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編的?一二三四五六七麼?”安了了斜着眼睛鬱悶的隨手扒拉着,只聽一聲“咔噠”一聲輕響,保險箱開了!
“還真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啊?”瞿寧驚叫起來。
“臥槽,要不要這麼隨性啊!”安了了邊吐槽邊打開保險箱,興奮的取出一疊文件挑揀着:“喏,應該是這個,這上面記錄着前幾天鑽石走私的數目,地點,和時間……”
“會不會太容易了?”瞿寧修長的手指在保險箱上一下一下的輕點。
“先別想那麼多,趕緊離開這兒。”安了了把那幾頁紙張小心的塞進自己上衣內側的口袋裡,又把牀底下的一切細心的歸位,拿出手帕在所有摸索過得地方擦拭一遍,確定沒有破綻之後,恭敬的退到瞿寧身後。
“米先生,您先請。”
瞿寧清咳兩聲,一臉平靜的帶着安了了走出臥室,直奔大門。
門口的保鏢看見米良帶着小個子司機出來,不聲不響的低下頭去,瞿寧走在安了了前面,看到門外不遠處的半舊甲殼蟲,越發有些焦急起來。
今天的一切順利的有些不像話。
越是距離成功臨近,他就越是慌張,有些不敢置信。
眼看着瞿寧已經走出門去,伸出手來堪堪要摸到車門,安了了壓低帽檐,低着頭跟在後面,也已經一隻腳邁出了大門。
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瞿寧鬆了一口氣,纔要回頭招呼安了了快走,只聽見大門口的鐵絲網附近,響起了一聲尖銳的警報聲!
安了了臉色一白,紅外線報警!媽噠她說一切怎麼這麼容易,原來慕容秋白那老狐狸在文件上都動了手腳!
方纔還懶懶散散的保鏢們精神一震,閃電般擡頭:“他身上有重要的東西,抓住他!”
這會兒瞿寧仍然扮作米良的樣子,所以保鏢們並沒有懷疑到他身上去,都以爲是那個小個子司機偷走了機密物件,兩人飛快的伸手到腰間拔槍:“站住!”
安了了頭也不回,腳下加快速度,閃電般向瞿寧的方向奔去。
瞿寧已然坐到駕駛位,伸出手臂猛地拉住安了了一拽,將她整個人拖到座位上。
“砰!”一聲槍響,伴隨着保鏢的喊叫聲,安了了毫不停頓的借勢躥到座位上,一拉車門:“開車!”
甲殼蟲跌跌撞撞的疾速奔馳,身後早有幾輛車尾隨而上,卻被不遠不近的甩在後面。
瞿寧一隻手操縱着方向盤,猛踩油門,一隻手還不忘伸出車窗,對後面追逐的車子比劃了一下中指。
輪胎和地面摩擦出斷斷續續的金屬火花,幾個瀟灑的漂移,不多時已經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安了了臉色慘白如紙,咬着牙撕下一塊布條,捆緊右腿小腿肚,剛纔那槍雖然沒有打在要害上,但右腿現在已經中了一槍,鮮血不停的往外涌。
許是對血腥味特別的敏感,瞿寧皺了皺眉頭:“受傷了?”
“嗯,一時半會沒事,就是走路不太方便。”安了了捆好布條,看到血流的慢了點,這才擡起頭,在後視鏡裡對瞿寧露出一個疲乏的微笑。
瞿寧面色沉重的回過頭去,低聲自語:“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何苦呢。”
這句話聲音雖然小,但在狹窄的車廂裡,安了了還是聽見了,她扯了扯嘴脣,全當沒聽到。
是啊,何苦呢。爲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安了了伸手戳戳瞿寧的後背,向身後不放心的又忘了一眼:“甩開了,估計一時半會追不上,咱們分頭走,你先送我去顧言城的別墅,然後你開車隨便去哪兒。”
“你去顧言城別墅?”瞿寧忍不住鄙夷的看她一眼:“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你現在應該回到慕容秋白那裡,那裡是最安全的,沒有人敢搜查,而且他也經常不在,你去找顧言城,是想讓所有人知道你是顧言城派來偷東西的?”
“我不把這個趕緊給言城哥哥送去不安心。”安了了伸手摸了摸懷裡的文件,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你腿也不要了是不是?”瞿寧看見她那副爲了顧言城癡癡呆呆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送完回去就包紮。”安了了信誓旦旦。
“唉,算了,”瞿寧無奈嘆息:“我送你去,然後在門口等你,大不了就是一起被抓。”
“瞿寧……”安了了突然很感動,所謂朋友,就是明知道你在胡鬧,還心甘情願的陪你瘋。
陪你拿命瘋。
“不拿那些煽情的話噁心我就是最好的報答。”瞿寧擺了擺手,直接把安了了沒能說出口的感激攔截在了門外。
甲殼蟲橫衝直撞,不一會兒就到了顧言城家門口。
安了了咬着牙,摘掉鴨舌帽,忍着流血帶來的眩暈感,蒼白着一張小臉,向別墅大門走去。
言城哥哥的家她經常來,所以門衛見了她也是恭敬有加,沒有多廢話就來到了別墅內。
安了了費力的慢慢走進客廳,找到一直跟在顧言城身邊的傑克,一個高鼻深目身材挺拔的英國小夥:“你能幫我個忙麼?”
這幾天軍事演習鬧得沸沸揚揚,恰好今天得空在家休息,傑克也跟着一併過來守着,這會兒看見上司的小妹妹,傑克表現的極爲熱情:“安小姐,什麼事,你說。”
安了了遲疑一下,現在的情況,顧言城和慕容秋白爲了自己鬧成這樣,雖然其中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糾葛,但終究自己是導火索,還是不見言城哥哥的好。
她有些顫抖的從懷中拿出那份已經團的皺巴巴的文件,看了看一臉期待的傑克,他一直跟在顧言城身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這個東西,麻煩你轉交給言城哥哥。”
傑克笑着接了過來,看着安了了蒼白的臉色擔心的問:“安小姐,你沒什麼事兒吧?”
這可是顧隊長天天掛在嘴邊的妹妹,要真出點什麼事,不得急死啊。
“我沒事,這個你不要打開看,還有,不要告訴言城哥哥是我送來的。”安了了強打精神囑咐完,勾起嘴角笑了笑,轉身就走。
頭腦中一陣暈眩。
“了了!”熟悉的聲音,在她走到別墅門口時響起,心跳猛地快了兩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