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略有些吃驚的望着木秀林,道:“當真要我去外
木秀林從牀頭的暗格裡摸出一把鑲滿了寶石的刀子,把那刀子拔了出來,那刀子在暗暗的燈光下閃着幽幽的寒光,陳潛見了,縮了縮脖子,勉強笑道:“用不着如此,在下老實着呢!”
木秀林把刀子往陳潛的脖子上比劃,稍稍一劃,那薄被應手而開,露出了裡面的絲綿,笑道:“陳公子,我知道你是陳府的,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們都希望把這件事快點兒了結。”
陳潛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陳府雖是大家,但也歸皇家管,便點頭稱是,殷切的道:“悔不當初啊,都怪在下一時間動錯了念頭,私自取了那樣東西,我這就還給你?”
木秀林皺了皺眉,再次道:“明公子,你去外面守着!”
明言暗自皺眉,挫子到底偷了人傢什麼貴重東西,讓平日裡驕橫的公主投鼠忌器,便有些遲的望着陳潛,心想這小子詭計非常的多,一不小心,就給他溜了,還真怕木秀林有些照不住他!
陳潛被明言用錦被包得子一樣,動彈不得,木秀林下了命令,他也不鬆開,知道他心底正惑着,便掙了掙身子,道:“明公子,您剛剛遭冷水淋了,天寒夜露的,不如快點兒換身衣服出來?公主身嬌肉貴,我趕緊的把這樣東西給回了公主,也好讓人侍候公主沐浴不是?”
被陳潛一,木秀林與明言同時感覺窗外有風吹過,吹在身上涼嗖嗖的,當日的天氣白日裡有太陽的時候,還不是很涼,但到了晚上,沒了日頭雖則是夏未秋初,卻也有些涼,明言見木秀林打了個哆嗦,心想這矮挫子說什麼也是陳府的人,他雖然是穿來的,都要依循這個世界的規則,要不然連累的可是整個陳府,他既已知道了木秀林的身份,倒是不怕他再出什麼妖蛾子!見木秀林緊張而堅持的樣子看來這樣東西倒是一件不方便自己見的東西?如果見了,牽涉到殺人滅口什麼的,自己倒也不必見了。
明言一向奉行的是明哲身的原則,前思後想,便鬆了陳潛,把他交給了木秀林她用刀子比劃着,道:“那我就在門外候着,如有什麼事,公主叫一聲我?”
明言退到艙門外。
木秀林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望着;潛。陳潛用雙手裹了裹那牀錦被釋道:“潑你們一身水時。一不小心。自己也弄得渾身是水。被子還是裹着地好!”
木秀林心裡惦記着那件小衫。心裡痛罵着陳潛陳潛裹着薄被雖有些奇怪。卻也不再探究竟只冷道:“還不快把東西拿出來。”
陳潛眼珠子左右滾了滾。道:“是知道地既得了這麼個東西。在如今地情況之下東西也就是我保命地東西了。公主得給我下個保證。以後絕不再追究今天地事兒?”
木秀林吃了一個大虧。見他還在這裡討價還價。新仇舊恨加了上來。抑住火氣。哼了一聲道:“你拿了這樣東西。便以爲得了護身符?我只需通告內務府。說有人入皇宮偷盜……”
陳潛笑了笑道:“公主身份高貴。皇宮每一件東西都有存檔。更何況這件東西是十年前西域進貢地天絲綢織成。一共只有一匹。公主只怕也不過分得小小地一塊布。製成這件小衫而已。公主出宮之前這樣東西難道沒有記檔?再說了。即便沒人記檔。公主責令內務府尋找一件小衫。又或是若干珠寶並小衫一件。都會惹人懷。更何況。公主出宮。想必沒有幾人知道吧?如由此引起上面地懷。得知公主出宮。出入煙花之地。只怕會連累身邊地人……”
陳潛洋洋灑灑長篇大論下來。堵死了木秀林所有栽贓地可能。見木秀林神情怔忡。知道正說中了她地要害。便又嘆了一口氣。皺着眉頭道:“其實。在下只不過要公主一個保證。以後不再追究今天之事罷了!您也知道。在下並沒有對您做什麼……”
木秀林能夠大着膽子女扮男裝出了皇宮,性格本就有幾分膽大妄爲,不比一般的女子,更何況在宮庭的浸淫之下,有着與平常女子不同的大家之氣,如果是平常的女子,經歷了這種事,早羞惱得無地自容了,可她偏偏還能冷靜自持,沒一頭撞死,陳潛在心底也暗暗佩服,心想自己映象中的古代小姐羞澀內斂,動不動被人看了半片肌膚就上吊自盡看來都不可信,自己怎的就沒有好運遇到這樣的女子呢
上的不是武則天類的,就是孟麗君類的,遇到險事,察局的談判專家?
