滿的衝我吼。
“成語你不懂滴。昨天晚上的紳士風度死哪去了?”我攤攤手,不客氣的回擊。我可是沒忘昨天晚上與某人曖昧的晚餐。
“好男不跟女鬥,我車子在那邊,你先過去吧,我買兩瓶飲料。”貝海威哼哼的指着一處道。
“哼。”我擡着頭用下巴對他,輕蔑一哼,但還是乖乖走到了某處。
很快,貝海威也跟了上來,這時我纔打量起這個男人。180的身高看起來很是高大,一身淡灰色悠閒運動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棱角分明的臉上顯出密密的汗珠,手裡還拿着兩瓶綠茶。
時間的確不早,作爲工作狂,我向來準時準點,此刻也不和貝海威廢話,我兩人緊張兮兮的一路奔波,終於在還有10分鐘遲到的情況下來到了研究所門口,此刻顧不得衆人猜忌和曖昧的眼神,我快速從貝海威的車上下來,一路狂奔進入了研究所內。
此刻,研究所內還是寥寥幾人,作爲時刻要出現在一線的法醫,很少有人會準時準點,紀律自然是不用說,但工作效率不得不讓我佩服,在國外時,我也曾不止一次的聽到一些權威的法醫讚歎起這所法醫,身爲中國人,當時的我還是不由挺起了胸膛,心中充滿着自豪。
貝海威親切的拍了拍我的肩,帶我走進了裡面的房間之中,一個不大的四方房間裡,一切東西都一併俱全,一張簡易的牀是供我們這些天天拼命地法醫休息,一個飲水機旁邊還放着速溶咖啡。
貝海威道“這是你的工作室,裡面的是解剖室,你剛來,算是試用期,解刨工具暫時還沒有給你放進去,這一個月內,你的工作就是跟着我然後做記錄。”
“..類似於解刨助手?”我挑眉,拉開柔軟舒適的工作椅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上去。
“恩,是這樣。”貝海威衝我溫和的笑笑,完全不掩飾的展露他眼底的壞笑。
我忍不住衝他翻着白眼道“現在我要幹什麼?”
貝海威想了想,出門一會後走進來,手裡已經多了一堆資料,他放在我的桌上道“這些,都是前輩們積攢下來的案例資料,你要先熟悉一下,以前解剖過麼?”
我對於‘前輩’這兩個詞,一直有種面對老師的即視感,帶着一絲神聖感小心翼翼翻開了資料,又對貝海威回答道“福爾馬林岑克爾溶液下的屍體解刨過。”
“..新鮮的呢?”
“正常人有機會麼?”
“…”貝海威不吭聲了,默默走出去。房間,也安靜下來。
我津津有味的翻着資料,不知爲什麼,絲毫不覺得這些文字枯燥,相反,它們描述的一個個離奇故事讓我着迷,雖然對於資料旁邊夾着的照片有些反胃,但並不阻撓我一頁頁看下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