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風很輕,雲卻瀰漫着散不去。
周曉繆看着季姚,像是透過一個人,認着地看向那些不存在卻產生於心裡的臆想。
大概這個女孩生得漂亮,一襲紅衣更是奪人眼球,連數學老師都忍不住走向了外面,走向了她,衆人的目光停擱在她的身上,像是閃光燈,執耀着,偏愛着。
季姚看着老師彎下了腰來,細聲細語地問道她,有什麼事。她笑了笑,隨之裂開的嘴角上想開出了一朵潔白無瑕的花朵,讓人爲之一怔。
她說,“老師,能讓我聽一會你的課嗎?”
這句話周曉繆琢磨了很久,覺得實在是精闢,若是數學老師說不行,顯得太小家子氣了,若是說行的話,那豈不是太不把課堂當回事了,但在她思慮之際,季南卻從最後排站了出來,聲音不大卻足以傳到門口的方向,“老師,她是我妹妹。”
老師站起了身,反應過來,門口的女孩卻並不罷休,“老師,讓我聽一會課,好嗎?我不鬧的,就坐小南的身邊,好嗎?”
這樣一個女孩,這樣一個漂亮女孩陳懇認真的請求,不是鬧事的,老班也就同意了下來,周曉繆看着季姚邁着優雅的步子,走過他的課桌前,只是輕輕得掃過,像是高傲的公主,微笑,轉身,在季南旁邊坐下。
朱雨安說,季姚長大後一定是很漂亮的女生,只是比不上週曉繆。前面的半句她難得地跟衆位在座的人意見相同,只是後面那句,周曉繆權當是安告慰藉,善意的謊言罷了。
但不知,實屬命中事實。
此刻,她的心裡空落落地像是被折斷了幾截,想睡卻再也進不了夢鄉,只是覺得挫敗。
季姚隨便做一件事,都是對的,都是美好的,都是讓季南愛護的,可是,無論她做什麼,都是錯的,都是醜陋的,都是令季南厭惡的,她覺得,像是個失敗的木偶,失去了生機與活力。
周曉繆像個魂飛夢遊的癡癲着,一節課下來,嘴裡咕嚕着不知道什麼白話經文抑或怨艾的東西,朱雨安覺得一堂課下來,她自己都被旁邊這個人給影響了去。
雖然,季姚真的就在一節課之後同季南道別離開了,周曉繆舒了一口氣卻又再次覺得堵上了什麼難受之物,但簡單地來說,就是一個固執的傢伙想不開,想不通,吃醋生悶氣之類的。
下午放學的時候,周曉繆留下來打掃衛生,雖然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但還是幫朱雨安那份都一併包下了,推嚷着臨時有事的她早點回家,不過,並不是遇上的都爲壞事,就好比還又王陽也是今天值日。
有伴就是好啊!
王陽依舊瘦得像是根樹幹子,要不是他每天高高興興隨意暢快,周曉繆真要以爲他是受了嚴重的虐待了。王陽跟了朱雨安一個癖性,喊她周小喵,不過周曉繆還是很喜歡這樣的稱呼的,就像是真的跟南瓜一樣了。
他們的關係也從之前對立的關係變成了好友,奇妙地讓她覺得有些美好,她樂意有朋友,有真心的朋友,有不逐利益不計得失的朋友。但王陽自此就跟從前的那些狐朋狗友生了分,大概也是周曉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