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瀾感覺胸膛下的那隻結實有力的手好像變得有些滾燙,她側着頭,直勾勾的瞪着木哥的臉,自從被木哥輕吻過那一次之後,她便再也沒有了調弄木哥的舉動,之前浴池香豔啊、赤膊相對啊什麼的,好像根本就沒發生過,或者早已變成了前幾世的事,她不說更是不提,總之,不知心裡是怎麼想的,以前放得開,現在收得緊,反倒真應了木哥那句話:“有些人、有些事兒,你越敬他、躲他,他越能往你跟前嘚瑟,以爲你怕了;而一旦你拉下臉兒玩真的,他反倒慫了、囊了,這叫什麼來着?哦,對了,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但是再怎麼開玩笑那也是玩笑,可木哥這次好像玩兒的有點過了,他知道“一般”的妖類是沒有羞恥感的,就和原始的人類一樣,裸.露身體的主要原因只不過是沒那麼冷,無論雄性還是雌性…就像眼前的這些“人蛛”,它們有獨立的神智,但是或許只停留在殺戮和掠食上,所以它們衣不裹體也不羞不恥;可像蘭瀾這種高級妖類當然不是“一般”的,只是不清楚他們的羞處是否和人類一樣敏感,不清楚他們的心理是否也和人類一樣,會起化學反應…
當然了,這種疑問在十秒鐘之前還是疑問,可現在已然不是了——
木哥的手背能清晰的感觸那既堅挺又柔軟的飽脹,和上面傳來的陣陣溫熱,再之後就是一陣顫動,嘭嘭嘭嘭!是水族妖王心跳的聲音。
木哥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在加速,彷彿漸漸的和身旁的妖王合上了節拍。他看着眼前那張豔美且陰着的臉,心裡是有苦說不出…
後面趴着的兩隻蛇妖也滿是驚疑——方纔發生的事兒,他們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在木哥擋在衆人身前伏下去的時候,蘭瀾也放低了身子。可是木哥的手卻突然橫着伸了過來…人族已經近了,蘭瀾不敢再躲,木哥也不能妄動…所以,現在的兩個人就這麼僵着,你瞪着我,似怒帶氣。我瞅着你,委屈無辜…
兩個人的心跳聲終於重合到了一塊兒,嘭嘭!嘭嘭!聲音大得好像周圍人都能聽得到,大夥驚慌的偷偷看向他們,發現那隻巨大的雄性人蛛已經貼近了蘭瀾的臉…
十幾隻眼睛、幾十根觸鬚就在蘭瀾的眼前晃來晃去。其他衆人看得直心驚肉跳,可蘭瀾根本不爲所動,依舊死死的瞪着木哥,或許在此刻,她的眼中也只剩下了這個讓她“恨”得牙根兒直癢癢的人,嗯…或者也不全是“恨”…
蘭瀾不知想着什麼,心跳開始慢慢的平復下來,突然。她眼神一聚,看着木哥的目光猛然變了,顯得驚疑而又有些慌亂。木哥眼珠輕輕晃了晃,蘭瀾輕皺眉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人蛛頭領似乎聽到了木哥和蘭瀾的劇烈心跳聲,可也就是那麼一瞬間,一切卻又沒了聲息,不止心跳。木哥二人甚至蔽去了呼吸。那隻人蛛在他們的周圍晃了足有四、五分鐘才繞向了下一個目標——金佳子和樑姍姍。
樑姍姍有些怕,不過好在金佳子“未雨綢繆”。在撲倒之前就將樑姍姍護在了懷中,樑姍姍剛開始還有些害羞。可聽那“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漸近的時候,心裡就嚇得緊抽在一起,抱着金佳子的胳膊勒得更緊了,金佳子真希望時間就在這一瞬間停止,永遠不要過去,可人蛛頭領似乎很不通人情世故,只在他們身邊轉了半圈兒,就向白龐和洪壽走去…
這兩隻蛇妖淡定得很,同爲妖類的他們,在海中也不乏見到類似的妖物,就像在東海深處生活着的一種“人螺”,上半截是人首人身,身體兩側長着一對大蟹鉗、三對長蟹爪,下半截是蝦尾,不過卻躲在一直巨大的海螺之中,倒有點像寄居蟹,碰到危險的時候,它會本能的縮進巨螺之中,而它的攻擊力也很強,據說“蟹鉗”的最大咬合力能輕易的掐斷一根拇指粗細的鋼筋…所以,“見多識廣”的兩隻蛇妖並沒有顯示出過多的害怕,尤其洪壽,他甚至開始了自己爲數不多的偉大推測:“人蛛”和“人螺”本就是同祖同源,只不過遠古大洪水的時候,有一部分沒爬上岸…
人蛛頭領也沒在他們身上耽誤太多時間,徑直向趴在最後的,也是最讓衆人擔心的三個傢伙走去,烏烏還好,這隻精靈犬不止會裝神弄鬼,裝死的功夫也是絕對一流,他把腦袋鑽進莫業玖的胳膊底下,擋住口鼻耳朵,乾脆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倒是真矇混了過去,小司機這麼多天緊張勞累,不止丟了車,還接連經歷了恐怖的遭遇和駭人的妖物,這會兒眼見那隻滿頭怪眼的人蛛越走越近,幾乎都要嚇得小便失禁了,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叫出聲來的時候,突然氣息一滯,眼睛一翻,竟是嚇得昏死了過去,也正好,躲過了人蛛的“探查”。
莫業玖也怕,而且就剩他最後一個,所以在恐懼的同時也承受着莫大的壓力,他或許是怕哪裡露出馬腳而連累大夥,所以心裡更是緊張,渾身上下也緊繃得像一塊兒硬邦邦的石頭,但他畢竟不是石頭,因此人蛛頭領的觸鬚在他身上一陣探尋後,他真有些繃不住了,感覺大腿和後腰好像要抽筋一樣的難受,猛地張開嘴就要呼救,卻被撲面而來的一股強烈氣味兒衝進口鼻,他眼睛一直,慢慢沒了神采,竟也瞬間昏死了過去…
前方几個偷偷看着的人心裡是一陣提心吊膽,可一見莫業玖竟然“不失良機”的昏了過去,欣慰高興的同時,也暗暗有些驚奇——那個傢伙是怎麼了?莫非也是嚇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馬上就會揭曉,而衆人沒想到,揭示它的,竟然是那隻人蛛的頭領。
因爲它發現了莫業玖的異動,正慢慢向他的頭上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