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了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臥室的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飯,軟糯的白粥和糖心雞蛋,烤腸上淋着她最喜歡的醬汁,擺出一個可愛的笑臉表情。
心頭一暖,她坐直了身體,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慕容秋白穿着簡單的襯衣長褲,一身家居打扮,手裡拿着一大瓶鮮榨橙汁,微笑着走進來,看到她醒過來,眼睛一亮:“小懶蟲,我還以爲你要等到中午才能睡醒呢。”
安了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掀起被子光着腳丫就奔着早飯去了,慕容秋白皺了皺眉頭:“穿上襪子,會着涼的。”
安了了老老實實的穿着襪子,扭過頭去笑嘻嘻的:“一睜眼就有早飯吃,真好。”
慕容秋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都是老爺子叫廚房給你準備的,說什麼要講究營養搭配,你如果不醒,東西涼了,他恐怕又會讓廚房重做。”說完他湊過來捏捏安了了的小臉:“怎麼感覺你纔是我爸親生的呢。”
“因爲我人見人愛呀。”安了了傲嬌的擡頭:“爸對我真好。”
“嘖嘖,這爸叫的,比我都順口。”慕容秋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安了了的臉蛋忍不住又紅了起來,該死的,怎麼說漏嘴了,哪有直接張口就叫爸的啊,羞死了羞死了。
慕容秋白低聲的笑起來來:“誰讓我們了了長了一張好臉呢,老爺子能不喜歡你麼?”
爲了掩飾剛纔的尷尬,安了了忙接口:“什麼意思?”
漂亮的小丫頭慕容城肯定見的多了,安了了一直很納悶,老爺子爲什麼對她這麼好,說老爺子是慈祥親切吧,對別人卻是一個好臉都不隨便給的,可是好像從見面第一天開始,老爺子對自己就近乎溺愛……
“老爺子沒告訴你麼?你長得像他的一個故人。”慕容秋白覺得這事兒倒是沒有什麼不能跟安了了說的,就是直說是老爺子的夢中情人比較尷尬,所以委婉的成爲“故人。”
安了了摸摸臉蛋:“真的呀,想不到老爺子還認識這樣絕色的美女。”
“……”
“哎,有照片嗎?”安了了好奇的用胳膊肘捅了捅慕容秋白。
慕容秋白摸着下巴:“給你看我有什麼好處?”
他的眼神順着安了了的睡衣領口往下瞄,嘴角邊的笑容邪邪的壞壞的,一隻手狀若無意的摩挲着安了了露在袖子外面的一截肌膚。
安了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可以不給我看哪,我就告訴老爺子說你欺負我,哎呀,老爺子可跟我說了,你要是敢欺負我,他就打斷你的腿……”
慕容秋白一臉黑線,深深的覺得自己應該是被領養的吧,是吧,他拉着安了了往自己的書房方向走:“給你看好不好?別去打小報告行不行?”
安了了雄赳赳氣昂昂的跟着慕容秋白殺到書房,原來慕容秋白上一次在老爺子那看過照片之後,覺得和安了了實在太像,就跟老爺子打了招呼,自己洗了一張。
這會兒他打開書架,在一本厚重的書裡取出了夾在書頁裡的照片,遞給安了了:“你看,真的很像。”
安了了結果照片,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她的手指在照片上劃過,遲疑了一下:“老爺子跟她是什麼關係?她叫什麼名字?”
“呃……關係,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幾個紅顏知己。”慕容秋白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名字似乎是叫素雲。”
素雲嗎?
安了了的眉頭皺的更緊。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見這張照片了,照片上的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第一次看見這照片,是在幻影。
當時幻影的掌權人,還不是洛君桓,而是華清正——他們都習慣叫他老爺。
那個時候她只有幾歲,華清正抱着她,笑着給她看這張照片:“了了長得真好看,長大了會更好看,就像這照片上的人兒一樣。”
當時她年紀還小,五官還沒長開,卻已經模模糊糊的有了照片上女人的影子,似乎是因爲這個原因,她在幻影那麼多的孩子裡,格外受到偏愛。
本來以爲一切只是巧合,可是現在,當她再一次看到照片上的女人,那張同她一模一樣的臉,安了了不禁產生了疑惑,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怎麼會長得這麼像?
而這個女人和慕容城是什麼關係?和華清正又是什麼關係?
安明泉在這裡面扮演的又是什麼角色?
慕容秋白見她發呆,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至於吧,自戀到看着自己的臉都看愣了?”
安了了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挺奇怪的,確實好像。”
“這個世界上什麼事兒都會發生,長得像也是有的。老爺子或許是因爲這個,覺得和你特別有緣分吧。”
安了了點了點頭:“恩,應該是這樣的。”
慕容秋白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想要逗她開心,靈機一動,從桌子裡取出一個堅固無比的小保險櫃。
隨後輸入密碼打開了,裡面有一個更小一點的保險櫃。
再打開,又有一個更小一點兒的……
安了了眼睜睜的看着慕容秋白像拆套娃一樣,折騰了半天,大大小小的箱子擺了一地,最後抱出一個十多釐米的小保險箱,從懷裡摸出一把鑰匙遞給她:“打開看看。”
被慕容秋白慣壞了,安了了收到什麼禮物也不會驚喜,更不會尖叫興奮,她隨手拿過鑰匙開了保險箱,隨後看到一箱子的各種文件和紙張,呆住了。
“這是?”
“這是你曾經非要弄到手的東西啊。”慕容秋白彎起嘴角,慕容家黑白兩道通吃,這些年,他插手了不少黑手黨的交易,走私了爲數不少的軍火,這些重要的文件和證據,都被他藏的好好的,因爲這是慕容家的命脈。
一旦這些東西被挖了出來,走漏了出去,陪上的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慕容家。
所以當初安了了偷了他走私鑽石的文件,慕容秋白纔會那麼憤怒。
時至今日,他對她已經完全的信任,想也知道,如果不是完全信任一個女人,他怎麼會放棄自己的自由,心甘情願的向她求婚呢?
“現在我想把這些,都交給你保管。”慕容秋白指了指保險箱:“這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我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