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閃着亮光,在“地動符”上來回平移的數次,那靈符竟忽的化爲灰燼,緩緩飄到地上。
這話說來慢,實際上也就短短的一兩秒鐘工夫,金佳子驚訝的看着自己的符紙被人輕鬆化去,正想鬆開手,卻見“震天雷”已經到了,他本能的一個翻身回撲,人尚在半空中,“震天雷”就炸了,頓時一股熱浪四下撲散,臺子好像也爲之震顫兩下。
那“震天雷”本是對付妖鬼的利器,離得近些,可以直接炸碎妖邪的軀體魂魄,但對人的傷害卻極是有限,只可讓人短暫失聰失明,頭腦震盪,昏厥一時半刻,但那是在平時,現如今在你爭我斗的場合中,如果金佳子真的因此昏上一段時間,那這局比試他是輸定了。
可正當臺下衆人驚喊出聲之時,金佳子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徒鬥員也有些驚愕,他沒想到對手竟然強悍如斯,被震得飛出了那麼遠,竟還能硬扛住,可他也就是一念閃過便再次鎮定下來,手指又偷偷按向了手表。
金佳子腦袋裡嗡嗡的響個不停,眼前的東西都變成了雙影,他猛吸了兩口氣,用力的甩甩頭,轉過身來:“玩兒陰的?!哼哼,再來再來!”說罷,大步邁前,再次衝了上來。
可是,金佳子只邁動了兩步,就發現身子驟然變沉,又踏前一步,竟似重逾千斤,再想往前走,身前又像結了一層不可見的“氣牆”,他心裡一驚,暗道:“是陣法?!”
的確是陣法,木哥在臺下一眼就看了出來,而且他能肯定的是,困住金佳子的陣法就是昨天“皚雪宮”使出來的“寒天大陣”,雖然沒有用寒冰做陣腳。可“獨技公司”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以光點替代,在大陣四周的數十個紅色光點閃閃滅滅下,一個似薄似無的光罩把金佳子困在其中。
“呵呵,沒想到你們還有這手段!”主席臺上,韓墨忠歪頭對石引樑說。
“這就是科技的力量,只要弄清了功法和陣法的原理,那麼驅邪界的一切都會爲我之所用——”石引樑驕傲道,又看了身邊幾人一圈兒:“怎麼樣?各位大師,要不我們加深合作,互享資源。來個‘攜手互助,共御大敵’?”
“哼哼,說得好聽,還不是想研究我們的法術陣法,轉作己用,當我們傻的麼?”袁二爺冷哼道。
“嘁,還說得那麼好聽,我看就不是‘研究’,分明就是剽窺!”張歡姻也跟着幫腔。最後又補了兩個字,“妄想!”
石引樑也不以爲意,淡淡一笑,又向臺上看去。
此刻的金佳子再也邁不動腿。只能掏出大把符紙,催燃了擲向徒鬥員,符紙裡有“陽火符”、“水靈符”、“狂風符”、“迷塵符”、“冰凍符”,甚至還有幾張藍色的“定魂符”。一齊飛出了大陣,卻在徒鬥員面前停了下來,隨後從他的手錶上射出數十道紅光。一一指向各種靈符,在幾番“掃描”之後,靈符紛紛化粉成灰,四處飄落……
“哼哼,剛纔打得爽麼?”徒鬥員冷笑道。
“還、還行,就、就是龜孫子跑得快,打的不太盡興!”金佳子感受着渾身緊壓的痛苦,可臉上還在撐着笑:“等、等下我解開你的鳥陣,再、再讓你痛快痛快啊!”
徒鬥員狠狠的瞪着金佳子,冷冷笑道:“破陣?哼哼,你說得倒輕鬆!”他擡手探進陣中,在金佳子胸口搗了一拳。
嘭——
金佳子實實的捱了一下,他移動緩慢,這一拳把他打的身子後傾,差點支撐不住坐在地上。
徒鬥員眼見金佳子出了醜,哈哈一陣狂笑,又是一腳踹過去,金佳子還是躲不開,又被踢到了小腹上,一陣劇痛,可仍然硬挺着沒彎下腰。
“哎呦,還挺能扛啊,好哇,你不倒下認輸,就讓我再活動活動手腳,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說罷一個下劈腿就從頭上砸來,卻聽金佳子大喝一聲:“破陣!”突然一翻手腕,掌上多了一隻紅色的小優盤,向空中拋去——
徒鬥員眼睛一亮,忙舉起手,用手錶朝向那隻優盤,按下了按鈕。
一屏光幕就在手錶上方浮起,同時快速向陣中平移過去,直罩住優盤才停了下來,來回往復一遍一遍的“掃描”着……
徒鬥員神色一鬆,得意的看向主席臺。
主席臺上的石引樑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隻小優盤,一臉驚喜。
主控室裡“白色麪皮”的總監欣喜的嘟噥着:“好,好!我們又要多了一項新技術!”
