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車進入城市沒多遠就停下了,“金熊”一夥人用外語在小聲的交談,姬曉曉一邊仔細的聽,一邊逐句翻譯,說是那些人在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好像是見“懸賞令”太高,怕“僱主”黑吃黑,所以要在此地駐紮幾個鐘頭用作恢復調整,等到夜半之後再向前行進,因爲黑夜纔是他們“作戰”時最好的倚仗。
“金熊”的人相當警惕,道路兩旁都是空蕩蕩的房子,可卻沒人靠近一分,大概是怕沾擾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城市中的一個小公園便成了他們的駐紮點,相比封閉的空間,露天的場所易攻易守,尤其對這些“異能者”而言,空曠的地方更是他們施展絕學的最佳場地,他們自負,同樣也小心翼翼…
篝火堆是在公園的一片林子邊緣點起來的,幾輛越野車和皮卡把唯一的一條道路堵得嚴嚴實實,一方面是爲了阻止可能的來襲,另一方面,如果真的遇到危機,他們也能立時蹬車、全身而退。
車上竟帶着兩隻羊、三隻狗,當然,在幾分鐘之前,它們已經被殺死剝掉了皮,“金熊”的其他同夥個個也都是好手,這從他們處理羊狗屍體的時候就能看得出來——
刀光在動物身上穿梭,每到一處,骨肉分離、內臟剝落,幾個血糊糊的鋼架子就擡到了篝火上,看來所謂的休整還要以進餐爲主,旁邊的幾處小火堆上已經架上一口口大鍋,沸水翻騰,肉沫滾滾,飄來的香氣已經讓金佳子這等吃貨胃腹發酸了,烏烏同樣喜歡吃,不過對於“半同類”的血肉,他聞到的只有心寒…
“金熊”那十幾個人都在狼吞虎嚥,他們好像一隻只沒毛的野獸,羊腿和狗腿在火光中泛着油光,鮮香的羊湯盛進軍用飯盒裡。分發到每一個僱傭兵的手中。
他們大口吃肉,大口喝湯,只是少了酒,卻沒減低一絲興致…
天陰着。但沒有雨,同樣也沒有月光,十幾只車燈照了過來,映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金熊”看着自己的幾個得意“隊員”,熱燙鮮肉過後。他們的目光更亮,卻早已從吃吃喝喝上挪開,落到各自面前的“獵物”身上,“金熊”輕輕嘆了口氣,“幾個沒用的傢伙,連這麼點自制力都沒有…看來不讓你們嘗些甜頭,大家也沒心思好好幹活兒了…好吧!我去四處看看,半小時之後回來——”臨走的時候又向幾個更加興奮的同夥交代了一句,“手下都把握好分寸,最起碼留他們一口氣在。不然換不到賞金,我們這一趟都白忙了…”他又看了木哥一眼,“尤其是他!”
以上是姬曉曉的翻譯,雖然話的口語氣息很重,不過大概意思還是對了,但不消多說,大家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因爲那幾個傢伙正目光閃閃的盯着自己一衆,眼中的光芒一個比一個邪惡,似是換取賞金之前最後的狂歡…
“金熊”一定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所以也就縱容了手下,否則他不會在最後的一刻再不顧木哥的凌厲目光,徑直隱沒在街頭遠處,一場小風暴終於要來了…
“他說狗肉味道鮮美。但是唯獨一點可惜——太少了…”姬曉曉在翻譯“標靶”的話。
烏烏從那個傢伙眼中的淒冷神光中就能看得出來,他想打個激靈,但身子不能動,只能在心底深處宣泄出一陣陣寒意。
金佳子也直盯着眼前,因爲“疾忍”那隻尖利的小刀就在自己的眼珠兒前幾毫米的地方晃着,好像要在他的玻璃體上作畫。金佳子的冷汗終於下來了,他不怕傷不怕痛,但真要是落了殘疾,那以後降妖除魔可就打了折扣,最起碼再想用靈符,就只能摸着上去貼了…
但最令人擔憂的還是方喬,因爲自打“金熊”一走,“重影”那個色魔就漸漸欺到了她的身旁,這次沒有太多“前戲”,他好像一隻惡狼,撕開自己的上衣,猛地朝女孩兒撲去,方喬花容失色,還在爲自己爭取時間:“你、你…等下,這、這裡的人好多…”
“她說想換個清淨的地方。”姬曉曉幫着翻譯,轉而又對方喬說:“喬喬姐,他、他說這樣才、才刺激…”
“那、那你先把我放開——”方喬仍然在努力,“這樣多、多掃興!”
“我不是傻子,你不要妄想逃走了。”“重影”的指尖兒已經挑開了方喬最上面的一顆鈕釦。
“你、你們還要多長時間?!”方喬在“羣聊”裡朝着木哥和金佳子大喊,“是不是真想看着我出醜?”
“這、這可不能怪我,你、你看老木他——誒?”金佳子也顯得很急,可突然又發愣道,“老、老木,你、你又溜號——”
木哥確實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某處,眼神隨着一陣風飄忽遠近。
金佳子等人也都注意到了,可等順着看過去的時候卻什麼都沒發現——
幾個火堆旁邊就是那小片林子,不知是什麼樹種,葉子黃的比較早,夜風吹過來,樹枝“嘩嘩”齊抖,樹葉“沙沙”作響,木哥的眼睛就盯着林子深處,那裡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見…
金佳子幾個人努力的想看清木哥在關注着什麼,可眼睛瞪得越大,越發覺自己看到只是無盡的黑暗,林子雖小,但那裡卻彷彿有個無底的黑洞,在猙獰的咧開大嘴,向着這一衆人慢慢的靠近…
幾個傢伙終於發現木哥他們的目光所向了,“標靶”朝周圍負責警戒的同夥使使眼色,一個長着石磙般肌肉塊的強壯傢伙走進了林子,他拿出手電往裡照了照,目及之處黃影晃晃,都是樹幹,可剛要往回走,就聽到一棵樹後突然傳來“咯吱”一聲響,好像有樹枝折斷…
“誰?誰在那兒?”姬曉曉還是沒忘了翻譯。
那壯漢手握着一把叢林劈砍彎刀,一邊問,一邊慢慢的向那棵樹靠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