木秀林忍着氣道:“你要我怎麼保證?”
陳潛嘆了口氣道:“不如公主殿下給我寫個保證,讓我拿在手裡,也保以後無憂?”
木秀林‘呲’的一聲冷笑出聲:“你的意思,我爲了一件小衫,又奉上一樣東西讓你捏住把柄?”
陳潛很是爲難的樣子,眨巴着眼望着她:“那怎麼辦呢?難免您以後不會秋後算帳?”
木秀林見他嗦了半天,也沒有將那東西拿出來給自己的模樣,便周圍望了望,冷冷的道:“我還記得你從我身上拿那東西,是在這個房間裡,你要收着,也不出這個房間!”
說完,比了比手裡的刀子,想是不是把這陳潛臉上劃上兩刀,再給他剃個光頭?他才老老實實?
陳潛與她眼神一對,不由把脖子縮了一縮,嘴裡硬道:“你記得全嗎?中途我出了這間屋子,你怎會知道?”
一邊說着,一邊用眼瞟着旁的紅木櫃子,見木秀林注意到了,便又把目光端正了過來。
木秀林一比刀子,望着那紅木櫃子:“看來,東西放到了那裡面?”
她看見了原合得嚴實的紅木櫃子,櫃門下露出了淺綠色衣衫的一角,看來是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櫃子裡的東西弄翻了,跌了下來,塞在了木門下。
她越想越肯定,掃了陳潛一,小心翼翼的往木門處走,陳潛倒真的老老實實站在牀邊,還打了一個大哈乞,裹緊了被子,以示天真的很冷,有感冒的趨向。
“紅木櫃子裡絕對沒有那東西!”陳潛裹着被子吸着鼻子道!
木秀林沒現他,直往紅木櫃子而去,船艙裡窗戶開着,一股河風冷嗖嗖的吹了進來,在船艙裡打了一個圈兒,把蠟燭吹得搖曳不定,將牀邊垂穗的影子印在牆壁之上,平添了幾分鬼氣,木秀林正失措不安,卻未曾想,那紅木櫃子的門一下子被人從裡面撞開了,有人從裡面直衝了出來,一出手,就奪了木秀林手上拿着的短刀,一伸手臂又把木秀林推往陳潛那邊,陳潛身上裹着一牀被子,動彈不得,差點被她撞趴下了,搖晃了半天,才站直了身子。
那人面容平凡,眼神亂轉,卻神情緊張,身上穿着的正是一件綠色的綢衫。
木秀林大驚失色,想不到自己船艙裡早躲了一個人,自己卻毫不知情?而且,她認出了那人是誰!
木秀林望了一眼陳潛,見他低着頭望着地下,面容平靜,嘴裡頭還念念叨叨的,心念急轉,明白了這陳公子只怕早就知道那櫃子裡有人,才特特把自己引了過去的!
那人神情緊張而激動,是一種偷盜未成,反被人發現的倉皇與不安,看來,他並不是一名偷竊的老手,只不過被某物強烈的吸引了,這才偷偷潛入了船艙。
這個,正是摸木秀林腰間玉的商勝!
陳潛原本也不知木櫃裡是什麼人,只不過偶爾見到了衣櫃一角壓着的衣服,這才肯定裡面躲得有人,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想了一想,船上穿綠衣服的,彷彿只有吃了木秀林半塊豆腐的商勝,於是,便想盡辦法把木秀林引向那木櫃邊,還特地地點出木櫃這個地方,果然,裡面的人便沉不住氣,從櫃子裡跳了出來,還搶去了木秀林的短刀。
這一變故讓木秀林半張了嘴,正想大叫,卻被陳潛捷足先登:“那樣東西,就在那小盒子裡!”
木秀林被他這句話堵住了嘴巴,剛喘了一口氣,卻聽船艙外明言道:“公主,有什麼事兒?”
木秀林狠狠的瞪着滿臉張惶之色的商勝,見他的腿都在微微發抖,短刀幾乎拿不住,要跌到了地上,知這人是一個不能威脅到自己的人,便道:“沒什麼,你在外面守着吧!”
她走上前去,一把搶過商勝手裡的短刀,再瞪了陳潛一眼,見陳潛老老實實的望地下,這才往木櫃子邊上走去。
紅木櫃子的頂端,倒真放了一個小小紅色的盒子,那個盒子,原本放了一幅金手鐲的,想來加上一件薄衫進去,也能放得下。
木秀林走到木櫃子前,只要幾步路而已,所以,木秀林很快的拿到了那小紅盒子,正侍打開,卻聽見陳潛悄悄的問商勝:“商兄,你躲在裡面,可很有些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