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了了邊走下樓,邊吩咐李媽:“何小姐有身孕,屋子裡的空調一定要開到溫度最高,不能受涼,記住,一定要最高。”
李媽連連點頭,同時小心翼翼接口:“可是安小姐,咱們這別墅本來也不冷,溫度太高是不是也不太舒服?”
“難道我會害何小姐嗎?”安了了一挑眉,一雙琉璃般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李媽:“李媽你是過來人了,是有經驗的,可是現在和你們那時候不同了,你明白嗎?”
安了了此時還是慕容秋白的未婚妻,慕容家未來的女主人,她說的話,李媽怎麼敢不聽?
何況安小姐連那麼冷漠孤傲的慕容秋白都能擺弄的服服帖帖的,雖然年紀小,但是又怎麼會是個善茬呢?
李媽嚇得連忙答應:“是,是,安小姐說的對,是我老糊塗了,這城南別墅看着不冷,其實溼氣很重,只有空調足夠熱,才能驅寒。”
安了了笑着點了點頭,同時吩咐着:“何小姐餓了,你讓廚房給做點肘子啊,骨頭湯啊,雞湯啊,這樣葷腥用的東西去,好好補一補,哦對,不要放鹽和其他調料,對孕婦身體也不好,頓頓都要夠肥美,知道嗎?”
“是……”李媽欲言又止,這調理孕婦的身體,還是燕窩鮑魚,蓮子嫩藕之類的滋補清火吧,安小姐吩咐的這些,倒像是肚子裡沒油的暴發戶纔會吃的大魚大肉,而且,不放鹽不放調料,那可怎麼吃啊?
只是她剛纔已經碰了壁了,這會兒只是想說又不敢說,但是那眼神裡的含義可也再明白不過了。
安了了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再好的東西送給何盈吃,都是喂不熟的,她笑着搖了搖頭:“還有啊,你們這些人,平時沒事離何小姐遠點,她懷着孩子,本就情緒波動大,萬一遷怒到你們身上可怎麼辦呢?”
到如今,如果李媽再聽不出安了了的言外之意,那她也白在慕容家待了這麼多年了。
這哪裡是在照顧何小姐,分明就是變着花樣的折磨人呢。
李媽一個傭人,自然是明哲保身最好,當下微笑着點點頭:“安小姐,我們知道了,一定不去煩何小姐就是。”
安了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心情甚好的走進廚房,指指點點一番,看着那一鍋骨頭湯上面飄滿了油花,簡直要膩死個人,這才滿意的揮了揮手:“端上去吧。”
等到她又裡裡外外的吩咐了一圈,走出城南別墅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雪。
雪花飄飄灑灑的,落在門口的花園裡,樹木的枝椏上,銀裝素裹的,格外好看。
不遠處一輛銀色的法拉利停在門口,慕容秋白推開車門,看見她出來了,忙走了過來。
天氣很冷,他卻只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腳下是棕色的馬靴,更顯得腿是無邊無際的長,遠看好像漫畫裡走出來的人。
一雙折射着冬日陽光的異色瞳閃閃發亮,看見她的時候,那眸子裡透出欣喜,幾乎毫不掩飾,薄薄的脣角勾起來,笑容純淨的好像一個大孩子。
只有在安了了面前,慕容秋白纔會露出這樣好看的笑容,他快走兩步,掀開大衣,把安了了攬進自己的大衣裡暖着,抓過她的小手放進自己的大手裡,扶着她往法拉利那邊走過去。
“天這麼冷,你穿的這麼少,想感冒嗎?”慕容秋白帶點嗔怪的說,又把安了了的手舉起來,呵了幾口熱氣:“冷不冷?”
安了了才從別墅出來兩分鐘,怎麼會冷的這麼快……
她一邊覺得慕容秋白大驚小怪的很好笑,一邊心裡暖暖的:“不冷。”
慕容秋白這才放下心來,兩個人坐上車,他回頭望了一眼城南別墅,饒有興趣的問:“你的好朋友,你安頓好了?”
安了了來了興致,笑嘻嘻的把何盈今天怎麼暈倒,自己怎麼喚醒她,如何帶來城南別墅裡好好照顧的事情一股腦的說給慕容秋白聽,聽得慕容秋白哭笑不得。
“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慕容秋白探過頭去,在安了了白淨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我要是何盈,可不敢惹你,還想多活兩年呢。”
“那是因爲大叔你的魅力實在太大了呀。”安了了眨眨眼睛,何盈之所以敢對自己這樣,不過是以爲足夠了解自己,吃準了自己不會對她怎麼樣。
是的,從前的安了了是不會對何盈怎麼樣,即便她犯下再大的錯誤也不會,因爲那時候的她,把何盈當做朋友。
可是何盈用行動告訴自己,她把自己當做一塊可以揉捏的踏腳石。
那,就不能怪她了。
伸出小手在慕容秋白腰間軟肉上掐了一把,慕容秋白只覺得渾身一酥,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舒服極了。
按說安了了長得屬於可愛精靈一掛,稱不上豔麗,但是她的氣質和舉止,很能給她的面目加分,一樣的動作,別的女人做起來不是過於狐媚,就是有些生澀,而她做出來,確是又勾人,又帶着一股天然的童真。
慕容秋白就是愛慘了她這種天真的嫵媚,看着她的小臉,整個人都要化了。
“天氣冷,我帶你去泡溫泉吧。”慕容秋白不聲不響的拉起了隔離板,在米良身後彈出一塊黑色的屏障,將駕駛位和後排座位隔離起來,這下他們做什麼米良都看不見了。
安了了咬了咬嘴脣,臉上不知道是被風吹得,還是因爲害羞,居然泛起了一點紅暈,還沒等她說出一個完整的字符,慕容秋白就邪笑着靠了過來:“這幾天一直吃素,該開齋了。”
他的聲音溫柔中帶着魅惑,如同一隻小手,在皮膚上輕輕的掠撥。
安了了緊張的看了一眼隔板,伸出小手徒勞的抵着他寬闊的胸膛,小聲說:“別鬧,大叔,米良還在前面呢。”
“所以你更要乖乖的,不要出聲纔是乖女孩。”慕容秋白沒給安了了繼續說話的機會,扣住女孩的細腰,整個人俯身下去。
米良把音樂開到最大聲,哭笑不得的抄了遠路向溫泉池開去,直到車子不再晃盪的如同一尾小船,這才把車停了下來。
慕容秋白拉開車牀,額頭上還有幾絲晶瑩的汗珠,狠狠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轉過頭來好笑的看着安了了舔了舔嘴脣:“開葷的感覺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