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都是騙人的!說什麼男主角敲了敲就知道有問題,肯定有密室,我敲了這麼久怎麼也沒聽出來?原來這也是給主角的金手指!不過牆上的壁紙很特別……”
“當然特別了,利用了視覺偏差,你知道這壁紙耗費了紀氏多少錢嗎?四個貴賓室,全是不同的壁紙,請專人設計的,每半年就換上一批,這種合同也就只能簽在上市前,要是現在……不知道有多少股東反對,好在當初籤的長約。”
“來的人多了,你這密室就不是秘密了,那還有什麼意思?”
紀舒白了她一樣,果然是少見多怪啊,這種問題也能問得出來?
“來的人怎麼可能多?你以爲什麼暴發戶都能進來的嗎?這裡有錢都來不了,你看這連個房間不大,裡面東西不少,全都是世界上頂尖的配置,像你這種人來了也是白花錢,根本玩不明白。”
米白難得沒發火,跟着紀舒進了其中一個暗室,四周擺着各種名酒,中間地方很寬敞,房間的設計看似簡單,卻很有創意,那些裝飾都很實用,連牆上做的架子裡都塞了好幾個摺疊椅。
米白看着頭上的各式各樣複雜的燈管,似乎有些出神,半晌才問了句:“這裡可以跳舞嗎?”
紀舒不疑有詐,鄙視地瞧了她一眼,得意地說道:“當然可以,你想跳什麼舞?看見上面的燈光沒有,可以適應各種舞蹈。”
“那你讓人放個曲兒。”
“你想跳什麼?”
米白詭異地笑着,盯得紀舒有些發毛,她一個字不說,心裡卻打起了小算盤,今天穿這一身是爲了什麼?這時候當然是什麼舞蹈危險就跳什麼了!
米白按下呼叫鈴,說了自己的要求,室內立刻響起了動感的音樂,紀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米白握住了手,“紀少爺,咱們走一個吧?”
顏雪染跟蕭北寒面面相覷,眼看着米白死死地纏着紀舒,愣是把這曲拉丁給跳完了,一身的鉚釘成爲她鋒利的武器,把紀舒全身的限量版名牌扎得千瘡百孔。
米白跳的肆無忌憚熱情洋溢,紀舒卻接得十分狼狽,他不就說了個實話嗎?女人的報復心要不要這麼厲害,長成這樣都出來見人了,還不讓人說一句?
一曲終了,米白爽利地鬆開了手,一雙杏眼笑得十分欠揍,“看來紀少爺辜負了自己的名字啊。紀舒?呵,你老爹對你的期望挺高,可惜啊,嘖嘖你的技術真得不怎麼樣。”
這話……蕭北寒捂着嘴偷笑,顏雪染卻是一臉尷尬,米白就不知道收斂些嗎?好歹還有別人在呢,一個女人說話都不知道把門,以後可怎麼辦?
“米--白--小--姐……”
“哎,你等一下”,米白晃了晃自己的手,奸笑着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好像不小心按了鍵,所以我說的話可能被服務檯的小姐聽到了,不過我相信紀氏的員工訓練有素,是不會傳播八卦的對不對?”
蕭北寒聽到這兒,立刻拽着顏雪染出去待着,他可不希望老婆被這種損友傳染,他們還要好好的過日子呢,兩人臨走前還聽到氣急敗壞的紀舒在怒吼--
“你!你真是欺人太甚,我上午只是客觀實在地評價了你身上某個部位,你不至於這麼報復我吧?你瞧瞧我身上的衣服,這一件件全都是限量版,現在愣是被你弄成了乞丐裝,現在可是大冬天,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顏雪染挑着眉,對蕭北寒展顏一笑,“你怎麼把我拉出來了?”
“怕你餓着,中午吃的本就不多,這兩人還不知道要吵到什麼時候,總不能一直讓咱們等着。對了,我記得米白以前不是這樣伶牙俐齒的啊?”
顏雪染雖然覺得畫面的衝擊力很強,不過對米白的報復心沒有任何意外,能稱爲真正閨蜜的人,一定給對方看過自己最不堪的一面,今天這出就跟鬧着玩一樣。
“應該是做了準備吧,她的心眼可小了,估計一聽說晚上要在一起吃飯,就開始構思場景了,現在完全是按照她的劇本發展的。來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夠丟人了,現在發現還可以更丟人,一會兒咱們跟他們分開走吧,我實在不想被牽連。”
“呵,好。說起來,紀舒真是不幸啊,竟然招惹上這麼一個人。”
“她根本沒動真格的,鉚釘雖然尖,但是冬天都穿的那麼多,最多讓紀舒受點皮肉傷,她要是真的動手,後果不堪設想。而且她非常有分寸,打的都是肉多的地方,定個輕微傷都勉強,根本構不成故意傷害罪。”
“她這麼暴力,應該很難嫁出去吧?”
