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封存於心中的往昔

荊繼先沒啥大事兒,當時他從車上摔下來,左肩磕在地上,脖子扭了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撲摟撲摟身上的土,還想跟着追那驚馬來着,只是跑了幾步,實在不行,就又坐在了地上。過了沒幾天,也就沒事兒了,跟好人一樣。荊繼興的腳被馬的蹄子踏破了,那天他穿着一雙自家做的千層底布鞋,那蹄鐵把鞋面都碾開了,大腳趾和二腳趾被踩扁了,兩節腳趾骨碎了,估計得留下點兒殘疾,當天就被送到了縣醫院接了骨。縣醫院那骨科大夫說,沒啥大事兒,傷筋動骨一百天,回家養着吧!十天二十天的可別下地呀!他說的十天二十天的別下地,說的不是下地幹活兒,而是不要下地走路,下地幹活當然就更不行了。倒是那馬真是受了過度驚嚇,先是被那該死的豬嚇了一跳,接着是被從車上摔下去的荊繼先嚇了一跳,再下來,是踩着了人自個兒嚇了自個兒一跳,最後,是被那外來人踹的一腳徹底嚇壞了,但也沒傷着筋骨,到歸齊,還是那荊繼先在養着點兒自個兒的同時,順帶着好料侍候着。

事兒說完了,屋子裡再次靜下來。這回,是荊志國打破了沉默。

“大爺,你和大哥沒問問那人是哪兒人,姓啥叫啥嗎?”

“問了,那人說姓白,家是茨溝的。”

“茨溝?就是從咱這往縣城去路過的那個茨溝?”

荊繼富和荊志義爺倆兒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點頭,點過了頭,爺倆兒還互相對視了一眼。

屋子裡又再次沉默起來。荊志國瞅着面前的這爺倆兒,他明白了他們爲啥急三忙四地喊他回來了!這爺倆兒這個時候想着的事兒很有可能跟荊志國此時心裡想着的事兒是一回事兒。 荊家溝發生的事兒聽上去純屬偶發事件,但卻讓荊志國想起了一段封存在心裡的往事,儘管這段往事距這時也有二十來年了,可以算得上久遠,但卻仍歷歷在目,還是那麼真切。

最初,荊氏一族何時到得荊家溝這地兒已不可考。根據覃縣縣誌上的說法,大約是在元末明初年間,到得荊志國的曾祖父,也就是荊志國太爺那輩兒,也得有個六七百年了。應該是先有了荊氏一族纔有的荊家溝這一地名,荊家溝是因姓氏而得名,不象有的姓氏起源,是因生活在叫啥啥名字的地兒,就指地兒爲姓。當時,荊志國的太爺家是荊家溝這一左一右最富有的人家,真可謂是良田千頃,額外還有啥碾房粉房酒樓等產業,覃縣縣城覃莊最大的酒樓鴻濱樓就是太爺家的。

