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闢魔綾’在這兒吶———”蘇嬌嬌把袖子一擼,露出纏在小臂上的那條紗綾。
“嗯?嬌嬌大師,可、可當時我明明看到你親手把它遞給了那個繳山川啊!”呂林疑惑道。
“那是我之前給她擦汗的手帕———”仲雯也笑着走了過來,“只是當時我也奇怪,那分明就是個普通的手絹兒,怎麼到了你們的手裡,就變成什麼法寶了呢,幸好那時情急,我沒有機會點破,直到後來發現了繳山川心存不軌———”
“仲雯………”蘇嬌嬌叫了一聲,她和仲雯年紀相仿,也不知道該稱姐姐還是妹妹,直接往下說:“還是你聰明———”
“哪有啊,你纔是真正的聰明,快說說,你是怎麼看出繳山川不是好人的?!”仲雯問道。
“嗯———這個嘛,還真不是吹,其實我早就看出來啦———從見到他,我就感到有些眼熟,直到後來我發現,我們本該是第一次相遇,他卻不多問我的來歷,對烏烏能說人話也是不驚不訝,最後他又一眼就看出了我手上的法寶,那眼神我記得———之前剛進來,背後偷襲我們的那個蒙面人,看到‘闢魔綾’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而且最關鍵的,我手上拿的明明就是手帕,他卻能認成是法寶———所以———”蘇嬌嬌難得展示自己的聰明才智,這下放開一說,雙目放光,滿臉興奮,“所以我就知道他有問題———只不過當時我、我還幻想着他真的能救我們出去———”
“那、那就是說繳山川現在拿着的———”呂林也繃不住笑了………
………
“手絹?!”繳山川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不、不可能———啊———”
一聲慘叫劃破夜空,驚起陣陣飛鳥,展翅撲飛———
一高一矮兩個漢子相扶而立,仰天長嘯———
“姓木的———你、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師兄———彆氣了,等到了那天,我們讓他生不如死———”矮個漢子抹了抹自己的臉上,又在高個漢子的面頰上輕輕一揉,手中已經多了兩張薄薄的麪皮,再看他們露出來的臉孔,赫然竟是何雲楓跟依瑾………
………
木哥他們從屠宰場出來的時候,天邊已經開始放亮了,他又回到了剛來時探過的那個房子,“北方張家”的人早已撤得乾乾淨淨,人去樓空,四下寂靜,周圍也再沒有哪門哪派在此停留,人們好像是急速退卻的潮水,把沙地衝刷得平整乾淨,沒留下一絲痕跡………
木哥幾人越過破損的路段,就到了公路上,卻沒想到這裡竟然停着幾輛出租車,幾人分別上了車,向司機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下夜班的司機師傅路過這裡,發現竟有上百號人匆匆忙忙的趕路,那司機用對講機一遙,就叫來了好多的車隊兄弟,但大家到了這裡才發現,人的確是不少,可竟然沒有幾個肯打車走的,這讓他們很是鬱悶,幸好多等了一會兒,纔算碰到了木哥這些“救星”,否則這麼遠的郊區,車空來空回的,指不定要賠上多少油錢———
“幾位老弟,可不是我嘴損啊,我開車這麼多年,就沒見到這麼摳的———打個車也花不了幾吊錢,那幫人竟然捨不得,非說要靠腿兒跑回去———行,他不打車也行,也犯不上罵人吶,我就勸了幾句,他們就嫌我囉嗦,罵爹罵娘我也就忍了,有的還說再不走就弄死我———我呸,兇什麼兇吶,看那一個個橫眉立眼、肌肉瓦塊兒的,肯定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去地,跑吧跑吧,累不死他們那些癟犢子———”司機師傅把車開得飛快,一路上罵罵咧咧,拐了幾個彎,終於還是攆上了一隊人,那幫人的確在跑,而且速度也不慢,但哪能跑過出租車,司機一看到他們就氣不打一處來,猛按了幾下喇叭,就要超過去。
金佳子一見那些人都是一身勁裝打扮,就知道是剛纔搶走水妖那一夥,嘿嘿一笑道:“師傅,你看他們扛着的那兩個麻袋沒?裡面好像有東西在動———不是在綁架就是拐賣,你還真說對了,他們確實不是好人———快!超過去,咱們得去報警———”
司機一聽見有人支持自己,膽子一壯,猛地踩下油門,車子嗷的一聲竄了出去,道邊有小水溝他也不躲,徑直軋了過去———
噗———譁———
一大片泥水被迸濺得足有三四米高,像盆潑一樣澆灑出去,把那一隊人從頭到腳淋了個透透徹徹,那些人驚怒交加,正要往前追,從後面又“嗖嗖嗖”急速駛過幾輛出租車,噗噗噗嘩嘩譁———又是一陣水迸泥濺,把一夥人都澆了個透心涼,身上還隱隱的發着臭,等他們抹去眼前的泥水,再往前看時,幾輛車已經竄得不見了蹤影,只留下幾道幹得差不多的泥溝,好像大地咧開的小嘴,在衝着他們嘿嘿嘲笑………
………
木哥等人在市中心下了車,他剛付過車錢,司機師傅就急急忙忙的開走了,倒讓金佳子有些詫異,撓着腦袋琢磨———這一大早上,活兒這麼好麼,火急火燎的?!
木哥苦笑了一下,說道:“還不是你出的主意———那哥們兒肯定是去報警了———”
“錐子哥哥———你真缺德———”蘇嬌嬌嘴上罵着,可卻忍不住滿臉的笑意,“報警?你也真想得出來———哈哈———這下看他們怎麼應對警察———”
“唉,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你當那些人真是傻子啊,肯定是繞着小道躲開了,警察去了也是撲空———”金佳子伸了個攔腰,剛想回身朝走近的呂林等人打招呼,就聽木哥的電話響了,他下意識的一看,還是停下了腳步,嘴裡嘟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