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納蘭絕不接受她,你便有機會。”
煜習這樣下着定論,
“與納蘭絕身爲同學這麼長時間,他對女人一向是冷冰冰的,只有七小姐除外,依我的推測,他應該是無法放下七小姐,所以,纔不會接受任何女人,這寶兒小姐,註定只會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了。”
雷諾別過臉去,不再看那一幕。
“魔尊看來不死心的又跟到這兒來了,咱們過去看看究竟吧。”
他這樣說着,與煜習一道,來到了至陰靈嬰不斷哭泣着的位置,拓跋沐珩與魅影二人正在合力阻止魔性氣息再度靠近。
司徒悅正輕輕的哄着懷裡的小嬰兒,想讓他舒服一點。
小嬰兒的哭聲越大,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靈力便越強,此時已經被控制住的魔性氣息正在減弱,因此他的哭聲也漸漸的小了下來。
“他似乎一直在哭,我得去看看。”
納蘭絕垂在兩側的手,終於舉起,輕輕的推開了寶兒,柔聲說道,
“現在是關鍵時期,並不是談兒女情長的時候,當然,我更希望自己不要耽誤你,你有權利去追求你的幸福,不應該將時間放在我的身上,因爲我自己也沒有信心,我可以將她真正的忘卻,去重新開始一段感情。”
他認真不已的說着,
“我不想騙你,更不想傷害你,所以,希望你也能夠想通,想明白,我並不是那個合適你的人,假如我就這樣接受了你,與你在一起,心裡卻仍然愛着另外一個女人,這對你不公平。”
寶兒露出一絲苦笑:“你就連假意接受我,也不肯。”
哪怕只是假的,哪怕只是欺騙,她也心甘情願哪,爲什麼他就是不明白呢?若要騙,就騙她一輩子好了,讓她一直這樣做着這個美夢下去,永遠都不要醒來。
“寶兒,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好心痛,可是我沒有其它辦法,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牢牢的記在腦海裡,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納蘭絕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海。
寶兒抿脣一笑:“我不用你記住這些,你只需要記住,有一個叫寶兒的女孩子,她願意用她的生命去愛你,就夠了。”
她的笑容裡,帶着極深的憂傷,卻努力的讓自己笑出來。
這是一個讓人心疼到骨子裡去的女孩子,納蘭絕心裡,越發的自責起來,他也無法理解,爲何這世上,要有這樣一個女孩子,願意爲了他去做這麼多。
“你愛她,願意爲她傾盡一切,甚至生命,我也一樣,你對她的愛有多麼深烈,我愛你,便有多麼深重,你對她所做的,也是我可以做的,只會多,不會少。”
寶兒伸手,抹去眼角的淚,
“你現在不接受沒有關係,我還有時間,我可以一直等下去,直到你轉身,便能看到我。”
這就是她的決定,這也是她以後將要過的生活。
納蘭絕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寶兒,我不得不承認,我被你這些話震撼,你和我如此的相似,相似到讓我覺得異常心酸。”
他自嘲的笑了笑。
與她一道,也來到了司徒悅一行人所在的地方。
見到二人的到來,雷諾眼裡,劃過一道重得的哀怨:“寶兒小姐,見到心上人之後,連氣色都變得如此好了?”
他看向寶兒,略帶一絲酸意的說道。
寶兒低下眼眸,不語。
面對雷諾,她是帶着感激的,因爲他治好了她的心疾。
“魔尊應該已經在皇宮周圍都佈署了魔軍,難道他想來個一次性攻擊嗎?”
司徒悅擡頭,看了看天際,若有所思。
因爲知道三國所有的聯軍,此時全部都處在蘇克皇宮,他纔會有這樣的舉動麼?
要知道,三國的聯軍在一起,魔軍要對付起來,也不會是件容易的事情,又或者,魔尊只不過將這些魔軍看作開路先鋒,他其實另有打算。
因爲這些魔軍在他的眼裡,根本就不是鮮活的生命,只不過是螻蟻。
雲層黑壓壓的聚集了過來,立刻將天際襯得一片漆黑,原本安靜下來的小嬰兒,此時又開始劇烈的哭了起來。
司徒悅見狀,眼裡,也掠過了一絲猶豫。
看今天這樣的情形,似乎,魔尊對於至陰靈嬰,是勢在必行,他是一定會將至陰靈嬰給帶走的。
“既然他的目標是這個孩子,那不如殺了他,魔尊的所有希望就將落空了。”
雷諾看向司徒悅,
“這個方法,想必你們也應該考慮過,現在看到事情的嚴重性,我們爲了避免魔尊的進一步擴大,是不是應該狠下心來做這件事情?”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司徒悅。
同時,司徒悅也感受到她懷裡這個小嬰兒的異常,在聽到雷諾這樣的話語之後,他突然安靜下來,一眨不眨的瞪向了司徒悅,清澈的神情,讓司徒悅越發的不忍。
這只是一個出生不多久的嬰兒,她真的下不了手。
“把他給我。”
雷諾站到了司徒悅的跟前,衝她伸出手,
“你們下不了手,我可以,不就是殺個小嬰兒麼?”
話音剛落,半空之中,耀出一團劇烈的白光,司徒悅懷裡的小嬰兒突然自她懷裡朝着半空之中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