“關我什麼事兒?咱們還是點餐吧。”
過了好長時間,兩個人終於磨磨唧唧地從裡面出來了,顏雪染瞟了兩人一眼,還是劍拔弩張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她真怕這兩人擦出什麼火花來,紀舒不是個好歸宿。
等兩人終於回到家,已經九點多了,顏雪染覺得經過這一頓飯,自己半條命都沒了,這倆個人每時每刻都在點炸藥,一頓飯不知道浪費了多少東西。
脫了外套,顏雪染整個人倒在牀上裝死,感覺精神力已經耗盡,她閉上眼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躺好,“今晚,暖暖真的不回來了?”
“她工作起來就是這樣,不過有葛冰陪着,不用我操心。”
聽到這個名字,顏雪染本能的警醒起來,疲憊感頓時消失無蹤,這幾天忙着自己的事情,竟然忘了這個人。爸在看守所的時候,始終不曾告訴她到底算計公司的是什麼人,不過她做了排查,能有實力這麼多的公司,只有那麼幾家。
她查了很多資料,知道了很多T.s違規操作的事情,可這一切都跟蕭氏完全無關。或許葛冰這個人不夠光明磊落,可商人有幾個不傷人的?只要他沒有傷害過蕭氏,自己就完全沒有理由攻擊他。
女人直覺告訴她,幕後黑手跟葛冰一定有關,可她沒有證據,絕不能輕易說出來。
“葛冰對暖暖很好嗎?”
“暖暖工作起來就跟玩命一樣,所以總顧不上吃飯,我聽人說他經常過去陪着暖暖吃飯,如果有事走不開,也會訂好餐送過去,各種紀念日全都記得,暖暖的辦公室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禮物。”
“他,很閒?”
聽蕭北寒這麼說,顏雪染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她對葛冰的瞭解全都是道聽途說,從未親眼見過那人,或許裡面真的有誤會?他是真心對暖暖好,還是另有目的呢?
“他跟我不一樣,他是T.s的董事長,卻不兼任CEO,公司一直請人管理,他等着股利分紅就行。據說他也有很多別的產業,卻從來沒見他真的管理過,所以他有大把的時間陪着暖暖。”
“這樣啊,我聽吳嫂提起過他,她說你們都很喜歡他。”
顏雪染試探地問着,很想知道更多的東西,卻又不想讓蕭北寒起疑。
“最重要是暖暖喜歡,我們疼得始終是暖暖,她喜歡的人,我們會說不行嗎?就算她愛上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我們蕭家也養得起一個閒人。怎麼,你對他很感興趣?”
顏雪染眸光一閃,斂去了自己的不安,把頭轉向一邊,故意用吃醋的口吻說道:“暖暖可真是幸福,有你這麼個哥哥,對她霸道的溺愛,真是讓人羨慕啊。”
她旁邊的位置突然軟下去一塊,某人攬着她的腰,磨蹭着她瘦削的肩膀,“呵,我都爲了你都跟暖暖翻臉了,你還不知道誰更重要嗎?這種酸話,我聽着高興,不過你可不能當真。”
“哦。”
“雪染,今天暖暖不在……”
他溫柔地在她耳邊吐着氣,磁性的聲音在耳邊盤桓,攬在腰上的手緊了緊,顏雪染一哆嗦,假裝聽不懂話中的含義,往一旁縮了縮,想起在荷蘭時候的窘境,頓時又鬧了個大紅臉。
“我明天還有一大推事情要忙呢,你不知道每年的11月跟12月,我們的日子就特別難熬。”
“爲什麼?”
“因爲法官也有考覈啊,他們要在審限前把手裡的案子處理完,所以能和解的就和解,能判的就儘快判,實在不行就跟當事人商量先把案子撤了,12月下旬之後再重新起訴,律師夾在法院跟當事人之間,裡外都不是人。”
“爲什麼要到12月下旬?”
顏雪染窩在被子裡,懶洋洋地說道:“那時候立得案子就是第二年的案號了,現在是13年,今年12月下旬立的案子就是14年的案號了。”
“這事兒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之前蘇皖說你們這時候最忙,就因爲這個?”
“對啊。年底這些法官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玩命地審案子,我們只能配合地穿梭在各個法院之間了。我現在回來了,很多事情要自己辦。今年的司考成績出來了,接下來所裡還要張羅實習律師的事情。”
“你要帶徒弟了?”
“估計要吧,主任說要把事務所讓給我跟蘇皖,他就掛個名得了,他們那些老律師忙着含飴弄孫,都懶得帶學生了,所裡能指望的律師不多,我跟蘇皖應該是跑不了了。好在實習證明年才能下來,還能過幾天清淨日子。”
“這樣啊,那今天就放過你吧。”
蕭北寒知道這些都是託詞,不過既然她還沒做好準備,他也不想逼她,這種事還是兩廂情願比較好。
他揉了揉她的粉嫩的耳朵,“最近吃番茄吃的太多了吧?臉總這麼紅,看着就想咬一口。好啦,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