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
烏赫顫着聲音,
“自然是煜習王子下的令,他說若是發現了你們的行蹤,便要將你們立刻抓捕起來。”
“他主要的目標是誰?”
夜恆將腳收回,冷眼看向這個一臉老實的男人。
“主要目標自然是那位司徒悅姑娘,我無意中看到了她的長相,因此,篤定了煜習王子所指的便是她。”
烏赫看了一眼司徒悅,又趕緊低下頭,忍着左邊腳上的麻木痛楚,大氣也不敢出。
“還有沒有其它沒有說的?假如你在我面前敢不說實話,我要讓你死得很慘。”
夜恆此話一出,湘兒渾身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這個時候的夜恆,好可怕……
他的眼裡,皆是戾氣,泛着陰霾的壓迫感,如此強大的氣場,使得一般人只需他一個眼神,便會嚇得無法動彈,看此時的烏赫,便已經被他完完全全震住了,在聽到他這番話之後,渾身抖動得更厲害了,像秋風中的落葉,不停的打着顫。
假如,他發現自己也在欺騙,會不會也像對待烏赫這樣對待自己?
一顆心,開始狂跳不止,湘兒隱在面紗之下的臉色,此時是蒼白得可怕,拳頭握得死緊,卻只能硬着頭皮站在此處,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從她撒了第一謊言開始,她便只能用更多的謊言去掩飾這個謊言,這是一條可怕的不歸路啊……
“再問你一次,是否全跟我講了實話。”
夜恆的聲音,再度猶如暗夜修羅般響起,烏赫掙扎着要站起來,發現渾身都已被定住一般,無法動彈,唯有眼皮還可以往上擡,能夠看清楚此時這個俊美得似天神般的男人,他眼裡的殺意濃濃。
“是……是黑暗神殿的人收買了我,他們說,如今整個東方大陸之上只有烏破山上還有諸心草,一定會有人來摘此草……”
烏赫垂下眼簾,心如死灰般開口道。
“那收買的你的人,此時身在何處?”
夜恆蹲下身子,一臉憐惜的看着烏赫,
“早一點說出來,不是就不用受這個苦了嗎?你看看你現在,可真是活受罪呢……”
烏赫眨了眨眼睛,困難的嚥了咽口水:“那人此時應該在蘇克帝國皇城郊外的一處宅子裡,我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其它我一概不知情,你饒了我吧,我也是拿人錢財,迫於無奈,纔會走上這條路。”
夜恆伸出手掌,輕輕的拍了拍烏赫的臉:“我此前就說了,讓你說實話,可你非要放個煙霧彈出來,說是煜習王子指使你來抓我心愛的女人……”
他搖了搖頭,指尖輕彈間,烏赫的脣角,赫然流出暗紅色的血液,他無措的瞪大着雙眼,就這樣圓睜着眼睛,倒地死亡。
見到隊長已經掛了,那十一人立刻被嚇得屁滾尿流的縮成一團:“他是隊長,我們只是聽命於他,其它的事情我們一概是不知道的。”
“你們滾吧。”
夜恆起身,負手而立。
漆黑的瞳孔裡,此時閃着冰冷的寒意。
烈焰,你也想來打萬魔之首的主意?
想憑藉此,一躍成爲超過我夜恆殿下的存在,想成爲這個東方大陸之上的最強者?
他又怎會讓烈焰如願呢?
這烏坦城看來不能輕易離開啊,得在此守好長一段時間才行,假如烈焰得知他派出的第一波人馬已經如此不堪一擊便倒下了,應該會氣急敗壞的再接着派來第二波攻擊吧?
他如今在蘇克帝國的地盤之上,也是不敢做出太大動靜的,若是此舉惹來的煜習王子的察覺,那也是不好的……
“湘兒,你怎麼一直在發抖?”
司徒悅看着湘兒,發覺她一直神色不寧的,於是輕聲問道。
“沒……我沒事。”
湘兒哆嗦着身子,
“興許是見到死了人吧。胃裡特別的不舒服。”
她極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境,告誡自己不要去想太多,她畢竟是個女子,且她所做的這些,根本無從考證,那時的夜恆,醉成那樣不省人事,他完完全全不會記住當時的他到底做了什麼。
“看來黑暗神殿的勢力又到了這兒,他們對你還真是猛咬住不放啊。”
納蘭絕看着夜恆,難得一見的調侃起來。
“不如就棄暗投明吧。”
“被奪走的東西,我會一樣不差的全部拿回來,何爲暗,何又爲明?你又說得清楚嗎?這看似光明的世界裡,背面便是不爲人知的黑暗世界。”
夜恆擡眸,輕聲說道。
這種時候,納蘭絕沒有與他針鋒相對,也沒有趁機落井下石,這讓夜恆的心裡,不經意間,劃過一陣暖意。
在玄季學院裡待了一年多的光景,原來在不經意之間,他已經收穫到了納蘭絕的友誼麼?
只是,這個臭小子虎視眈眈盯住的是他心愛的女人啊……
再加上此時還有一個湘兒的存在,夜恆只覺得,腦袋一空下來,這些煩惱不已的事情便會席捲全身,讓他無法安寧。
“今晚還是住在這兒吧,此時出山,估計是會有危險。”
司徒悅看了一眼烏赫原來躺着的地方,已經用化屍粉灑上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若是我們以七玄真火照明,會將烏破山上所有魔獸集合至此。”
“嗯,聽你的。”
夜恆擡眸,看向她,二人眼神在空中相接,各自都有道不盡的千言萬語,止於脣齒之間,停駐在此刻的目光當中。