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盈一個勁兒的掙扎亂動,十分的不好鉗制,本來保鏢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打手,完全犯不上如同潑婦打架一樣去扯何盈的頭髮,可是這女人一刻都不肯消停,情急之下這纔有個保鏢一把抓住了何盈的頭髮。
“刺啦”一聲,何盈頭上那棕色的長卷發,竟然整個被保鏢拽了下來……
露出裡面帶着髮網的,參差不齊的短髮,狗啃一樣,配上身上的黑紗,說不出的滑稽怪異。
這身行頭,把何盈襯托的猶如et。
慕容老爺子眼睛都看直了,哆哆嗦嗦的回頭問:“這……這是個什麼玩意?”
慕容秋白捂着鼻子,眉頭皺的緊緊的,而慕容狄則是一臉看呆了的樣子。
安了了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寂靜的大廳裡,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了。
何盈只覺得頭上一涼,再一轉眼,自己的長髮已經被一個保鏢拿在手裡,她哀嚎一聲,盛怒之下,趁着兩個保鏢目瞪口呆的時刻,居然掙脫開了保鏢的鉗制,一把奪過自己的頭髮,胡亂的扣回腦袋上:“安了了,你不得好死!”
她的內心翻涌着無盡的不甘與怒意,此刻的屈辱,是她從來沒有品嚐過的,而這一切,都是拜安了了所賜!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已經知道自己懷了孩子,爲什麼不識相滾得遠一點?
偏偏要留下來和自己周旋,心思狠毒,一步步的設計她,讓她丟了這麼大的臉!
何盈想要衝上去,抓安了了一個滿臉花,但是眼角餘光瞟見自己的一身裝扮,僅存的理智告訴她,如果這時候繼續胡鬧下去,那麼就會給慕容老爺子留下一個極爲惡劣的印象。
雖然現在的印象已經很惡劣了,但是壞印象的底線是不斷刷新的,如果讓慕容老爺子到了看自己一眼就鬧心的地步,那麼之後她再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只怕想求一個魚死網破都不可得。
何盈畢竟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一旦有了顧慮,她的心思也越來越清明起來,這些天,安了了先是把她囚禁在家,然後又帶她出去對她不斷的羞辱,目的正是不斷的激怒她,讓她失去理智,就像現在一樣。
所以她惡狠狠的看了安了了一眼,收斂起滿腔的怒意,語氣顫抖的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老爺子今天回來,打擾了。”
強自支撐着說完這句話,胸膛劇烈起伏着,一把抓住自己的大衣披在身上,何盈逃也似得跑出了慕容家的別墅。
安了了上前兩步,忍着笑:“盈妞,天這麼冷,你穿的太少會不會凍壞啊?”
何盈的身形一僵,她回過頭來,留給安了了一個恨不得咬死她的眼神。
何盈一走,慕容狄終於不用再剋制,大聲的笑了起來,指着慕容秋白腰都站不直了:“哥……你怎麼會被這種女人纏上?”
慕容秋白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寶石般的異色瞳帶起絲絲縷縷的無奈:“問了了去,她交的好朋友。”
“哎呀,大叔,你可真是沒良心,人家何盈爲了你,什麼事兒都幹了,有女人肯爲你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足?”安了了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慕容秋白懷裡,戳了戳他高挺的鼻樑。
慕容秋白眸色曖昧而深情,笑着湊近安了了:“她幹什麼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對你有興趣。”
慕容狄捂住了臉:“我真替你們害臊,能不能回房再打情罵俏?花式虐狗啊簡直是,保護單身狗人人有責懂不懂?”
“好啦,好啦。”慕容老爺子揉着太陽穴,擺了擺手:“小三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哥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你就不要再諷刺他了。”
慕容狄撇了撇嘴,拿過桌上一個蘋果堵住了自己的嘴,暗罵老爺子就是偏心。
慕容秋白沒想到一貫最愛幸災樂禍的老爺子,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如此善解人意,不由得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表達感激之情,老爺子就忍不住噗嗤一笑,不懷好意的看着他:“小二兒,可是你這品味,真是下降的太快了,跟做了火箭一樣。”
“噗。”慕容狄看着慕容秋白臉都綠了,忍不住又笑起來,被蘋果嗆住了,還一邊笑一邊咳嗽起來。
安了了是知道這會兒慕容秋白心裡是多憋屈的,被何盈這樣的女人盯上,感覺真的不太美妙,她拽了拽慕容城的袖子:“老爺子,你就饒了小二兒吧。”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慕容城發現安了了除了長得好以外,性格也是極爲簡單爽朗,一點沒有名門小姐的驕縱傲慢之氣,是個秉性純良的孩子。
慕容家顯赫如此,也不指望靠着聯姻爲家族爭一個未來,至於門當戶對,他自己就是這種觀念的受害者,又怎麼能讓自己的兒子重蹈覆轍呢?
這幾個兒子不管是看上了誰,只要他們願意,自己就不會有一句二話,因此看着安了了,是越看越舒心,越看越寶貝,這會兒不由得笑眯眯的點頭:“好,好,我不說了,還是我們了了心眼好。”
慕容秋白覺得自己真是平白無故的躺槍,明明什麼都不做,麻煩還是自動的找上來,他搖了搖頭,語氣非常無奈:“這件事還是快點告一段落的好,每天看着跳樑小醜蹦躂,無聊的很。”
安了了摩挲着慕容秋白精緻的下巴,笑容淺淺:“快了,何盈的性格,是斷斷不會白吃了虧的。”
慕容城深以爲然:“看一個人的秉性,就要看她的眼神,那個丫頭,實在太複雜了些,我不喜歡。”端起桌上的龍井抿了一口,慕容城若有所思的放下茶杯,視線落在慕容秋白身上,別有深意:“我之前說讓你找個時間去看你大哥,你去了嗎?”
慕容秋白一愣,隨即神情變得尤爲複雜:“我派了人去,卻沒見到他的面。”
“派人去?”慕容城的面容緊緻,五官精緻,還可以隱約看出年輕時一定俊美無比,這會兒卻驀的罩上一層悲涼之色,嘆息了一聲:“那是你大哥啊,不管怎麼樣,那也是你的兄弟,他既然跟着我來了,你怎麼也要去看一眼,派人代你去是什麼意思。這樣吧,明天我們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