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了麼?”金佳子問。
“警察接到鎮民的舉報,確實來過幾次,不過什麼也查不出來,就、就只能往縣裡報了,聽說這幾天會有專家過來。”趙小依回道,她看了眼羅龐龐,“其實我們兩個也一直盼着呢,真、真希望他們快點能到,這樣,我、我們也就解脫了。”
金佳子總算明白了,難怪剛纔小護士在外面東瞅西望,原來是在盼着縣裡派來的“救星”。
“好啦,這事兒就包在哥哥身上了——”金佳子笑道,“都收拾收拾吧,哥陪你們走一遭!”
兩個小護士頓時大喜,可見金佳子站起來卻是一陣齜牙咧嘴:“哎呦,疼——”
“我也要去!”姬曉曉道,沒有恐懼,卻顯得很興奮。
“別、別落下我——”方祥武也小聲說。
“不行,你們倆都給我回去歇着——”金佳子撇撇嘴,“這種事兒是鬧着玩兒的麼?”
“嘿嘿,佳子哥——”姬曉曉擠眉弄眼兒,“就你現在這身子板兒,真要是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只怕自己都顧不上,還有工夫照顧兩位小美女麼?”
“是、是啊,金大哥,就、就讓我們跟着吧,有點什麼事也能幫幫忙——”方祥武說。
“對呀對呀,有小哥哥在,我們什麼都不怕啦!”羅龐龐破涕爲笑,站起來又去抓方祥武的胳膊,這回小夥子反應很快,躲到了姬曉曉的身後。
金佳子無奈,知道再這麼耗下去也說服不了他們,只能抓起揹包:“走!咱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
木哥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兩個漂亮女孩兒,肇萊的身子是郎月的,可在他的眼中。那眉目之間透出來的神氣只有善良和單純,儼然就跟肇萊七分神似,女孩兒氣息平穩、面目寧靜,就好像睡着了,而且似乎正做着什麼美夢,時不時的挑動嘴角,好似在笑…
再看方蓓兒,她的情況越來越糟了,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白得像一張漂得不能再漂的紙。身上的汗已經把外衣都溼透了,順着袖子在往下嘀嗒嘀嗒的流淌…
她的眼睛也是閉着的,不過眉頭緊皺,喘息越來越重。
木哥知道這次施法馬上就要到了緊要關頭,他既愧疚又擔心,但也不敢上去幫忙,因爲方蓓兒此刻已經“心人合一”,稍有驚擾就可能致使她神魂重創,後果不堪設想…
木哥只能就這麼守着。緩緩閉上眼睛,全身的肌肉暗暗緊繃起來…
方喬也睡着了,因爲齊晴偷偷的下了牀,走到門口竟沒被她發現。
齊晴躡手躡腳的走。輕輕打開房門往外張望,剛想邁步出去,卻聽走廊那邊突然傳來聲音,是金佳子的大嗓門——
“快點兒。快點兒,事情搞定了趕緊回來睡覺,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呢——”
齊晴嚇了一跳。連忙把門又關上,動作大了點兒,嘭!發出一個不大的聲音。
“你要幹什麼去?”方喬側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不過好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不用回頭都能掌握齊晴的一舉一動,“手裡拿的是什麼?”
“沒、沒什麼…”齊晴有些驚慌失措,方喬一個翻身就下了牀,冷笑着朝她走過去,“沒什麼?那你鬼鬼祟祟的?把手伸出來!”
齊晴臉色微微一變,手藏在身後不肯拿出來。
方喬手腕一翻,掌中已經多了一柄匕首,直指齊晴的咽喉:“你自覺和木哥走得近,但他肯定沒告訴你,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齊晴看着刀尖兒離自己很近,神色很慌張,可就是不肯抽出手。
方喬的臉突然變得陰狠,眯着眼睛說:“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看看這是什麼?!”說話的同時,猛地張開另一隻手,齊晴本能的看過去,但卻見她掌上竟是空空的,不由一愣,可也就是這出神兒的一剎那,方喬已經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輕輕一扭,齊晴就疼得悶哼,好像半邊身子都麻了,胳膊一酸,還是被人家拽了過去——
啪嗒——
一個白色的東西掉到了地上,方喬用腳尖挑起來抓在手裡的時候,身形猛地往後退,感覺到了安全的地方纔停住,低頭往手裡一看,不禁微微一怔——
手裡抓着的,竟是一個白色的藥瓶,上面寫着一大串藥名,雖然是中文的,但都是以化學結構命名的,她也看不懂,美目冷電閃爍,冷冷道:“毒藥?你想害人?”
齊晴猛猛的搖頭:“不不!我、我不會——”
“你接近我們,是不是別有所圖?”方喬又問。
“沒有,沒有!”齊晴擺着手解釋,“我不會害你們,更、更不會小木!”