到了荊志國的爺爺這輩兒,就哥兒一個,再無別的啥兄弟姐妹,家境照樣富有。爺爺育有兩子,就是荊志國的爹荊繼忠和荊志義的爹荊繼富了,荊志義的爹老大,荊志國的爹老二。爺爺在培養教育子女上很得法,兩個兒子一個兒賽一個兒,都有出息。大兒子頭腦靈活,對商賈之道很是精通, 小兒子性情文靜,對諸子百家孔孟之學頗有詁察。大兒子在二十歲上下就對自家產業瞭如指掌,勤業生益,小兒子在三十左右歲上就先後通過了縣府院的考試,成爲了縣學的生員,也就是常說的秀才,至於後來參沒參加鄉試,可能是沒有,因爲那時大清已經完結,沒有了考試的機會,再者也沒聽荊繼忠說起過,要是參加了鄉試,這份榮耀肯定是不會埋沒的,總之,並沒有成爲一個舉人。但不管成沒成爲舉人,反正小兒子,也就是荊志國的爹荊繼忠當時就是荊家溝附近十里八屯的國學權威,那在整個覃縣也是有名號的。這樣一來,荊志國的爹和荊志義的爹可就都是縣上有名的鄉紳了。兩個人先後也都娶了妻,很快也都生了子。荊繼富生的子就是荊志義了,荊繼忠生的子可不單單荊志國一個。到有了荊志國的時候,荊志國家已經是一堆的孩子,荊志國最小。荊志義要大荊志國四五歲。那時,整個一大家子就住在現在荊志義家住的這院子裡。這是一個青堂瓦舍的院子,正房面南五間青磚起脊飛檐大瓦房,東西廂房各有四間也是青磚瓦房,也起了脊,但沒有飛檐,間量也小了點兒。青磚圍牆,青瓦脊背門樓,黑漆鐵門黃銅門環,上掛有一匾額,黑地兒金漆,刻有鴻福堂幾個顏體楷書大字。荊志國出生後,爺爺一想,一大家子擠到一處也不方便,說點兒實在話,也有點兒想借機多置辦點兒房產的意思在裡面,過日子嘛,一是房子二是地!房子和地是過日子的兩大要素。但又不能分家,當家人還在,那分家成何體統,不吉利!就在靠近東山的荊家溝的東街,比照原有的大院兒,又蓋了一處院子給荊志國家居住,只是由於老當家人還在,那門樓上並沒有掛匾。說好,這並不是分家,只是分開居住。但分開居住,相距也有一里來地,畢竟不能天天到一起吃飯了,荊志國家的一應家用都由爺爺家統一打理。說是由爺爺家統一打理,實際上就是由荊志義的爹打理。爺爺是個精明人,這麼大的家業要是找一管家,好了當然好,要是那管家不地道,不把咱這個家給敗扯嘍!原先是爺爺自個兒親歷親爲,等荊志義的爹立事了,就讓荊志義的爹管事兒。荊志國的爹在家是老二,又是一介書生,對這類事兒本來就沒啥大興趣。好在那荊志義的爹荊繼富還真就是個正經人,心眼兒挺正,把個家打理得是井井有條,分開居住了,對荊志國家也是格外照應。奶奶過世較早,大約不到五十歲。爺爺並未續絃,自個兒又撐了二十來年,到了七十來歲時過世。考慮到兩個兒子雖然性格不同,特點各異,但也都是個人物,都有操持家業的本事,臨終前幾天,好象他自個兒有預感似的,好好的,就把兩個兒子叫到跟前,說,你們哥倆打算以後是在一塊兒過呢,還是分開了過?還說,只要你倆想法一樣兒就行,爹就聽你倆的。哥倆互相瞅了瞅,荊志義的爹荊繼富說,爹,你這說啥呢!咱們在一塊兒,熱熱鬧鬧的,不是挺好的嘛!幹啥說這些!爺爺說,爹這歲數一天比一天大了,說不定哪天就歸了西,到那時再說就晚了。荊志國的爹和荊志義的爹低着頭靜默了一會兒,荊志義的爹擡起了頭,說,爹,咱和弟弟都不小了,也都有了孩子,有您在,咱們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地挺好,可您真要是不在了,就這樣總在一起終歸不是法子,不知弟弟咋想,還是分開了吧!荊志國的爹瞅了瞅哥哥,覺得哥哥的眼睛裡有些個冷漠, 又瞅了瞅爹,就點了頭。其時,爺爺心裡已經有了打算,於是就給兩個兒子分了家,還寫了文書,末了還摁了手印兒。寫明,兩家現住房屋歸各家所有,所有店鋪歸荊志義的爹,所有土地的大部歸荊志國的爹,少部歸荊志義的爹,還詳細劃分了地塊兒。這麼個分法,是爺爺考慮到荊志國的爹是個讀書人,打理生意這套事兒不在行,但管理田產相對簡單些個,按照農時流轉,收收租子,管好長短工就行了。這樣,荊志義家和荊志國家在家產上基本是旗鼓相當,兩家人生家活命也就有了依靠,他也可以放心西去了。大約過了也就月餘,爺爺真就撒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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