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孃的!師姐師妹,你們他.媽就知道往女人身上貼,那活兒老子自己不會幹麼?都少跟我廢話,一會兒要是讓小妖跑到了前島,再被各大門派的人看見,那事兒就大了——平波島主可是特意叮囑的——要是讓外人知道咱們抓妖是爲了取妖氣,那誰也別想再看到明早的太陽!”
“師兄說的是,可那些大門大派的人不是隨着咱們的船去攻打水族了麼?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咱們的時間足夠用!”
“你知道個屁!船上已經回信兒了,說他們確實是到了水族‘臨淵宮’的門口,可正要發炮攻打宮門的時候,卻發現一顆炮彈都打不出去,一檢查才知道,原來所有的大炮都被做了手腳,裡面的零件被拆得亂七八糟,根本就不能再用了!他們一看這是咱們島上混進了尖細,馬上調頭就往回開,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快到了!”
“啊?!有奸細?那、那豈不是很危險?”
“媽.的,你們要是不趕快抓住逃走的那幾只小妖,更危險!”
幾人說完,又匆匆朝前跑去,那個師兄突然停住,回頭往木哥他們躲藏的方向看了看,叫住前面的幾個人:“等等,那兒好像有些不對——”說罷,帶着幾人慢慢的圍了過來。
木哥和金佳子偷偷摸出武器。
“別動手了——”那個海泡泡突然說道,“他們身上都帶着‘通聯符’,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全島上的人馬上都會覺察到,到時會有更多的援兵,你們就真沒法逃了。”他看了看木哥幾人,哀嘆了一聲:“唉!我聽你們剛纔說話,怕也是被稀裡糊塗抓來的吧?”他又在木哥和金佳子的身上嗅了嗅,“嗯,也被封住了妖氣,同命相連吶…”小妖苦苦的搖了搖頭,“好吧,既然同爲妖族,小弟就送你們個見面禮——”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大義凌然,“我去引開他們,你們趕緊趁機逃跑!”說着,忽的站起身來,木哥幾人一驚,剛想伸手去拽,卻見那海泡泡已經跳出草叢,大步向坡下跑。
“呀!在那邊——”水靈島的弟子們大喊,急匆匆的追去,跟進一片林中,只見鳥羣撲起,樹枝亂動,不多時,幾個人就架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妖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還在用鞭子使勁兒的抽打着:“我讓你跑——讓你跑!”每一鞭下去,海泡泡身上都是一道血痕。
金佳子有些看不下去了,正要衝出去,卻見不遠處呼啦啦又跑上來一衆人,竟有近百之多,金佳子皺着眉頭再潛下身,氣得鋼牙直挫。
水靈島的百八十號人在不遠處的樹林中一陣搜索,終於抓出了十幾只海妖,有海泡泡,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妖物,個個被打得遍體鱗傷,讓人拖着在地上留下道道血印兒…
等大隊人馬走遠後,金佳子恨恨的拔下一撮草,又拍在地上,咬牙切齒道:“媽.的,這些畜生一定是西舵的,是真他.奶奶壞到家了,等我有機會的,一定要尋尋他們的晦氣,也給那些混蛋們放放血!”
木哥和蘭瀾的目光也是冷冷的,盯着那夥人離去的方向攥緊了拳頭…
他們確定周圍再沒有別人之後,悄悄的起身,遠遠的跟了上去。
水靈島很大,木哥幾人連翻了幾座小山之後都沒看到海岸,越往前走,樹林反倒越是茂盛,直過了半個多小時,前面的隊伍終於停下了,一座立陡石懸的大山擋住了去路,山高足有百丈,稱其爲大,主要是因爲它南北橫亙,連綿延伸,竟一眼望不到頭,山上樹木鬱鬱蔥蔥、枝繁葉茂,像一隻只大傘扣在陡峭的山坡上,給整個山體裝扮成了一堵綠色的巨牆,雄壯而巍然。
爲了看得更清楚些,木哥幾人繞了好大一圈兒,從一側爬上了山,躡手躡腳的在山林中穿行,等到了水靈島弟子上方不遠處的時候,忽見又有近百號人從遠處涌了過來,人羣中還押着十幾個大車,每個上面都馱着巨大的四四方方之物,被紅綢子蓋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車子被拉到近前,兩夥人便合併到一處,幾個領頭的在一起小聲嘀咕着什麼,木哥他們支楞起耳朵,卻只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幾句話——
“時間差不多…趁各派未歸…儘快…”
他們商量了一會兒,便往下傳出了命令,近二百人動作迅速,一陣疾跑換位後,已在山腳下布成了一個大陣,幾個領頭的打指訣、唸咒語,不多時,陣中光芒閃爍,齊齊聚到幾人身上,只見他們點手一指,數道耀眼光束直打在山腳下的一塊巨石上,但聽一陣“轟隆隆”的鳴響,木哥幾人感到腳下的山體都跟着震動起來,偷偷往下一看,巨石已經移到一旁,那處山腳竟露出了一個幾丈高的大洞…
二十幾個水靈島弟子小心翼翼的走進洞中,再出來的時候竟擡出了兩個灰布蒙頂的轎子,一個高大一個矮小,都不輕,壓得那些弟子滿臉通紅,每走一步,腳下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兒。
二轎落地,在大陣中間並排擺好,衆人便紛紛的退開,他們又推動了一輛大車過來,陣法起時,車上的紅綢蒙布忽然鼓動起來,隨即便被狂風高高捲起,這下木哥幾人可看清楚了,大車之上四四方方的,竟是一個巨大的箱子,但見那二十幾人用棍棒把箱子架了起來,吃力的走到兩隻轎子跟前,有人把箱蓋兒一挑,頓時一股難聞的惡臭氣味撲散而出,衆弟子紛紛掩鼻扇手,木哥幾人也閉住氣息,可再往那箱中一看,登時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其中紅紅綠綠白白青青,竟是無數的妖物殘肢碎體,紅的是眼珠、綠的是膽髒、白的是腦仁、青的是血肉…滿滿登登、顫顫晃晃,讓人看得既心驚膽戰、不寒而慄,又胃腹翻滾、幾欲作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