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在你功夫不錯的分上,我便大人不記小人過。也是出於我朋友的安全着想。”
霍天放下了觸摸痛處的手,眼神是陰鶩的,但是當他轉頭看向姚窕時又展現着大度的模樣。
“我能看出你的確有能力勝任精英保鏢一職,但是這次任務有很大的危險,幾乎九死一生,錢肯定不是問題你放心,但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冒這個險,需要簽下生死狀。”
霍天雖是在看着對方的墨鏡,講着比較客套的話,但是語氣中卻還是能聽出,是在忍着火氣的。
“拿來。”男人清冷的脣瓣只吐出這兩個字來。
霍天鬆了咬緊的牙冠,他看出這個男人的確是一個勇氣可嘉的爽快人,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霍天便也敞開心扉的,將他手中一張黑紙白字的生死狀遞給了男人。
生死狀一簽,生死由命。
男人拿到手中後,犀利的眼神經過姚窕錯愕的臉頰後,瞬間回到了生死狀。他垂下眸,想也沒想,直接簽字。
之後,手一擡,生死狀一丟,丟到了霍天的懷裡。
霍天接住生死狀,因爲男人粗魯放肆的的動作,眼神突然變得陰晦起來,霍天禁不住再次對男人打量。
男人似是知道自己引起了他人的反感,於是解釋:“抱歉,手部抽筋,沒遞好。”
“沒關係,我們非常看重你,如果你能表現好,那麼將會有重金獎賞,明天早晨五點在霍家的門口集合,希望你準時到達。”
“還有你剛纔打傷的四個人我們也要作爲聘請,只不過待遇方面會稍差些,但是一樣豐厚。”
霍天說完,便撣了撣袖子,帶着那張生死狀,便離開了男人的視線,走下了擂臺去。
“好的。”男人的音色低沉,站在原地未動,側身對着姚窕,但那屹立不動模樣像極了一座高雅的冰山,帶着些許涼薄的壓迫感,即使是一動不動。
然而,就在姚窕打算離開時,腳上八釐米的白色高跟鞋突然間沒有站穩,雙腳竟然不爭氣的打結了!
也許是因爲在這男人的氣場之下所以纔會這樣,又或許是對男人的猜測害的她走神,總之她要摔下去了!
就在這時,男人的一隻手貼在她的腰際,遒勁的力量,溫熱的碰觸感,就像是幾千只溫柔的螞蟻在她的腰際,瀰漫開來。
那湛亮陰秘的眼神,阻隔了一個墨鏡的距離,依舊在奪取她的心魄。
他——
金唯?
金唯將她放回地面站穩腳跟之後,突然間鬆手轉身離去了,留下一個冷漠且酷裡酷氣的背影……
姚窕一個人站在擂臺上。
她是誰?她在哪?
爲什麼金唯要應聘她的保鏢?
爲什麼金唯要簽下生死狀?
一千個問題在姚窕的腦海裡面炸開!
還有三天,他和霍晴就要聯姻了,而他剛纔還打了自己未來的小舅子……
姚窕腦子裡面此刻亂糟糟的,也許金唯只是過來玩的,什麼生死狀只是隨意一簽,他只是想跟大家玩,玩角色扮演?有錢人就是會玩。
對的,他明天才不會過來。他可是瘋狂收購大公司的金唯,日理萬機,來這裡只是來放鬆心情!
“姚窕?快走啊,在擂臺上表演節目呢?”霍天已經走到門口的位置,卻看着姚窕正在抱頭,一副內心戲十足的模樣。
“表演什麼節目……沒有,我沒有。”姚窕只能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她從擂臺上走下來,腿還是軟的,她走到霍天身邊:“能讓我看看那張生死狀嗎?”
霍天將紙遞給姚窕,姚窕打開紙張,看向簽名處——
名字是:J.W.
姚窕心中有片刻的不震定,這正是金唯的英文縮寫……
“你怎麼了?”霍天看姚窕的神情不對,便問她。
“沒事。”姚窕看着霍天臉上的青紫色拳頭印記,正在糾結要不要把那個保鏢的身份說出來。
可是,金唯和霍晴的姐姐馬上就要訂婚了,這麼普天同慶的好事,總不能這樣攪黃了吧,畢竟金唯打的可是他未來的小舅子。
再說,金唯明天未必會過來玩CEO兼職保鏢的遊戲,爲了兩家的和諧,還是不要告訴霍天了。
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姚窕應聲詢問:“你的臉看上去有點嚴重,霍總果然大度,要不咱們還是趕緊去醫院上點藥吧,好歹你也是公衆人物,這……”
“哎。”霍天嘆口氣,又摸了摸那張平日儒雅乾淨的面孔:“今天有些觸黴頭。那先去醫院上藥吧。”
姚窕其實還是蠻驚訝的,這樣被人打了一拳,還不知道打他的那個人,正是他未來的準姐夫。也對,他們私下也不怎麼交好,自然沒那麼熟悉。
再說,誰能想到金唯連應聘保鏢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而且還有一身的格鬥技能,擱誰誰也認不出來。
怪不得民政局前面,他爹要讓四十多個人壓着他,原來就是這個原因。
要是霍天知道打他的是金唯,他未來的準姐夫,估計得直接氣死吧。
姚窕和霍天從汽車上面走下來,霍天的神情一路上都不怎麼好,許是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麼打過。
“你仗着自己有錢有勢就能這麼欺負人!走!跟我去公安局!我不信治不了你!”
“給了你那麼多錢,你還不依不饒的,是嫌你兒子傷的還不夠重是嗎?”
“你把我兒子的頭砸成這樣,你掏錢就想解決!你休想!”婦女抱着十幾歲的孩子,孩子已經頭破血流。
婦女捂着孩子的頭部蹲在地上破口大罵:“我要告你!”
急診科附近,那對母子正和一個穿着高端時尚的小姑娘嘶吼,然而,那小姑娘明顯是強勢的一方,因爲她身邊站着三個男侍從。
並且她的身份一定高貴,不然,不會這樣仗勢欺人。
小姑娘的聲音冷血無情:“不想讓你兒子死在這裡,就拿上錢趕緊滾,你兒子頭磕破了可能不夠,可能是你兒子的頭上要漏個洞纔好看,哈哈哈哈——漏個大洞!”
看見那對母子憤怒恥辱的神情,小女孩在三個侍從的庇護下,笑的前仰後合。
姚窕面部僵硬地站在原地,姚窕難以置信會在醫院碰見她——
穆勳的妹妹,穆棉。
在上流社會中,人們叫她壞公主。
“嗯?霍天!”壞公主滿臉的少女天真,她興致大起的跑向霍天,她笑起來的樣子與他哥哥別無二致,遠遠看去冰冷且刻意,卻不是故意而爲之,是刻在骨子裡的。
尤其是看見站在霍天身邊的姚窕之後,那份冰冷與刻意瞬間變得僵硬了起來。
她像一隻炸了毛的母貓,開始呲牙勾爪:“姚秘書?怎麼還沒有死在哥哥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