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白正優雅的端起高腳杯喝酒,聽了這話,一大口酒毫無徵兆的噴了出去,全噴在了安了了臉上。
他咳嗽了兩聲,瞪大了自己寶石一樣的大眼睛,啞着嗓子詫異的問:“你說什麼?”
安了了很嫌棄的用餐巾紙擦乾淨了臉,清清脆脆的又重複了一遍:“你和我結婚。”
慕容秋白知道自己英俊,高大,又身家豐厚,是很惹人愛。
可是他沒想到,面前的女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居然見了第一面就要求嫁給自己!
震驚之餘,還有一點莫名其妙的喜悅,看着面前那張漂亮的小臉,居然很有一口答應的衝動,這酒裡一定下了迷魂湯吧?
一定的吧……
看着慕容秋白一臉驚訝,安了了卻很是平靜。
對,她就是又開始逼着慕容秋白娶自己了。
從前她花了三個月,九十九天,把慕容秋白變成了自己的老公,過了三年,她第一次見他的面,還是張口就要他做自己的老公。
安了了不在乎自己在慕容秋白麪前簡直就像個結婚狂,她只知道如果自己和慕容秋白結婚,有了更多的時間相處,那麼他可能會一點一點把記憶找回來,而恢復了記憶的慕容秋白絕不會放着多多不管。
她知道他的能力和力量,她現在很需要這些能力和力量。
換了別人,慕容秋白現在早已經一甩袖子奪門而走了,可是看着安了了,他莫名的心軟了,雖然他只和這個女人見了一面。
但是他依舊覺得受到了侮辱一般,一把抓過安了了的手腕,他靠近她的臉蛋,微微揚了眉直視他,他的俊臉上看起來似乎毫無表情,但眸中卻不知不覺的染上了一層曖昧以及……慾望。
兩個人靠的這樣近,近的呼吸可聞,慕容秋白卻下意識的又往前湊了湊,他的胸膛堅硬,她的卻是柔軟,柔軟的和堅硬的碰到一塊,雙方的心都砰砰的跳的很快。
他側頭,牙齒不動聲色的咬上她潔白圓潤的耳垂,聲音低啞中透着一股怒意:“我慕容秋白的婚姻,是可以用來交換,當做兒戲的嗎?”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居然敢威脅他!
她以爲他是什麼,就爲了結一個同盟,他就把自己的婚姻搭上?
慕容秋白不是情種,但對待婚姻的態度鄭重,他這一生只想結一次婚,和自己最愛的人。
所以壓下心頭那些莫名的綺思,他真想狠狠的咬面前這個女人一口!
“哦,原來慕容先生是這樣忠貞。”安了了嘖嘖稱奇,隨後露出了一朵花兒一樣的笑容:“沒關係,那我們慢慢培養感情好了。”
她說完,一仰頭,就貼上了慕容秋白的嘴脣。
這個吻短促而突然,慕容秋白只覺得脣上一熱一軟,安了了的嘴脣就離開了,彷彿所有的血液都倒流入腦袋,他居然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對着那微微上翹的紅脣,他感到身下的血液迅速的流向某一處……
見了鬼了!
這三年他簡直清心寡慾,而對這個只見了一面的女人,他的自制力竟然下降到這種地步?
慕容秋白簡直有些惱羞成怒了,有些尷尬的隨手抓過桌上的高腳杯,他一把摔在了地上:“胡鬧!”
安了了本來看他這個不禁逗的樣子有點好玩,這會兒一看他摔了杯子,立即有些笑不出了……
摔杯爲號!媽噠,這也太巧合了吧?
果然,下一秒,房門又一次被一腳踢開,米良帶着一羣身着黑衣的兄弟,沒頭沒腦的衝了進來,個個手裡都舉着槍!
而一直在外面聽着動靜的米良也是飛快的跑了進來,面對眼前的情景,所有的人面面相覷,都是呆了。
瞿寧覺得眼前的景象有點奇怪,和他們的計劃完全不一樣。這會兒慕容秋白本來應該已經昏迷了,大家架起他帶去醫院就可以。
可是此刻,他還好好的站着,不光站着,還站的和安了了很近,這兩個人不光站的很近,臉還都紅紅的,而臉不光是紅紅的,仔細看,慕容先生褲子那裡,明顯的支起了小帳篷。
瞿寧尷尬的一笑,覺出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可是媽的這倆貨怎麼就這麼急不可耐,這纔是重逢見第一面好不好?
安了了擠眉弄眼的示意瞿寧趕緊帶了人下去,臉部抽搐的跟做了鬼臉似得,瞿寧看着都替她累,然而這會兒再退出去,也需要一個理由……
瞿寧示意後面的兄弟都把槍收起來,耳邊響起了慕容秋白冷冷的聲音:“你們要幹嘛?”
帶着槍衝進屋子,並且是這麼多人一起衝——確實挺難解釋的。
“我們……我們來打掃房間!”瞿寧露出比哭都難看的笑容,蹩腳的解釋道。
說完也不管慕容秋白信沒信,立馬向後一揮手,十幾個黑衣大漢立即愣頭愣腦的行動起來,做出收拾屋子的樣子。
然而他們都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兒,一個個茫然的在客廳中轉悠,這個拿起了靠墊,那個拽住了沙發的一角,轉眼的功夫,把房間弄得更亂了。
瞿寧眼角抽搐,知道自己這個謊撒的太沒有水平了,可是自己找的藉口,哭着也要挺住,他憋出了一絲微笑問慕容秋白:“慕容先生受驚了,要不要吃了晚飯在走?”
慕容秋白現在看幻影,就是一羣奇葩精神病,並且還是有槍有刀很危險的精神病。
他看了一眼安了了,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想撂幾句狠話,但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燙金的名片扔給了她:“改天再聊。”
邁開兩條長腿,帶着米良乾脆利落的走了。
米良悄悄回過頭,對着安了了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心裡終於有點釋然了,這可不是他幫着主人找回了安小姐,是安小姐自己找上門來的,老爺子和大少爺問起來,可不關他的事兒。
慕容秋白一走,瞿寧立即轉頭看向了安了了,桃花眼一挑:“事到臨頭,又捨不得了?”
安了了眼睛亮晶晶的,幾步跑到瞿寧身邊:“他不是不要我了,是忘了,我走的那一天他出車禍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他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