“那這是什麼?”方喬兇巴巴的逼問道。
“這、這只是治感冒的藥——”齊晴目光躲閃,不敢看方喬的眼睛,“我、我是想出去找點水服藥,最近有些——”
“閉嘴!”方喬身形一晃,又到了齊晴的身前,胳膊再伸,刀尖兒就頂在了她的喉嚨上,“你大概不知道,我也做過護士!”她說得沒錯,當時爲了取得“鬆雲派”掌門的完全信任,她混進那所‘雙犄山監獄’之前還真的做了一些功課,最起碼對一些治療感冒發燒的小病也算小有心得,雖然對太過專業的藥劑不太瞭解,但現在手裡拿的,肯定和這類小毛病沒什麼關係。
齊晴的臉陰晴不定,方喬更加確信她有問題了,拿着匕首在女孩兒臉前晃悠:“我知道你仗着他對你好,就以爲大家不敢把你怎麼樣…當然我不會殺你,但可以給你漂亮的小臉蛋兒上劃上幾刀,到時候,你還有臉粘着他麼?”
“你、你不會——”齊晴本能的往後退,刀尖兒就跟着逼上來,她終於頂到了牆,退無可退。
“不會?”方喬“咯咯咯”一陣嬌笑,“那你可真太不瞭解我了,我想你也聽出來了,我姐姐是他正兒八經的未婚妻,爲姐姐除掉一個情敵,我可是相當樂意呢…何況,我也真心的喜歡小木哥哥,少一個人分,我願意試試。”
“我、我會告訴他——”齊晴驚慌道。
“你覺得我有那麼笨麼?”方喬又是一陣笑,手一抖,把刀尖兒點在了齊晴的嘴脣上:“我不會給你開口講話的機會,一定先用陣法把你弄啞了,再弄斷你的手讓你寫不了字,等木哥忙完大事趕過來的時候,你已經是個廢人,我呢,會編出一個既感人又悲慘的故事,說你想出去給大夥弄點吃的喝的,卻不慎遇到妖怪…幸好我及時趕到,才救下你的一條小命…‘嗚嗚嗚,小木哥哥,都怪我,都怪我,是我睡覺睡得太死,沒有保護好小晴姐姐,你、你別怪她擅自外出,要怪就、就怪我吧——嗚嗚…’”方喬的臉配合着剛纔的話,眼圈兒竟瞬間紅了,聲音悲慼,滿帶哭腔…
烏烏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怔怔的看着那邊。
方喬斜眼兒瞥了烏烏一眼:“看什麼?!”
“沒、沒看什麼——”烏烏咧咧嘴道,馬上拖着枕頭鑽進了牀下,還是覺得不安全又往牆角處靠了靠,嘴裡小聲嘟噥:“女人吶女人——”
“你說什麼?”方喬聽見了。
“沒、沒說什麼——我、我說美女啊美女,演技真好——啊!困死啦!我又睡着啦——”“呼呼”聲起,烏烏來了個“秒睡”。
小插曲過後,方喬的匕首離齊晴更近,齊晴渾身發抖,顫着聲音道:“小、小木不會相信你的!”
“真的不會麼?”方喬冷笑,“呵呵,你一定知道吧,他的疑心病那麼重,你覺得,他現在更願意相信誰?是並肩戰鬥、同生共死的我?還是悄然失蹤又突然出現的你?咯咯咯…”
齊晴身子抖得更厲害,潔白的牙齒咬着嘴脣,都硌出了血印兒,可方喬卻依舊咄咄逼人:“而且你別忘了,木哥是個什麼樣的人——誰要是敢在他背後捅刀子,哼哼,有一個得了好下場的麼?我這也是爲了你好,說罷,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我沒有——”齊晴大喊道,緊閉上眼睛,大有一種誓死如歸的架勢。
“好!讓你嘴硬!我就成全了你——”方喬說罷,猛地往前刺去…
嘀嗒…
嘀嗒…
血水像一顆顆殷紅的瑪瑙,從齊晴雪白的臉頰上滑落…
烏烏從牀下偷偷探出腦袋,一時愣住了…
此刻發愣的不止是他,就連方喬也呆了,只見她手中的匕首就停在齊晴的臉蛋上,但刀尖兒還有一寸距離,可齊晴的臉上卻已經是鮮血橫流,鼻口、嘴巴、耳朵,甚至是眼睛都在汩汩的往外流着血…
這回嚇傻的反倒是方喬了,她驚慌的往後退了幾步,指着齊晴的臉:“你、你——”
“我、我——”齊晴痛苦的搖頭,眼淚隨之奪眶而出,伴着血水不住的往下淌,聲音悲慼:“求你、別、別告訴小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