金佳子不動聲色,偷瞄了臺下的木哥一眼,挑了挑眉毛。
木哥穩穩的站在人羣中,漸漸露出了微笑……
今天早上他起得很早,等到了臨濟大學的時候,校園的正門還沒有開,是吳學從側門出來才把他引了進去。
木哥剛開始還擔心那些電腦高手依舊沉湎於美夢之中,可當他進了多媒體教學樓裡那扇隱秘的門,一切顧慮便都被打消了——
一間間小屋裡仍然坐滿了人,這些電腦天才有的運指如飛,有的鼠標連點,依舊聚精會神的忙碌着,一張張滿寫着執着的面孔,一雙雙被黑眼圈兒環繞的眼睛,既疲憊又抖擻,既睏倦又精神。
最裡間屋裡戴眼鏡的大男孩兒竟然是作息最正常的一個,木哥敲開他的房門,大男孩正在洗漱,待到他聽明白了木哥的來意後,呵呵一笑道:“木大師,根據你的描述,我能肯定那就是‘三維立體掃描’技術,至於你說的光幕,我想那便是‘觸發式全息光介質射線’,既能用於掃描物體,又能傳遞信息。”說到這兒,大男孩兒發現木哥一臉茫然,好像沒太聽懂,微微笑道:“嗯,這麼說吧,木大師,你說的東西其實就是個看得見摸不着的‘虛擬電腦’,光幕是顯示器,手錶是鍵盤,而它們可以利用特殊光線作爲導體,與特定的服務器進行數據傳輸,說白了,就是拿光線當數據線上網——”
木哥總算聽懂了一些,問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切斷它與服務器之間的聯繫呢?”木哥的想法是,只要把那塊“手錶”孤立起來,那麼它也就再分析不出來對手用的是什麼法陣,打的是何種靈符,無異於廢物一塊。
“阻斷光介質?”大男孩皺了皺眉,搖搖頭道:“這個還真不容易,得用很強的干擾射線,可那種發射儀又大又笨重,而且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弄到的——”
木哥臉色一苦,有些失望。
“不過——”大男孩想了想又道,“倒是有個更狠的辦法廢掉那臺‘虛擬電腦’!”
“那成啊,越狠越好!”木哥驚喜道,隨後見大男孩打開抽屜,從裡角摸出一把鑰匙,用鑰匙打開大衣櫃後的一個小暗門,又輸了一段長長的密碼,開了保險櫃,從裡面取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翻開盒蓋兒,其中就是那枚紅色的小優盤。
“這是特種病毒,能在幾秒之內侵入當今世界上的任一主流系統——”大男孩得意的笑笑,“打個比方,如果它是毒藥,能瞬間毒倒一隻河馬!”
“你的意思是——”木哥樂道。
“讓他們的服務器自毀,數據庫崩潰!”
木哥一聽,暢快的笑了。
現在一看,笑得更歡——
只見臺上的那屏光幕上正顯示着密密麻麻的代碼,最下面是一行漢字——正在連接數據庫,請稍等……
稍等…
騷等…
騷騷的等…
等我打開心靈的天窗…
在陽光下吶喊出聲…
寂靜的河水在流淌…
流淌進暗夜的角落…
流淌…
光幕上突然字幕變換,打出了一行行不知所謂的言辭。
“啊?!”本來笑着的徒鬥員瞬間目瞪口呆。
“這——”主席臺上一直驚喜的石引樑登時驚慌失措。
“什、什麼?!”主控室裡“白色麪皮”的總監無比震驚。
光幕上的字越動越快,到最後竟好像在“刷屏”,正當反應過來的徒鬥員想切斷連接的時候,噗的,光幕上閃出耀眼的七色彩光,隨即猛然大熾,最後有幾個大字一一顯示其上——
黑掉你,不是目的,是爲了正義!
倏然間一片漆黑,再無動靜。
徒鬥員驚恐的往後倒退了兩步,又忽覺手腕上一麻,那隻手錶“啪”的一聲碎響,冒出了一股黑煙,他慌忙摘下扔到一邊,手腕上卻已被灼得一片通紅……
“呼——”石引樑沉沉的吐了口氣,重重的靠到椅背上,臉上已是一片死灰。
啪嚓,總控室裡“白色麪皮”手裡的水杯突然摔落地上,神情一陣木然。前面的小夥還在驚慌的報告,一直面前已變得黑乎乎一片的屏幕:“總、總監,完啦,全完啦,公司的主服務器燒了,數據庫也、也全都亂啦!”
罩在金佳子身周的光罩正疾速散去,金佳子呵呵笑了起來:“怎麼樣?這鳥陣,我能不能破?”說着,大步踏上前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