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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吹過,腦袋漸漸恢復神智,林薇感覺得到全身的傷勢好象一瞬間已完全沉溺,更是覺得全身彷彿都涌來了極爲強大的力量,讓她很舒服。
她睜開眼,崎夜站了起來,臉上透過一絲疲憊的蒼白。
“薇薇!你還好吧?”古泉撲上前握住她的手,眸子不斷的閃爍,記得那一刻,他真的很怕她就這麼靜靜離去。
“嗯!我沒事了,泉!”林薇微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被他撫着站起了身。
“有我在,她當然沒事,可是你們又被我騙了!”崎夜忽然說,修長的指抹過自己脣,似乎懷念着什麼滋味,看林薇的眼神闇昧極了。
靠!他就知道!
“你這個該死混蛋!”古泉臉青,一拳打到他臉上,把他打倒在地,氣到不行,某人實在有些讓人可氣。
只是崎夜倒下後,就象失了本身的原氣,躺在地上竟然不動了!
“喂!你別跟我裝蒜啊!打一下!就起不來了?”古泉踢踢某人,心古怪了,難免又想到了某人的惡性。
“泉!等等!他好象有些不對勁!”林薇輕說,拉住了他,蹲下身,手放到了崎夜的手上,閉上眼,她似乎在感覺着什麼。
“怎麼了?”古泉詢問,林薇嬌軀卻已不可抑制的輕顫了起來。
“他,他很虛弱!恐怕……”聲音埂在喉間,她有些說不出話,她感覺到了,那種生命流逝的觸動。
“怎麼可能?”古泉詫異,不敢相信,還記得某人一直很強。
崎夜臉上抹過蒼白,他睜開眸子,微笑道:“你感覺到了!那個小賤人的東西,救了你一命,我或許還該感謝她吧!”
“可是不應該……”林薇搖頭,心莫名的疼得難受,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就象是以前肚子中的孩子即將失去時痛感,撕心裂肺的蔓延。
“不夠,有那原血還不夠,你傷得太重,幾乎已經無力迴天!我以前從女巫婊子那裡得到了一個可以傳輸力量方法,我不得不承認,她真是個天才!你應該知道了吧!”崎夜淡笑,手撐地坐起,眼底透過很淡的弧度。
“爲什麼!”她還是不明白,崎夜,她從沒懂過。
“爲什麼?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崎夜翻翻白眼,貌似無語,也多了一絲玩笑意味。
“崎夜!”她咬牙,這樣的崎夜會更讓人心疼,這麼的不在乎生命,到現在還這樣,林薇心如刀絞,酸酸澀澀。
“好吧!”崎夜淡笑斂神,脣微微勾起,修長的手撫到她臉頰,目光柔了許多,“顰兒!我愛你,真的愛你!儘管我是一個自私自利,又扭曲的——壞人!”
他說到後面有些自嘲的以爲,眼卻愈深柔了,“因爲愛你,所以我願意付出一切,因爲愛你,所以我可以把你交給他!因爲愛你……”
“好吧!因爲愛你!所以我馬上就要玩完了!反正活得夠久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呵呵的笑,他說的極爲輕鬆,依然那副對己漠不關心的樣子,似乎生與死對他來說就是一箇中文字。
“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傻!”林薇眼眶漫上水霧,不知該如何說,可心好痛,一想到他即將死去就疼得無法呼吸。
明明恨着,明明說恨着,卻依然控制不住去不捨!
“我很聰明好不!”崎夜偏頭一笑,可愛的反駁,林薇心愈痛,淚忍不住崩塌決堤,原來,原來她還是這麼的心痛如初。
“好了,好了!顰兒不要哭!噓!來,給我一個笑臉,讓我走得也安心點!”抹爲她眼淚,崎夜笑說,伸指揚起她的脣上揚。
林薇心哽咽,他又站了起來,她伸手拉住,心痛難耐,“你要到哪裡去?”
“當然是去過完我最後的旅程!這世界多麼美妙啊!我還真是有點捨不得!”背對的身影,沒有回頭,輕輕的這般說。
“我陪你!”
“No!不用!你這個包袱我不能再帶着,你知道的!”崎夜笑說,按下她手,邁開了步。
忽然,他又一頓,靜問道:“老婆,你還恨我嗎?”
“你是一個很壞的人!”林薇咬脣,這句話其實好久以前她就說過,只是那時是玩笑罷了。
崎夜心了,微微點頭,沒說什麼,要離開。
林薇指尖一顫,淚更忍不住氾濫,跑上前撲了上去,從後面抱住了。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這麼多年,我一直,一直依靠着你給的恨生存着,沒有你,我去恨誰?你讓我去恨誰?怎麼活下去?”她聲聲的說,抱得愈緊,她承認捨不得,是捨不得,恨嗎?她此刻不想去管了。
“你總是說我極端,其實你比我更極端,極端的愛,極端的恨,這樣不好,知道嗎?”崎夜聲音第一次有些哽色,象是不得不爲的痛楚。
“不要,不要離開……”林薇搖頭,淚浸溼了他的後背,崎夜胸口起伏,忍心再次的扳開了她。
“拜拜!兩位!期待吧!或許有再相見的一天也說不一定哦!”他嘴角微彎,笑得極爲孱弱,邁開步子,他不再停留。
“崎夜,古崎夜,我恨你,恨你……”林薇撕聲力揭大喊,卻換不回那個身影,他的一步一步都走得極爲堅定,就象流星的訴說,絕不回頭。
古泉和潘欣欣眸子閃爍不定,一直看着,卻無法去插口,只是林薇這樣,他終於明白了些什麼,或者說早在心底就應該明白。
象潘欣欣以前所說,林薇恨崎夜,也只愛崎夜,無論愛恨都不會有他的餘地,而他就象她生命中的過客,或許會自責一下,可也僅如此了。
而過客總有一天得分道揚鑣,各自生活。
林薇的身子頹廢跌坐在地,望着崎夜消失的街口失神的哭,哭得象孩子,她看不見,望不到的身影。
想追,可是他不允許。
好久好久,她從沒想過,還會這般的難過,那個人就是她的魔星,揮都揮不去。
痛,滿滿的在心間,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